第28章
至于向晚星的母親，葉雪也見過，是一個溫柔包容的人，雖然很愛向晚星，但是也過得很辛苦，一個人辛辛苦苦拉扯向晚星長大，現(xiàn)在又在外地打拼，要是向晚星出事了，葉雪覺得向晚星母親估計會哭瞎了眼睛。
他們四個的友誼某種意義上是家庭的破爛而造就的。
因為都不那么快樂，所以才能彼此理解，惺惺相惜。
葉雪不愿意帶著他們一起落到淤泥里。
“真沒必要�！比~雪抬頭笑了笑，看著面前的三位好友，目光從向晚星和洛望飛中間的空隙穿過，落在遠處的樹冠上，“再說了，也沒宋惜說的那么嚴(yán)重的，小打小鬧，很快就過去了�！�
“什么小打小鬧，都鬧學(xué)校來了，我們怎么可能坐視不理�！庇嗔恋谝淮紊饸鈦�，認(rèn)真和葉雪辯論，“都這樣了，你還說沒事，當(dāng)我們是傻子嗎？”
葉雪不吭聲，向晚星直接跑過去，強硬地拽著她不放手，口中念念有詞：“管你大事小事，反正我也惹事了，你得和我共患難。”
“你惹什么事了？”葉雪轉(zhuǎn)頭看著向晚星，一時忘了掙扎。
向晚星眨著眼睛毫不猶豫給自己潑起臟水來：“哦，我也惹了桃花債，要不怎么早上被流氓騷擾呢，就是我太漂亮了，喜歡我的人太多了，一群混混饞我美色不成惱羞成怒�！�
葉雪不是很信，但余亮“嘖”了一聲，半信半疑，提起一樁舊事來，“向晚星，你喜歡的人不會也是個麻煩吧？別再來一個李彥那種的啊，不然我現(xiàn)在帶你去醫(yī)院看眼科�！�
葉雪也想起這樁事，認(rèn)真了問向晚星：“我跟李彥都結(jié)束了，你那喜歡的人怎么樣了？真是他招來的混混��？”
向晚星沒想到他們還記得這碼事，瞪大了眼睛，把葉雪的胳膊拽的更緊，“沒有，我不喜歡他了。”
她閉著眼睛胡說八道起來：“所以他就惱羞成怒了，你知道的，里都這么寫，現(xiàn)在他后悔了，要追我，然后手底下的混混就來騷擾我了�！�
葉雪和余亮聽得笑了起來，“呦，還是個大佬呢�！�
唯有洛望飛掃興地插了句嘴，“早上我問你，你不是說你不認(rèn)識那混混，也不知道他為什么來找你嗎？”
向晚星抿著唇瞪了他一眼，繼續(xù)胡說八道：“我干嘛要告訴你呀�！�
“那我下次不救你了。”洛望飛垂著眼皮，神情懨懨，聲音也冷下來。
“無所謂，我本來也不需要你救就能跑的。”向晚星把頭一扭，貼著葉雪繼續(xù)和她鬧，“他不救我你得救我的，我不管，你別想丟開我獨自逍遙快活，咱倆遭罪都得一起�！�
葉雪的臉幾乎被向晚星的頭頂?shù)米冃瘟�，沒了辦法，只得舉手投降，“行行行，我服了你了，真的是，你簡直是我姑奶奶，我怕了你了�！�
余亮松了一口氣，朝著洛望飛感慨：“還得是向晚星啊，她出馬一個頂仨�！�
洛望飛沒吭聲，插著兜還是那副散漫樣子，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像是一副畫似的，安靜，沒什么人氣。
“你又怎么了？”余亮湊過去問了一嘴。
洛望飛一時沒回答，聽見向晚星還在笑，還在夸張地說著她的那個曾經(jīng)心動的對象。
“嗯，那個男生啊，一米八八吧，挺壯實的，黑皮體育生，不是我們學(xué)校的�！�
葉雪發(fā)出疑問：“你不是喜歡白白凈凈的嗎？怎么喜歡黑皮體育生了，這跟你說的心動類型不一樣啊，說好的溫柔白毛呢�！�
向晚星哈哈笑了兩聲：“啊，計劃趕不上變化嘛，喜歡不就是為了一個人打破原則嗎？”
葉雪“嘖”了一聲，“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那個人�。磕悄銥槭裁床幌矚g了？”
向晚星頓時不說話了。
葉雪又晃了晃她，向晚星才輕聲說了一句：“因為他有眼不識珠呀，他不喜歡我，我也不要喜歡他了�！�
葉雪不吭聲了，余亮聽見這話也不再追問洛望飛為什么沉默，趕忙和葉雪一起關(guān)注向晚星去了。
洛望飛走在最后面，低頭看著地面，一個不小心踩空了，踉蹌一下差點跌倒，迅速調(diào)整好了身體，沒讓人察覺。
運動會每個班級雖然劃分了區(qū)域，但大家都是混坐的。
他們四個理所當(dāng)然坐在了一起，坐在了看臺最高的那層，懶散靠著圍墻，曲著腿，似乎完全沒有被外界的關(guān)注和議論所困擾。
為了做足氣勢，葉雪和余亮都是笑著的，挨得極近，表面上談笑風(fēng)生，實際貼在向晚星的兩邊都在追問八卦：“欸，現(xiàn)在那男的后悔了，來追你，你會答應(yīng)嗎？”
洛望飛從容開了一瓶水喝著，目視前方，毫不關(guān)心的樣子，但是那瓶水喝了半天，也沒見有什么損耗，還是滿的。
向晚星被余亮和葉雪逼問地?zé)┝�，實在躲不過，“哎呀”一聲叫出來，甩下一句：“不可能！他喜歡別人就不能喜歡我了，我不要做別人的第二選擇的！”
葉雪拍了拍向晚星肩膀，豎起大拇指，“不錯不錯，有骨氣！”
余亮也終于放了心，這才轉(zhuǎn)回身來看著洛望飛，發(fā)出一聲“咦”的困惑聲音，“你怎么喝水蜜桃味的了？你不是喜歡喝酸的嗎？嫌這個膩來著，是不是拿錯了�！�
向晚星聽見了，連忙伸長了脖子來看，瞧見洛望飛手里已經(jīng)喝了的水蜜桃飲料，又看了看他身邊還沒有開封的青檸味飲料，確定了他是故意的，頓時大怒，“你干嘛！給我放下！”
洛望飛聞聲看了她一眼，驀地笑起來，然后毫不猶豫當(dāng)著她面喝完了。
“洛望飛�。�！”向晚星尖叫著撲向他，身體被葉雪和余亮抱住，手還在半空中揮舞著，“你放下！你自己沒有嗎！”
“等下給你再買一瓶，別氣別氣。”葉雪勸著向晚星，余亮回頭去看洛望飛，“不是，你又怎么了，不是之前還好好的嗎？”
洛望飛意猶未盡抹了抹嘴唇，笑著說：“啊，我突然發(fā)現(xiàn)水蜜桃挺好喝的，青檸太酸了，我換口味了�！�
余亮木著臉提醒他：“你之前還說水蜜桃味甜得發(fā)膩，喝多了葡萄糖會讓人變傻�！�
洛望飛眨了眨眼，笑得和從前一般燦爛，聲音也恢復(fù)了從前的開朗，“哦，人都是會變的，我現(xiàn)在就改變想法了，覺得以前的我大錯特錯�！�
余亮沉默地看著洛望飛，試圖用充滿控訴的目光讓他良心一痛主動交代。
但是他不是向晚星，也不是葉雪，更不是余亮。
洛望飛壓根沒有良心，也不打算交代。
葉雪還在那頭給向晚星說洛望飛不是故意的，洛望飛就笑瞇瞇開口朝著余亮說：“我決定了，我以后的口味都會變，海鮮和魚有什么好的，我要吃翅中，掌中寶，吊龍，羊蝎子，還有五花。”
余亮和葉雪徹底說不出話了，因為這都是向晚星喜歡吃的。
之前洛望飛和向晚星喜歡吃的完全不一樣，各點各的，餐桌上還算太平，不會搶。
現(xiàn)在好了，以后吃飯也不得安寧了。
葉雪和余亮短暫地閉上了眼睛，因為經(jīng)歷了太多，已經(jīng)沒有絲毫的波瀾，只有一種安詳?shù)乃劳龈小?br />
向晚星憤怒地大喊：“洛望飛�。�！”
“哎！在這兒呢！怎么啦？”洛望飛笑嘻嘻地答應(yīng)，站起身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然后從容地把形如枯木的余亮往旁邊推了一下，坐到了向晚星旁邊，看見葉雪捂著臉不忍直視地扭過頭去，壓低了聲音，在怒氣沖沖的向晚星耳邊吹了口氣。
吹得她脖頸上泛起一陣酥麻。
“我有試著和你好好說話，誰叫你不理我�！�
“你卑鄙，你混蛋。”向晚星咬著牙，嘴唇顫抖個不停，圓溜溜的眼睛瞪著他。
洛望飛現(xiàn)在也不跟她吵了，支著手臂跟著她的話點頭，仿佛在聽曲一樣，眉眼里盛滿璀璨的笑意，像是映著碎金的湖水一樣，溫柔明亮。
他的語氣也是溫和的，像是春天的風(fēng)，吹過向晚星這燃燒的篝火，“嗯，罵得對，多罵，愛聽�！�
向晚星覺得自己似乎把他罵爽了，閉著嘴巴不說話了，只是睜圓了眼睛看著他，試圖將凌厲的目光化為實物將他釘在恥辱柱上。
已經(jīng)失敗過一回的余亮嘆了口氣，轉(zhuǎn)過身去看比賽了。
葉雪也打起精神來，試圖去解決問題，找出誰在背后搞鬼，一邊和李彥對峙，一邊質(zhì)問自己的賭鬼父親。
在運動會的尾聲里，在聚集了上千人的看臺上，在四周的探究好奇目光中，洛望飛托著臉和向晚星對視許久。
午后的陽光從云層落下，傾灑在洛望飛的身上，照得他整個人熠熠生輝，黑色的碎發(fā)上也落了一層碎金，漆黑的眼瞳也如同寶石一般，光輝流轉(zhuǎn)，似乎要看穿面前人的內(nèi)心。
“向晚星。”他的聲音很輕，像是一陣風(fēng)一樣，只吹在向晚星的耳邊，“我真好奇，你的眼睛是什么時候瞎掉的，居然喜歡黑皮體育生這種沒文化的莽夫�！�
“我喜歡什么要你管�！毕蛲硇菦]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正要往后退拉開距離。
洛望飛的指節(jié)有一搭沒一搭敲著身下的看臺，“哦，我是沒資格管你啊，我只是好奇，你為什么突然就背叛了你的那些男神，什么花澤類啊，姜新禹啊，白龍啊，十月啊�！�
一邊數(shù)著，洛望飛“嘖”了一聲，輕飄飄甩了一句：“喜歡的真多啊，你這么小的一顆心，怎么裝得了這么多人。”
“你管的真多，是不是太閑了，作業(yè)是不是太少了�！毕蛲硇堑穆曇魶]那么有底氣了，因為她還是喜歡著那些二次元人物，還是覺得溫柔美男才是自己的理想型，是自己的完美伴侶。
至于眼前這個混蛋，他只是過去式。
向晚星忽然覺得也沒必要搭理他，扭頭捧著臉去看向底下的運動會項目。
洛望飛也跟著捧著臉看下面的人比賽，只是不經(jīng)意間說了一句：“我爸有一個同學(xué)就是做漫畫出版的，當(dāng)初還問我有什么喜歡的漫畫，他說不定認(rèn)識作者，什么《灌籃高手》《網(wǎng)球王子》都認(rèn)識作者。”
就在向晚星耐心告罄的時候，他慢悠悠說了一句：“《流星花園》和《偷星九月天》的作者她也認(rèn)識，還發(fā)過朋友圈來著�！�
向晚星捂著耳朵，眼睛直直看著操場，咬著嘴唇，似乎在忍受什么莫大的痛苦。
洛望飛也不急，拿起手機給她發(fā)信息。
向晚星手機沒發(fā)出聲音，也沒有震動。
洛望飛垂眸笑了笑，抬眼時又是一臉開朗模樣，把這行字放大了，舉到她面前，遮住了她的所有視線。
向晚星往后躲了一下，洛望飛也把手機往后移。
運動會上響起一陣又一陣的喝彩，向晚星扭動著身子想看，但是怎么都看不見。
她眼前只有洛望飛的手機屏幕，還有那四個大字。
她撲騰著把洛望飛的手推開，但無濟于事。
他的胳膊看起來也不算粗，但全是獨屬于少年的薄肌肉，看起來瘦，但壓根推不動也挪不開。
像根鐵欄桿一樣，把她困住，視線也攔了。
“你煩不煩��！”向晚星忍不住再一次瞪他罵他，“有意思嗎！”
洛望飛一直很驕傲，自尊心不比向晚星低到哪里去，不然這么多年來也不會和她勢成水火針鋒相對。
往常向晚星這樣罵，他早就變了臉色，就算開玩笑也停了，扭頭就走，不搭理她了。
但他今天似乎打定了主意，就是擋在向晚星面前，不讓她看運動會，不搭理他之前不許做任何事情。
收到了這樣的罵聲，他也只是掀起唇角笑了笑，眼神里依然是清淺招人的笑意，“有意思啊，反正我不覺得煩�！�
向晚星一拳打在棉花上，兀自在心里尖叫抓狂但面上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鼓起一張臉，呼吸都變得沉重，為了不輸氣勢，仰著臉和洛望飛對視，“但是我煩。”
“哦�！甭逋w笑著，眼里一片笑意，看著人久了，有一種溫柔又深情的錯覺，說話也是溫溫柔柔的，像是一片羽毛刮過，“向晚星，那怎么辦呀，你習(xí)慣吧�！�
她當(dāng)真覺得洛望飛有病。
有大病。
這場較勁般的對視直到葉雪和余亮去買了新的飲料回來才被喊停。
“你們倆干啥呢？”余亮心情復(fù)雜地從塑料袋里拿出水蜜桃飲料準(zhǔn)備遞給向晚星。
結(jié)果洛望飛又伸出手截胡。
余亮握著一瓶青檸味飲料，目光落在洛望飛身邊尚未開封的青檸味飲料身上，心情更加復(fù)雜，“不是，你來真的��？”
當(dāng)著向晚星的面，洛望飛又喝掉了一瓶水蜜桃，喝得很慢，不時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喟嘆，仿佛在稱贊這瓶色素糖精混合物的美味。
“我什么時候不認(rèn)真了�！甭逋w笑著和余亮說話，但誰都知道他這話是對向晚星說的，“我以后呢，就痛改前非，棄暗投明。”
向晚星氣得渾身發(fā)抖，沒等運動會解散就站起來，甩下一句“我要去自習(xí)”，然后往教學(xué)樓走。
“那我也去。”洛望飛跟著起身。
葉雪和余亮也沒心思待下去了，連忙跟著一起。
向晚星回到自己班里，看見自己的桌椅已經(jīng)被余亮和葉雪收拾過，但還有些雜亂，還有一些也不知道是什么的紅色痕跡。
向晚星皺著眉頭坐下來，準(zhǔn)備從凌亂的抽屜中找出濕巾再擦擦。
沒過多久，一個人在她身邊坐下。
向晚星理所當(dāng)然以為是葉雪，問她有沒有消毒濕巾。
不到一分鐘，一包濕巾出現(xiàn)在視野里。
“愛你�！毕蛲硇窍裢Ｒ粯雍腿~雪這么道謝。
結(jié)果聽見一道溫柔的，笑著的嗓音。
“嗯，我考慮考慮�！�
第32章
“你們倆，到底什么關(guān)系��？”
向晚星心里一緊，
壓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緩慢抬起頭，看見藍白色的校服長褲，
松垮的白色T恤，
還有一張笑得春光燦爛的帥氣又可惡的臉。
向晚星深呼吸一口氣，像是逃避現(xiàn)實一般轉(zhuǎn)過頭，
看向不遠處站著的葉雪，
目光悲憤交織，
似乎想讓葉雪給自己一個解釋。
葉雪沒法解答向晚星，因為她自己也是一臉懵逼。
最后還得是余亮出聲維持秩序，問洛望飛：“你坐葉雪位置干嘛？”
洛望飛還坐著，沒有半點起來的意思，
坦然回答：“不是說好了時刻一起行動嗎？內(nèi)鬼只敢搞兩個女孩，說明對方欺軟怕硬啊，
那我們就應(yīng)該彰顯一下團結(jié)友愛的精神啊，常來一班坐坐也合理吧�！�
余亮看了看被落下的自己，
又看了看同樣被落下甚至被占了位置的葉雪，也懶得去找他話里的破綻，只是面無表情提醒他：“現(xiàn)在一班和三班關(guān)系緊張，前不久你還和李彥吵架鬧得兩個班都尷尬，
你不怕等會兒人回來了群毆你啊。”
洛望飛托著臉“唔”了一聲，
渾不在意地歪了歪頭，笑著說：“多大點兒事啊，都是同學(xu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哪有你說的那么嚴(yán)重，那就是一個小插曲，
后面還不是一起玩。
再說了，運動會開幕式我們還跟一班換了順序，我還為了一班順利出場表演魔術(shù)拖延時間了呢，我怎么著都對一班有功勞吧�！�
余亮已經(jīng)不想搭理他了，運動會開幕式的內(nèi)卷就是洛望飛這個萬惡之源帶起來的，后面二十個班都抓破了腦袋想方設(shè)法增加看點，然后活生生把兩個小時的運動會開幕式拉長到了一個上午加半個中午。
而且一班最恨的人應(yīng)該就是洛望飛了，把年級第一從李彥手里搶了，又大張旗鼓的炫耀，導(dǎo)致班主任給他們在沉重的課業(yè)負擔(dān)上又加了好多試卷習(xí)題，堪比血海深仇。
余亮越想越覺得局勢太逆風(fēng)了，甚至覺得這兩天的糟糕事情是不是本應(yīng)該朝著洛望飛去，結(jié)果不小心找錯人才落到了向晚星和葉雪頭上。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運動會散場了，各個班的人都得回教室了，還得上晚自習(xí)。
余亮急忙站到一班的門外，假裝只是路過。
葉雪也默默地跟著余亮一起趴在走廊的圍墻上，抬頭看并不存在的月亮。
一班的大部隊走近了，說說笑笑，還在聊著八卦：“哎，向晚星和洛望飛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還是一個家長的，兄妹？但也不是一個姓啊�！�
“一個隨父姓一個隨母姓？我之前也有一個同學(xué)就是跟她媽姓�！�
“也有可能是同父異母重組家庭啊�！�
“不過，說真的，他們倆還真長得有點像，都挺高的，也很白，眼睛鼻子長得如出一轍�！�
清脆的女聲打斷了這段熱火朝天的討論。
“瞎說什么呢，我哪里長得和他像，小心我告你誹謗啊�！�
方才還笑著的同學(xué)一下子笑不出來了，八卦的兩位正主就坐在教室里，直勾勾看著他們。
向晚星怒氣沖沖，而洛望飛滿臉笑容地朝他們揮了揮手，熱情洋溢地說了句：“嗨�！�
一班的人愣在原地，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門口的班級名牌。
高三一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