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非常不留情面地拒絕。
她還在妄想什么呢?
向晚星壓著嗓子里的哭腔向著電話那段的母親保證:“我不會喜歡他了,我不會再做一些沒用的事情給媽媽添麻煩了�!�
向蘭還想安慰女兒,說沒有怪她的意思,告訴她這個年紀(jì)喜歡上一個男生是很正常的事情,洛望飛也是一個很不錯的男生,這一切都很正常。
唯一的那么一點可惜,大概就是洛望飛喜歡的人不是向晚星。
向晚星并沒有聽進去,她只是認定了這段喜歡是錯誤的,因為這份喜歡讓她悲傷,讓她痛苦,讓她變得不像是自己,還給母親添麻煩了。
向晚星掛了電話之后伏在桌子上哭,似乎要把這輩子的眼淚流干了。
餐廳的老板過來關(guān)心她還好嗎?
向晚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請老板換了一首優(yōu)雅輕快的鋼琴曲。
夕陽從巨大的落地窗照到向晚星身上,
向晚星把背挺得很直,按照和影視里的動作,非常優(yōu)雅地吃完了經(jīng)典的牛排和紅酒套餐,側(cè)頭看著窗外,巨大的城市匍匐在她的腳下。
絢爛的夕陽,高樓上的西餐廳,優(yōu)雅的鋼琴曲,玻璃瓶里盛放的玫瑰花,漂亮到路人頻繁圍觀舉起手機拍照的禮裙。
完美的初戀的謝幕,放在和電視劇里也足以成為經(jīng)典名場面。
但只有向晚星自己知道,牛排不好吃,紅酒也沒有多驚艷,漂亮的長裙穿起來特別麻煩,讓她動也不敢動,甚至在初秋時節(jié)有些冷。
就像初戀這件事情一樣,被夸的甜蜜美好人生無二,但卻苦澀地要命。
向晚星悲傷地想:今天之后,她再也不會相信言情了。
她對于愛情的憧憬,在這唯美的夕陽之下幻滅了。
回去的路上,向晚星又餓又冷,還心疼錢,提著裙擺小心翼翼不讓它碰到路上的泥灰,一身的疲憊。
她打開手機,還是忍不住點開了洛望飛的聊天框,看了許久,把洛望飛拉黑了,又忍不住給他發(fā)了很多信息,都是重復(fù)的一句話。
這四個字占領(lǐng)了洛望飛的手機屏幕,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彈出,以至于洛望飛幾乎覺得自己的手機卡了,中了病毒。
他不以為意地把手機扔在一邊,繼續(xù)和朋友打球,一直打到天黑才意猶未盡回了家。
他打開手機一看,向晚星一直在給他發(fā)信息,從聯(lián)系人到微信,各個軟件全給他發(fā)了這條信息,仿佛生怕他看不見。
荒謬到一種可笑的地步,洛望飛洗完澡出來發(fā)現(xiàn)她還在給自己發(fā)信息,拿起手機回了一條:
信息沒有發(fā)送出去,后面跟著一個顯眼的紅色感嘆號,提示他已經(jīng)被拉黑。
洛望飛愣了一會兒,不信邪,在各個平臺上回了一個測試。
全部沒有成功。
他被向晚星全平臺拉黑了,就連游戲里的好友和購物平臺的集卡小組也沒有漏掉。
向晚星還在單方面罵他,而他被剝奪了還口的權(quán)利。
洛望飛氣得發(fā)笑。
過了很久之后,他才知道,這天晚上向晚星說的其實都是說不出口的。
而當(dāng)時的他只覺得向晚星無理取鬧,并沒有多想,直接關(guān)了手機上床睡覺去了,也就錯過了向晚星在一點鐘的時候?qū)懙奈ㄒ灰痪湔嫘脑挕?br />
這句話發(fā)出來之后向晚星很快又撤回,她擔(dān)心洛望飛看到,又擔(dān)心他沒有看到。
這天晚上,向晚星一夜沒睡。
她很早就起來去了學(xué)校,又穿上了寬大的校服。
葉雪看見了向晚星的打扮很是奇怪,“你干嘛又穿校服,前幾天不是挺好的嗎,大長腿小細腰的,多好的身材啊�!�
向晚星搖了搖頭,“沒必要了。”
在視線余光里,向晚星看到宋惜一閃而過的身影,轉(zhuǎn)過頭去看了一會兒,有些不可置信。
“看啥呢?”葉雪問她。
向晚星張著嘴巴沒有說話,看了許久的書,卻沒有翻動一頁,腦子里全是一片空白。
宋惜也穿了一件白色長裙,腰際一個蝴蝶結(jié),簡單大方,和她的那件禮裙有那么六分相似。
真是太好了,向晚星暗自慶幸,她沒有把禮裙的照片發(fā)出來,避免了撞衫的可能,也避免了被說學(xué)人精的尷尬。
畢竟宋惜來的第一天就是文靜淑女,而向晚星才是和白裙格格不入的人。
大概大家只會嘲笑她吧,像是洛望飛那樣。
課間的時候,向晚星還是忍不住路過了三班的教室,目不直視地走過,只是從視野的角落里瞥到洛望飛。
他果然有在和宋惜說話,笑得陽光燦爛。
“這種裙子是今年什么流行款式嗎?到處都是�!�
“沒有吧�!彼蜗Э粗约旱囊路行⿷岩扇松�,“這種白色長裙挺少的,還挺貴的,我挑了很長時間,不可能撞衫吧。”
洛望飛不以為意“哦”了一聲,“向晚星也有一件啊,又是花瓣又是蝴蝶,比你這個花里胡哨多了,看起來也挺貴的,那蝴蝶乍一看還以為是真的,花瓣也粉粉的,以假亂真。”
宋惜陷入了沉默。
不是,你告訴我干嘛呢?
你這樣以后還讓我怎么面對這條裙子呢?
宋惜郁悶地去寫作業(yè)了,這話實在沒法接。
余亮聽見了納悶:“她什么時候買了這種裙子?我怎么沒見過她穿?”
洛望飛聳了聳肩:“不知道,她昨天發(fā)了個照片�!�
余亮不信,拿出手機當(dāng)著洛望飛的面點進了向晚星的空間,沒找到照片,倒是看見了向晚星昨天半夜發(fā)的一條說說。
洛望飛臉上的笑沒了,余亮也沒心思找裙子的圖片了,尷尬地把手機收起來,拍著洛望飛的肩膀,不知說什么好。
余亮坐在窗邊,想等著向晚星再一次路過三班問下情況,可是向晚星再也沒有走過三班的教室。
她為了避開洛望飛和宋惜談笑的刺眼畫面,寧可繞一大圈,先下到二樓走過長廊再上樓梯回到一班教室,送作業(yè),上廁所,都這么繞遠路。
就是為了避開洛望飛,避開宋惜,避開自己無望而瘋漲不可自控的苦澀單戀。
就連上學(xué)下學(xué),她也想好了。
向晚星給母親發(fā)了信息,表示自己愿意搬到學(xué)校附近,租房子就可以了。
她要和洛望飛一刀兩斷。
萬萬沒想到,向蘭拜托了葉芝去物色房子,葉芝看了許久,最后看中小區(qū)里一個很寬敞的兩居室,和向蘭商量:“初一畢竟是個女孩子,一個人住的話有些不安全,她又要強,遇到什么事不肯說,一中附近都是租房的,魚龍混雜,還是得注意點。這樣吧,讓我家那小子一起,搭個伙,兩個小孩一起住,也好有個照應(yīng)�!�
第13章
你們不愿意也得愿意
向蘭很為難,
不知道該不該答應(yīng)。
她自然是信得過洛望飛的人品,雖然他表面頑皮,但是實際上脾氣很好,
什么事情都不往心里去,
懂禮貌知分寸,也很會照顧人,
還是為數(shù)不多地精通家務(wù)的男孩子。
晚星正好與他相反,
表面開朗大方又乖巧,
其實內(nèi)里是個很敏感的小孩子,認定了什么就一定要做到,想的又多又容易鉆牛角尖,正好需要一個能陪著玩又包容的玩伴。
所以向晚星喜歡洛望飛,
向蘭其實也不是很意外,還有點樂見其成,
畢竟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孩,知根知底,
當(dāng)然比外面的男孩子強。
但是向晚星說洛望飛有喜歡的人,這就不太妙了。
深知自家女兒想象力豐富的向蘭決定實際打探一下洛望飛的實際情況,開口對葉芝提議:“問問兩個小孩的意見吧,他們也長大了,
有自己的想法了,
我們也不能什么都替他們定下,要是他們不樂意還要反過來抱怨我們,這么多年了,他們倆關(guān)系吵吵鬧鬧的,
也沒見好,湊一塊兒也不知道會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怎么突然這么說?他們倆過家家似的,
這么多年不都這樣,能有什么大事。”
葉芝聽出不對勁來,風(fēng)風(fēng)火火就殺向一中,嘴上還是談笑的語氣和向蘭打探:
“是不是臭小子又惹初一了,你說說,我保證收拾他,押著他去給初一道歉去�!�
向蘭把談話的尺寸拿捏地非常好,家常閑聊,隨口那么一說:“倒也沒有,只是突然發(fā)現(xiàn)他們倆都十七八歲了,都快成年了,初一還跟我說十五在學(xué)校里挺受歡迎的,我就想著,他們確實也是要避嫌,免得別人誤會�!�
“他們倆能有什么,要真說起來,那臭小子還配不上初一呢,一天天惹是生非的,哪有初一一半聽話。”葉芝笑著回了一句,走到學(xué)校門口,瞧見從教學(xué)樓里出來的洛望飛和向晚星,掛了電話。
向晚星穿著校服,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文靜乖巧好學(xué)生的樣子,看著就順眼。
她那個不省心的兒子拿著個籃球和一群人勾肩搭背的,笑個不停,左右說些游戲體育的事情,往壞處想,說不準(zhǔn)在談?wù)撆�,聊著早戀的話題。
反正肯定不是學(xué)習(xí)。
葉芝瞧著就頭疼,板著臉站在學(xué)校門口抱著手臂涼涼喊了一聲洛望飛的全名。
一聲不輕不重的呼喚,敲山震虎般,讓幾個勾肩搭背的少年頓時撒開了手,站直了,臉上掛著客氣又謹(jǐn)慎的笑。
一陣稀稀落落的“阿姨好”后,他們便如飛鳥般散去,很快就只剩下洛望飛一個人面對冷笑著的葉芝。
洛望飛依然是那副松弛的懶散模樣,笑著和板著臉的母親大人聊天:“葉女士,別老板著臉啊,容易長皺紋。什么風(fēng)把您吹過來了,難不成您來查我們學(xué)校上早自習(xí)的,那可太好了,快點取締,給我減減負,每天起那么早,困死我了。”
葉芝對嬉皮笑臉的兒子空有一腔怒火發(fā)不出來,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想的倒是美,老老實實上學(xué),別想那些有的沒的。我在學(xué)校對面那小區(qū)找了個房,你收拾收拾搬進去。原本還想和向家商量搭個伙,結(jié)果人家不愿意,你自己說,你又干什么了?”
“沒干什么啊�!甭逋w轉(zhuǎn)著手里的籃球,臉上的笑容愈發(fā)燦爛,語氣極為歡快,透露著一股得意,“她早戀,被我抓住了,我就跟向姨說了。”
“笑什么笑,這事兒有什么值得你得意的�!比~芝看著洛望飛,生出一股濃濃的恨鐵不成鋼。
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他怎么就死活不開竅。
“媽,早戀耶,你偏心向晚星也有個度好不好。”洛望飛簡直無語至極,“我初中時候都沒談,就收個情書,你和我爸差點把我剝了皮,她早戀你還怪我拆姻緣,是不是太過分了點,誰是你親生的啊�!�
葉芝白了他一眼:“你初中那會兒才多大啊,就收情書收巧克力的�!�
洛望飛扯了扯嘴角,面無表情地反駁,“媽,那會兒初中,就是過家家,能發(fā)生個什么,現(xiàn)在才危險好嗎,十七八歲了,還是高三!她都去酒店了,我不攔著她都能被那傻缺哄著開房了�!�
葉芝陡然嚴(yán)肅起來,“真的?你親眼看到的?這事可不能開玩笑�!�
洛望飛懶懶應(yīng)了一聲,語氣懨懨,“她那圖片定位都在市中心那豪庭酒店了,還能有假嗎,還穿了一件白紗裙,配了一個玫瑰花。那按照您意思,我不該打電話通知向姨一聲,還得祝她幸福美滿早日結(jié)婚?”
葉芝一把將洛望飛推開,朝著向晚星快步走去,雖然心里鬧騰,但是臉上還是掛著溫和的笑,“初一啊,好久沒來我們家吃飯了,阿姨今天燉了排骨,走吧,去阿姨家吃�!�
路邊的洛望飛悄然在心里吐槽:媽,她上次去咱家也就三四天前的事情,而且你都沒買菜,哪里來的燉排骨,現(xiàn)在這個點,現(xiàn)買也來不及了吧,菜市場早就沒排骨了,超市里的也不新鮮了。
但向晚星并沒有發(fā)現(xiàn)葉芝的這個破綻,只是純粹地想避開洛望飛,低頭看著水泥地面,躲開和葉芝的對視,小聲地拒絕:“阿姨,不用了,我和同學(xué)約了晚上一起吃飯的�!�
葉芝眉頭一皺,握著向晚星的胳膊不松手。
畢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葉芝聽說了向晚星談戀愛,有種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又聽洛望飛這么一說,情不自禁對那個素未謀面的男生產(chǎn)生了一股不滿和敵意。
向蘭拜托她照顧初一,結(jié)果初一在她眼皮子底下被一個不靠譜的男孩哄到手,還去酒店了。
葉芝覺得自己要是不親手拆了這樁姻緣,不教訓(xùn)一下那個臭小子,都對不起向蘭這么多年叫她那一聲葉姐。
“哪個同學(xué)��?去外面吃飯多不健康啊,叫他一起來吃飯唄。阿姨今天做了大餐,正好吃不完,你交的朋友啊,也讓阿姨見見。”葉芝一邊笑著說出這句話,銳利的眼睛掃過從教學(xué)樓出來的學(xué)生,尤其是看向向晚星的男生。
那些男生陡然后背發(fā)涼,有一種被教導(dǎo)主任拿著教鞭抽打的恐懼感,本來要和向晚星打招呼,但剛靠近,就默默走遠了。
向晚星自然也感受到了這股威懾力,像是被捏住后頸的小貓咪,低著頭不敢動彈,也不敢吭聲,等著葉芝的心情好一點,或者等一個人來救救她。
洛望飛站在一邊,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第一次發(fā)自內(nèi)心地為葉芝女士的震懾力鼓掌,悠然地望著一班教室,期待李彥下來上演一出好戲。
等啊等,太陽沉入地平線之下,天空變成一片灰黑,洛望飛才看見李彥和葉雪一前一后出現(xiàn),然后路過向晚星的身邊。
葉雪還算講點義氣,上去和向晚星打了個招呼,問她怎么還不回去。
而李彥,看都沒有看向晚星一眼,非常勢利地走到葉芝面前,熱絡(luò)地和她打招呼問好,張口閉口一個“葉老師”,詢問她過來干什么,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直到葉芝握著向晚星的手說出她來接向晚星,李彥才恍然驚覺這里還有一個人,看了向晚星一眼,冷淡地仿佛今天才認識。
太狗腿了。
洛望飛忍不住發(fā)出嗤聲,抬起下巴朝李彥說了一句:“你們不是一個班的嗎,怎么看起來這么不熟啊,該不會在避嫌吧。”
李彥下意識地皺眉,為洛望飛的不禮貌打斷而感到不快,無視了他的這句話,恭敬到謙卑地向葉芝彎腰點頭,“沒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葉老師再見�!�
洛望飛聳了聳肩,朝著葉芝說了句,“葉女士,我記得你不就當(dāng)了幾年老師就調(diào)教育局了嗎?什么時候這么多學(xué)生了,這同學(xué)一口一個老師的,還以為是你關(guān)門弟子呢。”
“就你嘴皮子碎,人家這成績是我學(xué)生我能高興死,你看看你,怎么不能學(xué)學(xué)呢�!比~芝回頭不輕不重罵了洛望飛一句,揮手和李彥告別,繼續(xù)和葉雪聊天,查證向晚星的“早戀”是否屬實。
葉芝專心盤問眼前這兩個女孩,打定了主意要查出向晚星早戀的事情,而向晚星和葉雪齊齊接受著事無巨細的盤問,低著頭,壓根也沒去注意李彥和洛望飛,也就沒能看到李彥對洛望飛充滿敵意的眼神。
他仿佛受了巨大的屈辱,一瞬不瞬望著洛望飛,臉上的肌肉緊繃起來,眼里盡是一片冷光,恨不得當(dāng)初破口大罵,又緊緊閉著嘴巴忍耐著沒有出聲,只是拖著緩慢而沉重的腳步向前,在路過洛望飛的時候很小聲說了一句“你也不過是個敗家子而已,得意什么呢�!�
洛望飛依然在笑,笑得漫不經(jīng)心,輕松自在,轉(zhuǎn)頭和李彥對視的眼睛卻是冷的,“李彥同學(xué),你說什么呢,聲音大點兒,我聽不見,怎么跟個蟲子一樣嗡嗡的啊,是不是沒吃飯啊,來我家吃啊�!�
洛望飛歪著頭,笑起來露出小虎牙,十分陽光開朗的模樣,學(xué)著李彥一樣壓低了聲音問他:“怎么有本事早戀沒本事承認啊,我媽都在訓(xùn)你女朋友了,你不心疼的��?”
李彥咬著牙,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葉芝的職位有多高,此時絕不能失態(tài),把一腔怒火盡數(shù)歸于面前的洛望飛,卻也不敢出聲反駁,只能徒勞地,憤怒地,滿是不甘心地看著囂張的洛望飛。
又過了半個小時,葉芝把向晚星這一年的行程都盤清楚了,確認所謂的早戀只是一場烏龍后長舒一口氣,心滿意足,這才放了葉雪,拉著向晚星通知她租房的事情。
向晚星“啊”了一聲,腦子發(fā)空,剛要拒絕,阿姨兩個字剛剛說出口,瞧見葉芝微笑著看著她,方才被拷問的戰(zhàn)栗重新涌上心頭,連忙點頭表示接受安排。
太可怕了,她再多說幾句,估計就要被葉阿姨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她兒子還慘遭拒絕這件事了。
只能接受長輩安排了,或者寄希望于洛望飛拒絕。
畢竟洛望飛那么不喜歡自己,他應(yīng)該會拒絕的吧。
向晚星滿是忐忑地看向洛望飛,卻發(fā)現(xiàn)他和李彥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兩個人都笑著,但是臉色算不上好看,感覺快要打起來了。
葉雪連忙沖上去把李彥拉走了,葉芝開口問洛望飛“你們倆聊什么呢?”
洛望飛轉(zhuǎn)著手里的籃球笑了笑,“我告訴他,年級第一的位置我要了,讓他小心點�!�
葉芝不以為然地嗤了聲,“盡說大話,你也不怕丟人,我沒帶過他但也知道他成績好,是一顆好苗子,你還跟人家比,比什么,比臉皮厚�。俊�
洛望飛轉(zhuǎn)了個身,做了一個空氣投籃的動作,渾不在意地說,“不是還沒有高考呢,不是有句老話嗎,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
“反正我覺得我挺行的�!�
葉芝沒當(dāng)回事,拉著向晚星上車,又聽見洛望飛在后面啰嗦了一句“再說了,成績不代表人品啊,反正要是我談戀愛了,肯定大大方方地,絕不遮遮掩掩,哪怕您和我爸打我罵我,讓我寫十萬字檢討,我也要帶著她跟你們倆見面,正式地給大家伙介紹這是我女朋友,肯定不瞞著�!�
向晚星聽見這話動作一頓,坐在副駕上低著頭,抬起手輕輕去揉捏發(fā)酸的鼻尖,眨著眼睛,努力憋回眼眶的濕潤。
葉芝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回頭看著洛望飛,也不發(fā)車,沉默地望著他,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方向盤。
洛望飛被盯得頭皮發(fā)麻,舉起雙手投降,“我就那么一說,沒談,真沒,我敢嗎我。您和我爸的晚節(jié)都壓在我身上了,我敢頂風(fēng)作案嗎?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葉芝這次轉(zhuǎn)回身去,開著車還不忘敲打洛望飛一番,“你自己知道就好,你要是干了敗壞風(fēng)氣的事情連累到我和你爸的頭上,咱一家全喝西北風(fēng),你也別寫檢討了,路邊乞討去。”
洛望飛“哦”了一句,不吭聲了,車內(nèi)陷入一片沉寂,葉芝這才注意到向晚星反常的安靜。
要是擱以前,向晚星早就笑著說“葉阿姨,沒關(guān)系,洛望飛靠不住,還有我呢,我給你當(dāng)女兒,我養(yǎng)你啊,不會讓你流落街頭的。”
“初一,眼睛不舒服嗎?”葉芝注意到向晚星一直低著頭揉著眼睛。
向晚星捂著眼睛回答:“最近看書看久了,眼睛有點發(fā)干,沒事,我滴點眼藥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