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什么?追回?”駱梅如遭雷劈,擰頭看向吳青遠,尖聲叫:“老吳,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知道你給我的轉(zhuǎn)帳的?”
吳青遠咬咬牙,氣咻咻回:“她要離婚,申請了財產(chǎn)保全,凍結(jié)了我的帳戶……”
駱梅一聽這話急了:“那怎么辦?”
吳青遠還沒回話,許素蘭笑瞇瞇接上了:“當(dāng)然是依法辦理��!所以我才要你記清這個數(shù)字,將來好還我!”
駱梅恨恨的瞪了她一眼,想到這錢有可能保不住,不由一陣陣肉疼,嘴上卻還要逞強,鄙夷道:“許素蘭,你眼里,也就只有錢了!”
許素蘭被她逗笑了:“駱女士,咱們不帶這樣的,他睡了你,你收了他的錢,你這老表都當(dāng)過了,怎么還腆著臉立牌坊呢?小心被那牌坊砸死了!”
“你自己當(dāng)心就好!”駱梅恨聲回,“別老想著錢,回頭被錢砸死了!”
“謝謝關(guān)心!”許素蘭嘆口氣,“不過,我這回可能真的會被錢砸死!我沒想到我丈夫這些年,賺了這么多家業(yè)回來!”
她擰頭看向吳青遠,忽然彎下腰,給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吳大夫,這些年,你賺錢辛苦了!”她慢條斯理道,“保險柜里,有現(xiàn)金還有金子,銀行卡里,還有那么多錢!我這婚要是離成了,最其碼能分一半財產(chǎn)!轉(zhuǎn)眼間就從沒有地位的家庭婦女,變成了單身老貴婦!這些天,一想到這事,我這心里啊……”
她夸張的撫著自己的胸口,咧著嘴笑出聲來,“我這心里啊,就美得直冒泡泡��!”
第38章
吳青遠聽到這話,氣得連連跺腳,恨聲咆哮:“許素蘭,你別做美夢了!你想離婚,老子成全你!反正老子早就不想要你這個又老又丑又乏味的女人了!但是,你想拿走老子的錢,門都沒有!老子的錢,全是老子一個人賺來的!你憑什么拿走?”
“是啊,你憑什么拿走?”駱梅大聲附和,“你一個家庭婦女,這么多年,什么都不干,吃他的,喝他的,全靠他養(yǎng)著!他養(yǎng)了你這么多年,已經(jīng)對得起你了!居然還敢覬覦老吳辛苦打拼下來的家業(yè),許素蘭,你簡直太無恥了!”
“我無恥?”許素蘭怒極反笑,“真正無恥的人,是你們!既然你們跟我說這些錢都是你吳青遠賺來的,那我們就好好的算算這筆帳!”
“吳青遠,你還記得,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真正賺錢的嗎?是十年前!”
“十年前,你在醫(yī)院里混了個主任醫(yī)師,賺的總算比我多了!”
“可你為什么能進入這家三甲醫(yī)院?單憑你的醫(yī)術(shù)嗎?”
她滿面鄙夷搖頭,“不!憑我父親的人脈!我舍了臉,帶你去求父親生前的好友,拿父母留下的遺產(chǎn),給你買了一條捷徑!你可還記得,那時花了多少錢?”
吳青遠鐵青著臉不吭聲。
那些事,對于他來說,是種恥辱,他早就忘了!
可許素蘭卻永遠不會忘!
“花了一萬塊!”她咬牙,“我父母留給我的遺產(chǎn),一共是十萬塊!我拿出十分之一,為你奔走,總算把你從你家鄉(xiāng)那窮山溝里撈出來,從一個赤腳大夫,搖身一變,成為三甲醫(yī)院的醫(yī)生!”
“在那之前,你過的是什么日子,你還記得嗎?”
吳青遠當(dāng)然記得。
他從一生下來,家中便是貧困潦倒。
只因他有一個不著調(diào)的爹,吃喝嫖賭,樣樣在行,就是賺錢不在行。
他不會賺錢,但很會敗家,家里但凡有點余錢,定要拿去買酒喝,喝醉了就打老婆罵兒子。
打他有記憶起,便一直活在雞飛狗跳叱罵尖叫的家庭環(huán)境中。
后來那老東西一不小心喝死了,家里總算清凈了一點,但還是一如既往的窮。
那年月女人活著本來就不容易,找不到什么像樣的工作。
劉敏也不是那種能吃苦的女人,她一心想著傍個富人養(yǎng)兒子,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外頭亂勾搭。
最終也沒勾搭到什么像樣的男人,還是只能饑一頓飽一頓的過活。
他從小就知道自己無人可靠,所以格外努力,甚至可以說是拼命!
他拼了命的學(xué)習(xí),拼了命的想法賺錢,各種勤工儉學(xué)的活兒,他都干遍了。
就靠著這種堅韌不拔的毅力,他從那個窮山溝溝里爬出來,考上了醫(yī)科大學(xué),成為村里唯一一個大學(xué)生!
那時他是天之驕子,自覺前途坦蕩,可畢業(yè)后才知道,沒有家世背景的窮人,出路永遠是狹窄絕望的!
他好不容易從那個窮山溝里爬出來,結(jié)果畢業(yè)分配,因為沒錢沒人脈沒關(guān)系,又被分到那里的衛(wèi)生所,在那個簡陋落后的地方,所有的夢想,全都破滅了!
更要命的是,他在大學(xué)時談的女朋友駱梅,攀上了高枝,也向他提出了分手!
吳青遠想到這里,舊日情緒翻涌,下意識的擰頭看了駱梅一眼,眼底難掩晦暗怨懟。
駱梅此時也正想到這些舊事,心里發(fā)虛,忙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眼底盈淚,滿目哀懇求饒,說不出的柔弱可憐。
這求饒認錯的姿態(tài),令吳青遠十分受用,遂斂了怨意,重又看向許素蘭。
許素蘭此時也正沉在回憶中。
曾幾何時,那些回憶,對她來說,是充滿甜蜜和救贖的。
她跟吳青遠相識在那個窮山溝。
那時父母還未出事,她還算個富家千金,每日里最煩惱的事,莫過于她那可笑廉價的初戀。
她的初戀是林志安。
林志安跟她住一個小區(qū),是在她十二三歲時搬來的。
原本她對這個孤僻少言的鄰家哥哥沒什么感覺。
她那時是愛玩愛鬧的性子,喜歡的也是愛玩愛鬧的人,不管是身邊的好友,還是異性同學(xué),都一樣的明朗歡快。
林志安那種陰郁的人,她一開始是敬而遠之的。
更不用說,他的父母也跟他一樣古怪,不愛跟人交往。
后來上了高中,有一次,在放學(xué)的路上,被一伙小混混欺負。
林志安恰好遇到,幫她趕走了那些人,還因此受了傷,差點毀容。
她心中十分感激,從那以后,便天天跟在他后頭。
一開始是為了給他送藥,怕他那張好看的臉真的毀了。
后來跟著跟著,也不知怎么的,就喜歡上他了,開始主動追求,等兩人都考上大學(xué)的時候,林志安總算回應(yīng)了她,兩人正式確立了戀愛關(guān)系。
這些事,都是瞞著雙方大人的。
兩家關(guān)系并不算融洽,林母性子溫軟少語,還算好相處,但林父性子執(zhí)拗愛較真,常常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跟鄰人起沖突。
父親也曾跟他有過口角不快,具體是什么事,許素蘭不清楚。
她曾經(jīng)仔細詢問過,但父親并不肯細說,只說這林家父子心思陰郁,性情古怪,不宜結(jié)交。
可那時的許素蘭太年輕了,哪里能聽進去父親的話?
她不光跟林志安深交了,還跟他談起了戀愛,像每個初入愛河的女孩子一樣,她為他哭為他笑,為他牽腸掛肚,患得患失,常常因他不夠愛自己而感到苦惱憂傷。
這種關(guān)系本身就是不平等的,許是她太粘人了,讓林志安生了膩煩,他忽然提出要分手。
許素蘭自然是不肯,各種挽回,直到有一天,她去林志安租的房子時,意外發(fā)現(xiàn)他正和他以前的小青梅躺在同一張床上。
那一瞬間,她便徹底清醒了!
她請假回家,父母見她不開心,要帶她去散心,然后在路上剎車失靈,撞到了林父。
從那一刻起,她的世界,天崩地陷,面目全非!
處理完父母的后事后,她一直走不出來,失戀和失去雙親的痛苦,讓她日夜難寐,只想追隨他們而去。
當(dāng)時是安伯在照顧她,她趁安伯不注意,孤身一人去了父母出車禍的地方。
她聽說人在哪里死了,魂魄便會停留在哪個地方。
父母的車沉入了那片水塘,她也想把自己沉進去,外面的世界太冷了,水塘下的世界,有父母在,充滿誘惑和溫暖。
但她最終還是沒死成,被路過的村民救了,送去了附近的衛(wèi)生所。
吳青遠就在那個衛(wèi)生所里。
第39章
當(dāng)時是他負責(zé)給她治療,他從村人那里知道了她的事,便和她說了自己的事。
兩個同樣痛苦的年輕人,陰差陽錯遇到了,他們年齡相仿,經(jīng)歷相同,相互傾訴著內(nèi)心的苦悶和煩惱,但不約而同的隱去了彼此初戀的名字。
因為那是注定要忘記埋葬的人,不必再留下他們的痕跡。
許素蘭決意要忘掉林志安,她一向決絕利落,絕不會再為傷害自己的人浪費一丁點時間,她也做到了。
在嫁給吳青遠時,她已經(jīng)從那段感情中走出來,全身心的投入到婚姻生活中!
可吳青遠卻違背了他們當(dāng)初的誓言。
不,從一開始,他對自己,就沒有感情。
什么同命相憐,相互救贖,不過是他為了吃絕戶而演的戲罷了!
他娶了她,將她吃干抹凈,敲骨吸髓,卻還要對著她吼叫,說他養(yǎng)了她這么多年!
“吳青遠,你從那個窮山溝里走出來,連身上的內(nèi)衣,都是帶著補丁的!”她滿面鄙夷憤恨,“你們一家人住進我的家里,我從未嫌棄過你們半分!”
“你為讀書借的貸款,你母親欠下的債,是我?guī)湍銈冞的!”
“你妹妹被人販子拐走,是我出錢出力,把她救了回來!”
“你患上了心臟病,那筆數(shù)目驚人的手術(shù)費,也是我拿父母的遺產(chǎn)來付的!”
她說到自己曾經(jīng)無怨無悔的付出,再看到面前這對狗男女的丑陋齷齪,心中恨意洶涌,連聲音都不自覺染上了一絲哽咽!
“吳青遠,你要不要算算,那個時候的十萬塊,相當(dāng)于現(xiàn)在的多少錢?”
“你要不要算算,我父母留給我的,地處A市中心的房子,你從那時租到現(xiàn)在,需要多少錢?”
“你一個醫(yī)院小大夫,每月賺那仨瓜倆棗的,要不是住在不花錢的房子里,你只怕連糊口都不夠!”
“在你沒有升職之前,我一直在做小買賣,我哪個月賺的比你少?家中的兩套房子,全都是我擺攤開店賺出來的!”
“我嫁給你三十二年,除了最近這十年,那過去的二十二年,家中哪項開支,不是我許素蘭在撐著?”
“你現(xiàn)在居然還有臉跟我說,我靠你養(yǎng)著?”她咬牙切齒,眸色猩紅,“吳青遠,在這之前,我可養(yǎng)了你和你一家人,足足二十二年!你說,這又要怎么算?”
“更不用說,我這十年,是因為什么,才沒有賺錢的?”她愈說愈氣,手心又開始一陣陣發(fā)癢,“我是因為被你那癱子老娘拖累,才困了十年!吳青遠,人在做,天在看!你,一定會得報應(yīng)的!”
吳青遠被她罵得面紅耳赤,啞口無言,咴咴的喘了半天粗氣,索性耍起賴來!
“你扯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做什么?我可沒逼你為我和家人花錢!是你自己愿意花的!你自愿做的事,做了就不要后悔!”
“你的確沒逼我!”許素蘭冷笑,“你是跪下來求我的!你媽和你妹出事,你抱著我的腿不撒手,哭著求我救他們!你生病急需手術(shù)費,跪在我面前,把頭都磕破了,說只要我肯出錢,你以后為我當(dāng)牛做馬……”
“你救他,不是應(yīng)該的嗎?”駱梅輕哼,“你們可是夫妻!夫妻當(dāng)然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他遇到了難處,你卻要他跪下來求你,才肯救他,許素蘭,你這是拿錢侮辱他!”
“對!”吳青遠聽到這話,終于找回了反駁的利器,那頭點得跟雞啄米似的,“她就是這樣的!每次都要我求她,才肯幫我!這么多年,我一直忍辱含憤……”
“你當(dāng)然要求我!”許素蘭冷笑,“因為當(dāng)時的我,跟你沒有半點關(guān)系!我不是你的女朋友,更不是你的妻子,只是你一個萍水相逢的朋友罷了!”
“你讓一個普通朋友,拿出父母的遺產(chǎn),來救你的家人!你提出這么無理無恥的要求,還想高高在上嗎?”
“行了,別說這些了!”吳青遠不愿回憶那段舊事,粗暴的打斷她的話,“不管你怎么說,那些事都過去了!就算我把你父母的遺產(chǎn)用光了,那又怎么樣呢?你有什么證據(jù),能證明這錢用在我們身上?沒有吧?”
“她肯定沒有!”駱梅吃吃笑,“沒有證據(jù),那就是沒用!老吳,對吧?”
“對!”吳青遠用力點頭,“我哪有用過她什么錢?從來沒有用過!許素蘭,這些帳,你不用再算了!我不認!”
許素蘭看著兩人的得意笑容,忽然覺得自己是在浪費口舌,浪費時間。
她真是蠢,跟卑劣無恥之人,談?wù)撌裁吹赖铝夹哪兀?br />
那是他們根本就沒有的東西,他們也根本不看重,更不會反�。�
“那些帳,的確是算不清了!”她淡淡道,“不過,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的帳,還是能算得一清二楚的!吳青遠,要不,咱們現(xiàn)在來捋一捋怎么樣?”
“誰要跟你捋?”吳青遠輕哼,“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是,從法律上來講,你我婚姻存續(xù)期間,雙方的所有收入,都算是夫妻共同財產(chǎn),離婚時可以均分!可是,如果不離婚呢?你是不是就分不了了?”
他得意揚唇,“許素蘭,我現(xiàn)在忽然不想跟你離婚了!老夫老妻這么多年,我對你還有感情!離什么呢?我們得好好的往下過,得白頭到老��!”
“但是呢,你實在太無趣,長得又難看,連阿梅一根頭發(fā)絲都比不上!”他說著,當(dāng)著許素蘭的面,一把把駱梅攬在懷中,“你說的不錯,我從來就沒喜歡過你,就是看中了你的遺產(chǎn),想吃絕戶!我成功吃到了,讓你白白的給我用了三十多年!你說氣人不氣人?”
“但你再氣,又有什么辦法呢?”駱梅笑倒在吳青遠身上,“反正這錢,你是要不回來了!那三十二年的時光,你也找不回來了!老吳,你就把她留在家里當(dāng)擺設(shè)吧!別給她一分錢,就這么熬死她!”
“好主意!”吳青遠咧嘴怪笑,“阿梅真聰明,那就聽你的,拖死她,熬死她!”
第40章
“拖死我?”許素蘭冷笑,“可你們怕是得走到我前頭呢!畢竟,監(jiān)獄里的生活,不容易熬的!你貪了那么多錢,最低十年起步吧?”
“我貪錢?”吳青遠怪笑,“誰能證明��?許素蘭,你有證據(jù)嗎?”
“沒有!”許素蘭淡笑回,“我只有一本從你保險箱里拿出來的帳本,上面記著什么來著?”
她歪頭想了想,將幾個關(guān)鍵的名字和金額說出來。
話還沒說完,吳青遠的臉立時變了!
“你居然動了我的保險箱?”他驚叫,“你什么時候動的?”
“我早就動了��!”許素蘭攤手,“我一見到你,不就告訴過你了?我還特意給你鞠躬,夸你會賺錢來著!怎么?你沒聽到?你耳朵聾了?還是得了老年癡呆了?”
吳青遠沒聾,也沒得老年癡呆,他只是習(xí)慣性的忽略許素蘭,把她的話當(dāng)成耳旁風(fēng)。
許素蘭跟他說,要跟她離婚分財產(chǎn)時,他滿腦子都想著,要用什么樣的方法,合理合法的把夫妻共同財產(chǎn)轉(zhuǎn)移走。
他想得太投入了,根本沒注意到許素蘭具體說了什么。
現(xiàn)在被她一提醒,立時氣急敗壞,暴跳如雷:“你個臭婆娘,你居然敢動我的東西!我打死你!”
說著揚起胳膊,要打許素蘭。
可許素蘭的手比他快多了,他的胳膊才剛抬起來,她的巴掌已經(jīng)落到他臉上!
“吳青遠,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跟我耍橫,我現(xiàn)在就去醫(yī)院!”她直接甩出殺手锏,“我請醫(yī)院的領(lǐng)導(dǎo),好好的看看我們家的那個帳本!看看你吳青遠,到底做了什么孽!”
一句話,絕殺!
本來氣焰囂張的吳青遠,像被放了氣的皮球似的,迅速癱軟下去,那腿似篩糠一般亂抖!
“你……你……”他惡狠狠的瞪著許素蘭,可說出的話,卻又慫又軟,“你不要這樣!素蘭,咱們夫妻一場,有話……好好說……”
“是啊是��!”駱梅也在一旁幫腔,“這都多少年的夫妻了,有事好商量……”
“好商量嗎?”許素蘭嗤笑,“吳青遠,你確定要商量?”
“要的要的!”吳青遠雞啄米似的點頭,努力的對許素蘭擠出一絲笑,
“素蘭,萬事都好商量!”
“那就先從她那兒商量吧!”許素蘭倏地指向駱梅,“這只老柴雞,一直在旁邊亂叫,煩得很!你把她的嘴打腫,讓她再也叫不出來!”
駱梅愕然,怒罵:“許素蘭,你有病吧?我知道你嫉妒我,但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太無恥了?”
許素蘭根本不搭理她,只笑瞇瞇的看向吳青遠:“打不打?”
吳青遠扭頭看了駱梅一眼,被駱梅狠狠瞪回去:“吳青遠,你敢動老娘一根指頭,老娘跟你沒完!”
“吳青遠,你不打她,我現(xiàn)在就跟你了斷!”許素蘭步步緊逼,“是坐牢,還是做護花使者,你自己選!”
吳青遠看著她決絕的臉,猶豫片刻后,用實際行動做了選擇。
趁著駱梅還沒反應(yīng)過來,照著她的臉“哐哐哐”的抽了好幾下!
雖然這舉動有點慫,但當(dāng)務(wù)之急,是得先安撫住許素蘭,保住自己的事業(yè)。
那就只能先委屈一下駱梅了!
駱梅一向識大體,善解人意,又那么愛他懂他。
她一定能理解他的無奈,為了他,也一定會咬牙忍辱負重的!
打完這幾巴掌,先把許素蘭的嫉意消解掉,駱梅退場,由他和許素蘭獨處,那就好辦了!
許素蘭人蠢心軟,只要他放下手段,好好的哄她,定能哄得她回心轉(zhuǎn)意,把那帳本交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