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心有所屬，不能娶你。」

    姑娘問他心屬何人，他答，江家云皎。

    此言一出，關(guān)于江云皎的追捧羨慕又多了許多。

    世人總以男人愛慕的數(shù)量，來確定這個女子某些方面的成功。

    江云皎喜愛劍術(shù)，求人切磋一直都不盡興。

    陪練的師傅，自然不敢真的和她打。

    她性情無常，動起怒來，殺人也不是沒有過。

    她策馬去找那個在大庭廣眾之下敢公然對她示愛的男人。

    要知道，自從她與李云澤定下婚事后，全京城的男子都離她遠運的。

    她還沒有見過這樣大膽的人。

    她開始對他好奇起來。

    5

    趙璟是與李云澤完全不同的人。

    李云澤是皇儲，是被寄予厚望的「仁」君。

    他說我的那些話，何嘗不是在說他被擺布的一生。

    可趙璟不一樣。

    他是個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劍客。

    這層身份，足夠風(fēng)流，足夠迷惑住一個只在話本里看一隅江湖的閨中女子。

    趙璟三言兩句便將人間風(fēng)月勾勒在江云皎眼前。

    讓她心向往之。

    元宵那日，江云皎因為與趙璟私下見面，被父親關(guān)在家中行了家法。

    這一次，依舊打斷藤條，她志，也依舊不改。

    鬧市最鑼鼓喧天時，相府一片死寂。

    趙璟在相府的后墻，離江云皎最近的地方，放起百盞孔明燈。

    燈火如晝，他翻墻抱起眼眶通紅的江云皎在房檐上俯瞰人間盛景。

    長安街上摩肩接踵，江云皎看大鰲山走散，被幾個拐子逼入墻角調(diào)戲。

    英雄救美的劇本落到現(xiàn)實。

    趙璟從天而降。

    自此她芳心暗許。

    與他，浪跡天涯。

    ——

    江云皎沉浸在少女懷春的頭次心動里。

    她忘記了那個被她斬斷雙手苦苦哀求她饒命的小丫鬟，曾告訴過她。

    「奴婢有一個在終南山學(xué)劍的未婚夫，可厲害了。

    「等他學(xué)成歸來，就會來相府娶我啦。

    「到時候，我這個小丫鬟也能做一次漂漂亮亮的新娘子哩！」

    ——

    可小丫鬟，最終還是死在了失去雙手的那夜。

    6

    江云皎幾夜未歸，爹和大夫人心知肚明。

    卻又不敢相信自己寵溺多年的女兒會做出這種有辱門楣的事情來。

    相府里一團亂，我爹按住了外面的風(fēng)聲。

    只說江云皎出門游歷，絕口不許人提私奔。

    爹與大夫人大吵一架，還動了手。

    「奔則為妾！你養(yǎng)的好女兒！」

    而我的一場重病，也在此刻好的差不多。

    紙包不住火，江云皎婚前「出京游歷」的消息還是傳到了皇后耳朵里。

    皇后大怒，命畫師畫出在京官員待嫁女兒的畫像，要為太子重新挑選一位端莊守禮的太子妃。

    一段時日未見。

    李云澤憔悴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