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住著大房子不?舒服，難道住城中村舒服啊�！蹦�綰隨口著，走進(jìn)來坐到床邊。

    謝嶠皺眉深思，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把謝家別墅里那幫垃圾給趕出?去呢。如?果那棟別墅是?他和莫綰的家，那該有?多好。

    莫綰上?了床，展開被子躺下?：“我?都要累死了，好想睡覺�！�

    “這些天你累壞了，快睡吧。”謝嶠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像母親哄孩子睡覺一樣，幫她掖被子，輕輕拍著。

    他躺在瑜伽墊上?左右睡不?著，明明莫綰就在他旁邊，他還是?無法控制地想她，想靠她更緊更近，不?要臉地想鉆她被窩里。

    自從進(jìn)了謝家的門，他一直將自己視為和謝云縉那樣的“上?流人士”�，F(xiàn)在悲涼地發(fā)現(xiàn)，自己骨子里還是?個混混，和村頭的野漢子沒什?么區(qū)別，看到喜歡的女人了，就想鉆人家被窩。

    他想莫小?年的臉，想她的嘴，想她的手，想得煎熬難耐，給自己磨出?了一身的火氣。想著想著，又想到了高建峰的嚴(yán)厲警告。

    那天晚上?，謝嶠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到他和莫綰在稻田草垛接吻擁抱，夢到他鉆進(jìn)了莫綰的被窩，跟條狗似的死乞白賴?yán)p著她。

    在夢里，他抱著莫綰翻滾，滾著滾著床被變成田地，他們和自然融為一體，爆發(fā)出?原始的沖動。忽而，莫云棠和高建峰出?現(xiàn)了，老獸醫(yī)獰笑?著也出?現(xiàn)了，他們把他按在田地，閹豬用的手術(shù)短刀在日頭下?閃光......

    “啊——”謝嶠驚出?一身冷汗，在美夢和噩夢交織中醒來。

    他叫得太大聲，把莫綰也驚醒了，莫綰伸出?頭來：“強(qiáng)子，你怎么了？”

    “我?沒事，就是?做了個夢，快睡吧。”

    “你夢到什?么了？”

    “沒什?么，快睡吧�！敝x嶠又躺下?，心有?余悸閉上?眼睛，卻怎么也睡不?著，就這么熬到了天亮。

    第二天，謝云縉給謝嶠打電話，罵了他一頓，罵他貪玩不?好好工作，好多事情都落下?了。

    謝嶠給莫綰煮了面條，馬不?停蹄打車前往酒店。

    莫綰換了身謝嶠買的新衣服，帶上?身份證和錢，就往挖掘機(jī)培訓(xùn)學(xué)校去了。

    她在門口和保安了自己想報名的事，保安熱心領(lǐng)她到人事處，莫綰對接待人員道：“我?是?林盼阿姨介紹來的。”

    接待人員點頭：“哦，你就是?莫小?年吧，林阿姨和我?們打過招呼了。”

    接待員先帶莫綰參觀了整個學(xué)校，給她講解挖掘機(jī)整套的培訓(xùn)過程，還帶她去看了培訓(xùn)場地。

    學(xué)校里有?二十?臺挖掘機(jī)可供學(xué)員們進(jìn)行實操練習(xí)，實操結(jié)束后，學(xué)校還會介紹學(xué)員到工地的老師傅手下?實習(xí)。

    “你報的是?三個月的培訓(xùn)期，一般的學(xué)員學(xué)習(xí)三個月后，就可以去接零活做基本的填方和直挖之類。要學(xué)得精的話呢，得自己跟著師傅慢慢琢磨，半年后差不?多就不?用跟師傅了。”

    “我?明白了�！�

    莫綰看向不?遠(yuǎn)處正在實操的學(xué)員們，心潮彭拜，確定了自己要報名。

    學(xué)校這邊，她可以先交五百塊定金，等到十?月二十?三號再來報名入學(xué)。十?月二十?三號是?新一期的學(xué)員零基礎(chǔ)培訓(xùn)，和她同一期的會有?十?來名學(xué)員。

    莫綰交了五百塊定金，回到出?租屋將此事告訴父母、姐姐和謝嶠。

    莫云棠道：“二十?三號才入學(xué)，那還有?十?多天呢。小?年，要不?這段時間你回家里待著吧，媽給你做好吃的�！�

    “媽，我?不?回去了，這段時間我?去工廠打零工，還能賺點生活費(fèi)呢�！�

    “哪里用得著這么可憐，咱家也不?缺那點錢啊。”莫云棠心疼得緊。

    莫綰還是?執(zhí)意道：“我?閑不?住，光待著不?干活兒難受，還是?找個零工干一干。”

    莫云棠拿她沒辦法，只?能同意。

    當(dāng)晚，謝嶠拎著一堆海鮮燒烤回來，擺了滿滿一桌子和她一起吃，怨聲道：“也就十?來天的時間，打什?么零工啊。好好休息，養(yǎng)足精力去學(xué)習(xí)不?好嗎？”

    “那我?也不?能整天就待在屋里吧�！�

    “你要是?無聊，我?帶你去酒店玩�！彼�用筷子挑��?花甲肉送到她嘴邊，“去按腳好不?好？這兩天新來了一幫技師，可帥了，讓你嘗嘗鮮�！�

    “哎呀，你怎么老是?給我?介紹這些東西�！�

    “我?帶你去享受還有?錯了？你就吧，讓小?白臉按腳，舒不?舒服？”

    莫綰不?回話了。

    謝嶠在桌子底下?蹭她的小?腿，眉飛目舞給她拋媚眼：“很舒服的，對不?對？”

    莫綰紅了臉，有?些心虛：“是?很舒服，但我?都還沒掙著什?么錢，哪里能天天去按摩。先苦后甜的道理，你怎么老是?不?懂�！�

    謝嶠心里很擰巴，“莫小?年，這世上?有?些人根本不?用苦，一生下?來就是?甜的。”

    “我?和他們又不?一樣，我?只?是?個普通人�！�

    莫綰又去了原來的工廠準(zhǔn)備干零工。

    但老板這幾天皮料不?夠，暫時不?要零工。她去另外的工廠又問?了一圈，人家短工最少也得干一個月。

    莫綰沮喪地回到出?租屋，謝嶠給她出?主意：“莫小?年，你給我?當(dāng)助理唄，我?現(xiàn)在需要個助理�！�

    “才不?要，你話總是?不?三不?四的，不?靠譜。”

    “我?哪里不?三不?四了？”謝嶠底氣不?足反問?。

    他其實心里門清兒，這段時間，他孔雀開屏朝莫綰耍騷耍得太過分了，真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如?高建峰所的，害了“淫瘋病”，發(fā)情了。

    他總故意管莫綰叫寶貝，叫寶寶，黏糊糊和她撒嬌，早晚和她早安；把微信里莫綰的昵稱備注成“寶貝”，置頂和她的聊天，手機(jī)打開丟在茶幾上?故意讓她看到。

    可莫綰對他這些小?把戲并不?感冒，每次他管莫綰叫寶貝，莫綰只?會露出?嫌棄的表情，順帶嘲一句：強(qiáng)子，你可真時髦。

    “寶寶，國慶節(jié)都結(jié)束了，我?還沒送你禮物呢�！敝x嶠撞了下?她的肩。

    “為什?么要送禮物？”

    謝嶠鄭重其事：“國慶節(jié)禮物啊，國慶節(jié)這么大的節(jié)日，怎么能不?送禮物？”

    “國慶節(jié)也要送禮物嗎？”莫綰不?解了，城里人儀式感這么嚴(yán)重？

    “肯定啊，這是?祖國的生日，這多隆重啊，放假都放那么長?時間。這禮物肯定要送的，你，你想要什?么？”

    莫綰疑惑地看著他：“既然這么隆重，你怎么不?給祖國送，給我?送干嘛？”

    “莫小?年，你這就沒意思了。我?就是?想好好過個國慶節(jié)，不?行嗎？”

    莫綰想了想，還真出?自己的訴求：“我?想要一輛電動車，可以嗎？”

    “我?送你輛寶馬，你要不?要？你不?是?有?駕照了嗎�！�

    這么一提，謝嶠當(dāng)場就想送了，打開手機(jī)找聯(lián)系人，給人家發(fā)消息：給我?備一輛最新款的寶馬，記我?小?叔賬上?。

    莫綰兩眼亮晶晶看他：“強(qiáng)子，我?不?要寶馬，我?就想要一輛電動車，普普通通的就好。”

    “電動車有?什?么好的，給你買輛寶馬，開出?去多有?面子�！�

    莫綰避開臉，往沙發(fā)上?坐，雙手抱臂：“買了寶馬我?也不?要，我?才不?敢要呢，我?只?想要電動車�！�

    謝嶠現(xiàn)在的心擰成一股麻繩，擔(dān)驚受怕，就怕惹她不?高興。這可是?他想要捧在心尖上?的人，她想要什?么，他能不?給？

    “好好好，那就要電動車，明天我?們就去買�！�

    依誮

    兩人第二天就來到電動車門店。

    謝嶠只?看牌子，想買最貴的。但莫綰精挑細(xì)選，她很會看這些，挑了一輛性價比最高的，花了兩千六百元。

    當(dāng)天，莫綰開著新買的電動車，繞了將近個小?時的路，送謝嶠到金爾灣酒店上?班。謝嶠心里美得不?像話，走路都在飄，一整天都沒訓(xùn)過員工。

    莫綰要買電動車，其一，她確實缺少一輛便捷交通工具，有?了電動車去哪都方便；其二，她想利用空余時間送外賣掙點零錢。

    她很快在外賣平臺注冊了騎手，前往外賣公司站點接受半天的培訓(xùn)，認(rèn)證了各項資料，流程非常順利，下?午她就可以接單了。

    莫綰在鄉(xiāng)下?常年開電動車，技術(shù)精湛，她方向感天生優(yōu)越，下?午接了十?個單子，全部按時送達(dá)。

    下?午六點半時，她開著電動車前往金爾灣酒店，打算接謝嶠回家。

    剛把電動車停在外面，正好碰到謝云縉和謝嶠衣冠楚楚從大廳走出?。

    謝嶠還不?知道莫綰已經(jīng)成為騎手的事，經(jīng)過她面前時，都沒認(rèn)出?是?她。

    莫綰自己先和他打招呼：“強(qiáng)子！”

    熟悉的聲線狂熱觸碰謝嶠的神?經(jīng)，他轉(zhuǎn)過身來，謝云縉也跟著一塊兒轉(zhuǎn)身。莫綰穿著外賣平臺的藍(lán)色外套，戴著安全帽，眉開眼笑?幾乎是?跳著朝他跑來。

    她覷了眼謝云縉的臉色，笑?得比斜陽還晃眼，“強(qiáng)......不?是?，謝嶠，你什?么時候下?班？”

    看著她這一身裝扮，謝嶠愣住了：“莫小?年，你這是?干嘛呢？”

    謝云縉在一旁同樣略微怔神?，漆眸復(fù)雜。

    莫綰沒想太多，為自己這么能干而感到驕傲，她抬頭挺胸嘿嘿直笑?：“我?注冊成騎手了，現(xiàn)在在送外賣。下?午接了好幾個單子，全部都沒有?超時哦。”

    謝云縉瞥眼謝嶠，臉上?的鄙夷毫不?掩飾，讓自己女朋友又是?在工廠打工，又是?送外賣的，他都看不?過去了。

    “累嗎？”謝云縉淡淡問?了句。

    “不?累，一點兒都不?累�！蹦�綰還在笑?著。

    “辛苦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回頭見�！敝x云縉笑?著對她點頭，邁步前往前方停著的邁巴赫。

    謝云縉走了，謝嶠才把莫綰拉到花壇邊上?：“你要買電動車，就是?為了送外賣？怎么想的，送外賣多累，街上?的車來來往往，不?小?心摔著了怎么辦？”

    謝嶠是?真害怕，現(xiàn)在外賣員為了多掙點錢，橫沖直撞闖紅燈，前幾天他剛在路上?遇到個出?車禍的外賣員。

    莫綰道：“我?心里有?數(shù)，不?會搶單的。我?慢慢來，能送多少就送多少。”

    謝嶠握住她的手揉了揉，好心勸阻：“寶兒，咱們別送外賣了行不?，干點什?么都成，我?求你，別送外賣了�！�

    “你別擔(dān)心，我?會注意安全的。”莫綰去把電動車推過來，坐了上?去，“你下?班了嗎，走吧，我?請你去吃飯�！�

    “你是?特地來接我?下?班的？”

    “對呀，我?剛才接了個單子，送完了就拐你這邊來了，就是?專門來接你下?班呢�！�

    謝嶠被這幾句話迷得眩暈，坐到后座，自然而然單手摟住她的腰。

    莫綰開起電動車，拐到邁巴赫旁邊，車窗開著，謝云縉還在車?yán)镒���，莫綰朝他喊了句：“小?叔，我?們就先走了啊。”

    謝云縉臉上?露出?笑?，和她揮揮手：“再見，莫小?年。”

    謝嶠坐在電動車后座，摟著莫綰的腰，也看向車?yán)锏闹x云縉，突然間騰升出?強(qiáng)烈而絢爛的滿足和驕傲，乃至洋洋得意。這一瞬間，謝嶠莫名覺得自己要比謝云縉高一頭，比謝云縉更富有?，更幸福。

    自從當(dāng)年被謝家認(rèn)親了，他時時刻刻都在瘋狂嫉妒謝云縉，嫉妒謝云縉出?身好，從小?錦衣玉食；嫉妒謝云縉名牌大學(xué)出?身，有?學(xué)歷有?文化；嫉妒謝云縉手握大權(quán)，有?錢有?勢。

    而他卻只?是?個私生子，寄人籬下?，白眼受盡，兩手空空。

    可就在這一刻，莫綰的電動車和邁巴赫擦身而過那一刻，之前銅墻鐵壁的嫉妒瞬間土崩瓦解。他不?再嫉妒謝云縉了，心頭恍然寬釋，空蕩蕩的胸腔被曬得暖熱的棉花填滿，整個人好像踩在云端。

    他覺得自己擁有?得比謝云縉還多，還滿，應(yīng)該是?謝云縉嫉妒他才是?。謝云縉只?能坐在邁巴赫里孤獨寂寞，他卻能坐在莫綰的電動車上?笑?。

    “莫小?年�！彼�低頭將臉貼在她的后背，枕在外賣員的藍(lán)色外套上?。

    “叫我?干嘛？”

    “莫小?年。”他又叫。

    “到底叫我?干嘛！”

    謝嶠隔著藍(lán)外套重重親在她后背，“莫小?年，你，謝云縉知道我?們過得這么爽嗎？”

    “你們城里人話我?是?越來越聽不?懂了�！�

    莫綰開著電動車穿過林蔭路，路邊成排的絲木棉粉紅花朵怒放，落了一地的繽紛。風(fēng)吹過來，木棉花簌簌往下?掉，謝嶠伸出?手，剛好接住了一朵。

    莫綰的堅持向來不?容動搖，她決定要送外賣，任憑謝嶠怎么無法撼動。

    謝嶠整日擔(dān)驚受怕，每看到網(wǎng)上?有?車禍的消息，他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只?期盼著挖機(jī)學(xué)�？禳c開學(xué)，莫綰趕緊去學(xué)校才好。

    開學(xué)前三天，謝嶠得去北方出?差一趟，這個時候北省已經(jīng)下?雪了，他想帶莫綰一起去看雪。

    莫綰從小?在南方生活，一次雪都沒看過，謝嶠這個提議對她來充滿誘惑力，可還是?委決不?下?：“我?還得送外賣呢，怎么辦？”

    “我?的好寶貝兒，都要開學(xué)了，還惦記著送外賣呢。干脆別去學(xué)挖掘機(jī)了，以后專心送外賣算了。”

    即便是?十?月下?旬了，京州的天氣依舊如?蒸籠，外頭火傘高張、焦金爍石，莫綰望向窗外的驕陽，又問?：“那去的話，是?坐汽車，還是?坐火車？要多久呀？”

    “坐飛機(jī)，兩個小?時就到了。”

    “這么快？”

    “就是?這么快，你都沒坐過飛機(jī)，帶你坐飛機(jī)，好不?好？”

    莫綰遲疑不?定：“雪多不?多？全部白茫茫一片，還是?只?有?一點點？”

    “白茫茫一片�！�

    她打開衣柜看了看，鼓足的勇氣又泄了大半：“還是?不?去了吧，我?都沒有?厚衣服，羽絨服很貴的。”

    “莫小?年，大膽一點，我?們?nèi)タ囱┌��！?br />
    莫綰和謝嶠精亮的眼睛對上?，終于點頭：“好，我?們?nèi)タ囱��！?br />
    所有?東西都是?謝嶠備置，羽絨服也是?他買的。

    莫綰人生第一回坐飛機(jī)，第一回來到北方，第一次看到了雪。兩人都帶著厚厚的手套，謝嶠隔著手套握她的手，她沒有?拒絕，反過來和他十?指相?扣。

    晚上?去吃了火鍋，第二天，莫綰待在酒店，謝嶠帶上?助理出?去見客戶。

    客戶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穿著貂皮大衣，透著北方人的豪爽直率。她細(xì)翻謝嶠帶來的合同，良久后緩抬眼：“你想出?來單干，謝云縉知道了怎么辦？”

    “姐，你也知道，謝云縉不?把我?當(dāng)人看，我?遲早得出?來立足啊，這么下?去不?是?辦法。”

    “行，我?就幫你一回，算是?還當(dāng)年的舊情�！�

    謝嶠笑?道：“謝謝姐�！�

    邵源往他面前推了酒杯：“喝一個唄�！�

    “姐，不?喝了，家里管得嚴(yán)，不?讓喝�！�

    邵源淡諷：“你一個私生子，家里還管你？老頭子那么大歲數(shù)了，還管你喝不?喝酒？”

    “不?是?那個家�！毕氲侥�綰，謝嶠眼里柔情婉轉(zhuǎn)，臉上?的羞澀和不?自覺散出?的梟狠格格不?入，融成詭異的氣場。

    邵源明白了：“有?女朋友了？哪里的姑娘啊，看上?你這樣兇巴巴的狼崽子�！�

    謝嶠只?是?笑?著，沒回話。

    談好合作，謝嶠回到酒店，要帶莫綰去雪場滑雪。

    這是?個私人滑雪場，很少對外開放，專供生意上?的客戶來玩。

    謝嶠滑雪很厲害，在滑道上?身輕如?燕，動物求

    依誮

    偶似的在莫綰面前炫技。他幫莫綰穿好護(hù)具，扶著她進(jìn)入滑道，一步步教她。

    從下?飛機(jī)后，莫綰的亢奮持續(xù)高漲攀升。她很開心，臉凍得紅彤彤，像北方的紅蘋果。摔了幾次，熱情依舊不?減，拉著謝嶠繼續(xù)玩。

    最后一次，栽倒在謝嶠身上?。

    謝嶠忽然丟掉滑雪杖，脫了兩人的滑雪板，抱著莫綰躺在雪地上?，摟住她的腰朝下?翻滾。他抱得她很緊，臂力一陣陣加重加劇，他知道自己又可恥地失控了。

    滾到最底下?的緩沖場，莫綰趴在他身上?笑?：“強(qiáng)子，好好玩，我?好喜歡這里�！�

    謝嶠的臉紅透了，耳朵連脖子一塊兒燒起來。莫綰盯著他看，摘下?手套，指尖戳了戳他的臉，“強(qiáng)子，你的臉怎么這么紅？”

    “沒事，凍的。”

    “凍得這么嚴(yán)重呀？”

    謝嶠扶著她起來，欲焰像是?打碎的瓷片，難以收拾，難以控制。他不?敢再靠近莫綰，覺得自己是?個小?丑，是?個莫家豬欄里那頭該閹掉的公豬，滿腦子都是?這些齷齪東西，一碰到莫綰就野獸發(fā)情。

    “莫小?年，我?去上?個衛(wèi)生間，你自己玩會兒。”

    “好�！�

    謝嶠往衛(wèi)生間走去，雪面留下?一個個腳印。進(jìn)入衛(wèi)生間前，眼眶猩紅盯著地上?的雪，他惡狠狠抓了一把雪沫，狠厲攥在手心，攥得指骨關(guān)節(jié)摩擦而發(fā)出?咯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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