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身上清淡的香氣，讓他很快沉溺，咬變成了吻。</p>
如往常一樣，他只管自己痛快，完全不管她是死是活。</p>
完事后，他丟給她藥，她隨手扔進垃圾筒里。</p>
他詫然，“為什么不吃？”</p>
“你覺得你給我灌了半瓶的避孕藥，我以后還能懷孕嗎？”她了無生氣。</p>
他愣住。</p>
除了震驚，更多的是一種復(fù)雜到讓人無法揣摩的情緒在眼中涌動。</p>
“醫(yī)生怎么說？”</p>
“沒什么，就說以后不能生了�！彼p描淡寫的裹好自己的衣服，不忘提醒他，“有空的時候，咱們?nèi)グ炎C領(lǐng)了�！�</p>
顧少霆沒有再說話。</p>
兩人沉默。</p>
樓下的管家上來敲門，聲音急切，“先生，老宅那邊來電話了，說是老太爺病重，讓您趕緊回去一趟。”</p>
顧少霆拿起外套，看向莫念初，“沒離婚之前，你還是顧家的媳婦，跟我一起回老宅�！�</p>
顧家人除了顧少霆，其他人對她談不上多好，但絕不苛刻。</p>
莫念初沒有理由拒絕。</p>
趕到老宅時，老宅的大廳里除了親朋至友，還有進進出出看望老爺子的人。</p>
顧少霆被叫到了內(nèi)堂。</p>
莫念初一個人站在外廳，有些彷徨。</p>
老太爺九十多歲，這幾年身體一直不算好，顧家人用了各種方法想讓他再多活幾年。</p>
看來是熬不過去了。</p>
顧少霆是唯一被允許的可以進身探望的子孫輩。</p>
他從內(nèi)堂出來后，就被顧宗林叫到了一旁問話，“你爺爺他......，可以撐下去嗎？”</p>
“良錚說，最多可以撐半年�！�</p>
“那你還等什么，趕緊讓莫念初懷孕，只有她懷孕后的血，才能救你爺爺。”</p>
老爺子的病，需要全身換血，而血液中含有稀有基因分子的莫念初，成了最佳的人選。</p>
如果莫念初懷孕，血液中的抗體會增加幾倍，甚至幾十倍。</p>
老爺子輸入了她的血，至少還能再活十年。</p>
顧少霆沉默不說話。</p>
顧宗林便又不滿的說道：“結(jié)婚兩年了，她一點動靜都沒有，是你的問題還是她的問題？少霆，你要知道，顧家沒了你爺爺這尊在世佛，會直接影響顧家十幾年的氣運，這事，你抓緊吧�！�</p>
走到外廳。</p>
顧少霆抬眸看向了莫念初。</p>
她很規(guī)矩，只是眼眸微垂，更像一個事不關(guān)己的外人。</p>
回去的路上。</p>
男人握著方向盤，不止一次的側(cè)過眼眸，看向莫念初。</p>
看的多了，她便把臉扭過去，望向車窗外面。</p>
“你把你媽送到鄉(xiāng)鎮(zhèn)的醫(yī)院，會有好的治療效果嗎？還是轉(zhuǎn)回來吧，我跟醫(yī)院里說說，醫(yī)藥費先欠著�！�</p>
她沒吱聲。</p>
這種馬后炮，沒多少意義。</p>
“沒必要為了二十幾萬的費用，把玉鐲賣了，需要錢可以跟我講。”</p>
莫念初的眉眼微動。</p>
結(jié)婚兩年來，她還是第一次從顧少霆的嘴里聽到，缺錢跟他講這幾個字。</p>
隨即，他拿了一張金卡，給她，“平時消費，可以刷這張卡�！�</p>
莫念初垂眸看向卡片，并沒有接。</p>
冷漠又可笑的回了句，“不用�！�</p>
“別鬧了，乖一點�！�</p>
顧少霆把莫念初提出離婚這事，歸結(jié)于她在跟他鬧脾氣。</p>
莫念初很少做什么決定，一旦做出，就不會輕易改變。</p>
三個人的婚姻太擠了。</p>
顧少霆不愛她，她也不想再去愛這個，帶給她滿身傷痕的男人。</p>
“顧少霆，我沒有跟你鬧�！彼呀�(jīng)想的很清楚，“我真的不想當什么顧太太了，我們離婚吧。”</p>
“非得跟我離婚？”他沉下性子，“莫念初，你有什么資格？”</p>
“我是沒有資格，但我愿意退出�！�</p>
人心不是一刻就涼掉的。</p>
兩年里，她努力的扮演好一個賢妻良母的角色，她比一個下人還費力的討好他。</p>
她無數(shù)次的說服自己，再等等，他會被暖過來的，再等等，他一定會看到她的好的。</p>
可笑，這只不過是自己做的夢而已。</p>
半瓶避孕藥，拿走了她做母親的權(quán)利，也讓她看透了這個婚姻。</p>
占據(jù)了她整個青春的男人，她決定放手了。</p>
一個急剎車，莫念初因為慣性，差點撞到車前玻璃。</p>
男人不耐的聲音：“下車�！�</p>
她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后腳剛落地，車子就躥了出去。</p>
手機震動。</p>
她拿起，是顧家的家庭醫(yī)生打來的。</p>
他叫費良錚，是顧少霆的發(fā)小，也是她的大學的學長。</p>
“師哥�！�</p>
“念初，我給你講一下備孕要注意的一些事情，你記一下。”</p>
備孕？</p>
她不解道：“怎么，突然......要備孕了呢？”</p>
“少霆沒跟你講嗎？”</p>
“沒有�！�</p>
“老太爺?shù)牟。壳皝碚f，只能靠換血來完成，而你的血液中有一種罕見的基因分子，只有在懷孕的時候，抗體才能達到最高......”</p>
費良錚后面說的什么，莫念初不記得了。</p>
她的心口一寸寸的變冷。</p>
僅存的溫度被抽走。</p>
烈日下的她，如同站到了冰窟當中。</p>
所以，剛剛顧少霆的示好，給卡，不離婚，都是因為她還有利用價值。</p>
吸干她最后一滴血，她才算是完成使命。</p>
“念初，你在聽嗎？”</p>
莫念初嗯了一聲，“謝謝你師哥，我知道了�！�</p>
“那我就先掛了�！�</p>
回到二人的家。</p>
莫念初拎起自己的行李箱，準備離開。</p>
管家上前拉住她，“太太，您真的要走啊？”</p>
“嗯，離婚協(xié)議書，我已經(jīng)放到臥室的床頭柜上了，你提醒顧少霆簽一下字，讓他定個時間，我們?nèi)グ炎C領(lǐng)了�！�</p>
管家為難的抿了一下唇，“先生知道這事嗎？”</p>
“他知道。”</p>
“太太......”</p>
莫念初離開了生活了兩年的家。</p>
其實，那個也不算是家。</p>
沒有疼愛她，讓她依靠的丈夫，更沒有讓她留戀的甜蜜過往。</p>
兩年七百多天，她見顧少霆的次數(shù)，比顧氏的員工還要少。</p>
那只是困住自己的牢籠。</p>
逃離是最正確的選擇。</p>
莫念初回到了莫家。</p>
一個九十年代初建立的單位宿舍，她們家在三樓。</p>
面積不大，一家四口卻也足矣。</p>
父親被捕入獄后，家里的所有東西都被充公了。</p>
她把行李箱放好后，就打車去了友愛醫(yī)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