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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深禮愣了神,下一秒,他快步跑進(jìn)屋里。
周圍被燒得烏漆嘛黑,就連鐵制的洗臉架,也燒融了。
男人將屋子里找了遍,除了黑炭黑灰,沒有其他。
一名工人小心翼翼的說:“這么大的火,恐怕人要燒成了灰�!�
“你閉嘴!”
不會的,沈淑芬那么貪慕虛榮,怎么可能這么容易死呢?
周深禮根本不相信那個女人會死!
跟了他三年的女人,突然沒了,他心里堵得慌,很難過。
原來,他早已習(xí)慣沈淑芬在他身邊默默的付出。
林曉梅從醫(yī)院趕來,看見沈淑芬燒毀的屋子,急著找人求證,人是不是死了。
大家都搖頭嘆息,她暗自開心。
她終于可以名正言順的跟周深禮在一起。
警察很快過來,封鎖現(xiàn)場。
林曉梅假惺惺的勸男人:
“深禮,還請節(jié)哀,沈姐姐應(yīng)該是自己想不開尋短見�!�
“不會的,她不會想不開的。”
林曉梅見男人不對勁,心里不滿,可現(xiàn)在人多,她總不好發(fā)作。
又上前拉著男人胳膊,勸說:“人死不能復(fù)生,你別太傷心,要多保重自己的身體�!�
男人一把甩開她的手,怒狠狠的朝她大吼:“誰說她死了,我說她沒死就是沒死!”
林曉梅心里委屈,一向?qū)λ浡暭?xì)語的男人,突然變了樣。
周深禮踉蹌地跑去問警察:
“警察同志,我老婆應(yīng)該還活著對不對,屋子里沒看見她的尸體,她肯定還活著。”
警察勸他冷靜,火燒得太狠,暫時不好判斷,需要帶專家現(xiàn)場取樣帶回去研究。
眾人看在眼里,不停議論:“我要是沈會計,丈夫出軌,自己又不能生,肯定也不想活了�!�
周深禮不允許別人這么說沈淑芬,他怒紅著雙眼,朝沖眾人發(fā)聲:“你們都給我閉嘴!”
林曉梅看他這副模樣,冷不丁來一句。
“人都死了,裝什么深情,活著的時候,也沒見你對她多好!”
說完,她還得意的摸摸自己的小腹。
“啪!”
周深禮怒狠狠朝她甩一耳光。
“給我閉嘴!”
被當(dāng)眾打一耳光,林曉梅面子過不去,當(dāng)場撒潑怒罵男人。
“周深禮,你跟我廝混的時候,怎么管不住下半身?”
“人家指著你老婆罵不會生蛋的母雞,你人去哪了?”
“只知道對女人耍狠,你算個什么男人?”
周深禮不知道怎么了,怒火上來,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林曉梅被掐得快要斷氣。
幾名警察快速將他制止,警告他,再敢傷人,帶回派出所。
男人突然想起什么,又快速跑回家里。
空蕩蕩的房屋,除了那天他扯下的棉質(zhì)睡衣,其他關(guān)于沈淑芬的一切,全部沒了。
就好像從沒有沈淑芬這個人住進(jìn)過。
他瘋狂的翻找,想要找出關(guān)于沈淑芬的一點蛛絲馬跡。
櫥柜里,只有他疊放整齊的衣服。
家里桌椅被打掃的一塵不染。
男人其實沒有那么厭惡沈淑芬,他知道當(dāng)年找母親逼迫要彩禮的是沈父,沈淑芬是無辜的。
可只要一想到母親病死床前,無錢醫(yī),他就把滿腔怒火撒在沈淑芬身上。
這個女人也是逆來順受,任由他侮辱,總是小心翼翼做好妻子的本分。
除了不能給他一個孩子,沈淑芬可以稱得上是個很合格的妻子。
抽屜里胃藥永遠(yuǎn)充足,她知道男人從一個小工人做到廠長很不容易。
很多次,勸他少喝點,喝多了對胃不好。
可他就是不聽,還嫌女人啰嗦。
訂單是拿到了,可胃也喝壞了。
只要胃一痛,不管是在家里還是辦公室,抽屜里總有擺放好的胃藥。
周深禮繼續(xù)翻找,看見抽屜里有八百元,及一張手寫的離婚申請書。
他怒笑:“沈淑芬,你就這么想離開我?”
就在他憤怒時,壓在抽屜最底下有一份折疊好的報告單及一瓶小小的玻璃瓶。
里面裝著已經(jīng)發(fā)黑的東西。
當(dāng)他打開報告單時:
清宮手術(shù)通知書。
幾個大字赫然在他眼前跳動。
沈淑芬…她懷孕了?
什么時候的事?
病歷寫的正是那晚,他帶林曉梅回家羞辱她時,讓她跪了一整夜。
她說懷孕了,他根本不信。
三年都沒懷上的女人,怎么可能輕易懷孕呢?
去醫(yī)院檢查數(shù)次,醫(yī)生都說她是天生不孕體質(zhì)。
可報告單上寫得很明白,孕9周+......
報告單底部還有兩行女人娟秀的字:
“周深禮,很開心告訴你,我懷孕了!但是,很不幸告訴你,我流產(chǎn)了!”
“是你親手殺了自己孩子,瓶子里裝的,是醫(yī)生清理出的殘骸,留給你做紀(jì)念!”
這一刻,男人才明白,沈淑芬定是恨透了他。
男人顫抖的緊握拳頭,雙眼發(fā)紅,蹲坐在地下,抱頭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