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安插內(nèi)線
安插內(nèi)線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好想和他們坐著聊聊天，告訴他們，即使深陷泥沼，也能盛開白色的花……”
聽見羅銳的心里話，陳浩很動容。
兩個人相處大半年，主要的時間就是一起調(diào)查案件，私下的交流很少。
當初見到羅銳時，陳浩記得很清楚，對方給他的觀感，并不是很好。
一個高中生是怎么知道臨江市大街小巷的涉黃場所？
要不是經(jīng)久沙場，深入接觸過，不會這么清楚。
這個疑問一直在他心里藏著，后來慢慢了解他之后，陳浩便覺得羅銳的觀察力和洞察力確實特別突出，了解對方能力后，他也把這件事慢慢淡忘了。
不過那天晚上的情況是，臨江市本來也要展開一次大掃黃，羅銳只是恰巧碰上罷了。
這幾個月以來，陳浩沒想到的是，羅銳所破獲的案件相關(guān)人，竟然還一直惦記著他們。
其實，在陳浩的心里，還有一張更長的名單，上面寫滿了被害者和加害者的名字。
吶喊！
夜半時分，這些人都在自己夢里吶喊！
他們的人生本不該如此，但陽光并沒照耀他們。
陳浩覺得，從這一刻開始，羅銳已經(jīng)蛻變成了一個合格的刑警。
但同時，他也站在了懸崖邊上，凝視深淵太久，稍有不慎，心中的夢魘會把他拉下去。
畢竟，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
有時候，警察會逮捕看似壞人、其實是好人的加害者；也會對看似好人、卻是罪大惡極的被害者束手無措！
樊航、馮強、朱麗芝、郭蕓，哪一個不是深陷泥沼，到最后都被無情的淹沒。
陳浩吸了一口氣，看著羅銳微微一笑：“別想這么多，咱們做警察的心要冷、要硬，要堅如磐石！”
羅銳收斂起情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陳隊，你有沒有遇到過想要動手殺死嫌疑人的情況？”
陳浩瞳孔緊縮，沉默良久。
礙于紀律，本來不該回答的問題，他還是說出了口：“有過，曾經(jīng)遇見過q害孩子的案件。那時，我還很年輕，嫌疑人被我們當場抓了現(xiàn)行，我和幾個年輕的刑警忍不住，馬上就對這個人動手了。那個時候，紀律還沒現(xiàn)在這么嚴。
人的暴力像是與生俱來的，你越打，就越停不下來。
幸好我?guī)煾讣皶r趕來，把我們攔住了，不然那個嫌疑人，估計會被我們活活打死。
后來培訓(xùn)時，我們聽一些專家教授講，人體內(nèi)有一種什么東西，叫多巴胺，它一直會刺激你，控制伱的情緒，把你變成魔鬼�！�
羅銳點頭，在船上時，他差點就沒控制自己，刀疤男和花襯衫差點被他活活打死。
“說說x吧？調(diào)查的怎么樣了？”
陳浩沉吟了一會兒，回答說：“省廳的朱總隊正親自帶隊調(diào)查，你就好好休息，別再過問了�！�
“我還可以，雖然不能和你們一起調(diào)查，但我可以思考，我是和x接觸最多的人。一日不抓到x，就不能換回胡局的清白�！�
見他這么執(zhí)拗，陳浩只把自己調(diào)查的情況詳細講了一遍。
“李雪被害了，線索就全斷了，朱總隊他們只能通過已有的線索，重新梳理案子，希望能找出這個x。”
羅銳搖頭：“這個x太狡猾了，他的計劃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從最開始，他就是要搶劫案的相關(guān)人員全都死。”
陳浩也是嘆氣道：“是啊，恐怕很難再抓到他了�！�
他站起身來：“好了，就先這樣吧，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船上的這些歹徒也在這家醫(yī)院接受治療，等他們傷勢穩(wěn)定了，我還得把他們帶回臨江市。還有，你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危，我派了兩個刑警，在你的病房外守著�！�
陳浩走出病房時，莫晚秋就站在門邊，兩個人互相點了點頭。
莫晚秋的表情從未如此陰郁，她本是大大咧咧的性格，最近這兩天，她像是換了個人。
陳浩想要說些什么，但卻無法開口。
莫晚秋推門而入，徑直來到病床前。
羅銳注意到她的神色，咧開嘴笑了笑。
但莫晚秋并沒笑，而是開口道：“羅銳，咱們聊聊。”
“聊什么？”
“不要繼續(xù)幫助警方破案了，以后你不要做警察了！”
羅銳沉默了，但望著莫晚秋泫然欲泣的樣子，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莫晚秋抽泣道：“你答應(yīng)我，這不僅是我的想法，也是爸爸媽媽他們的想法。如果你再繼續(xù)下去，我們都不知道去哪里給你收尸！”
“我知道你想要抓到x，想要還胡局清白，但太危險了！我不同意你繼續(xù)下去！”
莫晚秋停止哭泣，湊近羅銳的身邊，低聲道：“即使你抓到x了，難道就真的能換回胡局的清白？”
“誰告訴你這話的？”
羅銳吃了一驚，他沒想到莫晚秋的腦袋如此的靈光，普通人的眼里不是黑，就是白，很少有人會往更深層次去思考。
莫晚秋抽了張紙巾，擦了擦眼淚：“羅銳啊，我不是傻啊，我怎么能不知道呢�！�
她的話音剛落，病房門就被推開了。
來的是羅銳的父母、以及莫立國夫婦。
他們手里拿著換洗的用品，以及馮萍專門給他熬的湯。
趁著這個機會，莫晚秋大聲道：“羅銳，不要再去調(diào)查x了！你答應(yīng)我，好不好？！”
此話一出，大家都停止了手里的動作，沉默地望向羅銳。
從父母擔憂和希冀的眼神中，他實在無法回絕。
羅銳咬了咬牙，只好點點頭：“我答應(yīng)你，暫時不調(diào)查x，一切都等病好了再說�！�
見他這樣干脆，大家都松了一口氣，病房里的氣氛立即輕松起來。
馮萍趕緊從保溫杯里盛了一碗雞湯：“來，兒子，這是你何姨專門去買的老母雞，湯的溫度正好，你喝一點�！�
何春華笑吟吟道：“這是土雞，不好買，我一口氣買了十只，全都放在陽臺養(yǎng)著的。晚秋以前養(yǎng)了一只拉布拉多犬，不過后來送人了，這些雞全都被關(guān)在狗籠子里，不能全殺了，要新鮮的才好�！�
“謝謝何姨�！绷_銳開口道，他知道何春華從來都很愛干凈，也特別厭惡嘈雜。
莫晚秋以前養(yǎng)的狗，就是因為她覺得太難伺候，狗毛和狗屎懶得搭理，所以不顧莫晚秋的哀求，強行送人了。
這次為了羅銳的傷能快點好，她竟然在陽臺養(yǎng)了一群雞，足以見得她對羅銳的關(guān)心。
不過，何春華并沒變，從對護士和醫(yī)生的態(tài)度就可以看出，她還是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只是對羅銳再也不像以前那樣了。
這時，羅森道：“兒子，你莫叔住的小區(qū)，有一戶人家的房子要賣，大平層，有三百多平米，我和你莫叔今天晚上去看了，房子很不錯，要不，咱們就買了？”
莫立國接過話茬：“這戶人家就在我們家樓上，主人家要出國，房子剛裝修不久，而且最重要的是，家里沒住過老人。”
莫立國的話說的很隱晦，沒住過老人的意思是沒死過人。
莫立國和何春華眼巴巴的看著羅銳，就等他開口，要是房子買在自己家樓上，以后他和莫晚秋結(jié)婚，那兩家人的距離就近了。
畢竟是獨生女，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誰家都心疼。
距離近是好事，但羅銳心眼細，萬一以后娘家人和婆家人鬧矛盾，那不整天吵得雞飛狗跳？
他見自己老登老媽似乎滿不在乎，只好點頭：“那就這么著，錢不夠，我這還有�！�
一聽這話，莫立國和何春華激動的差點跳起來，對待羅森兩口子更加殷勤了，一口一個大哥，一口一個大姐。
莫晚秋就算嫁出去了，還在自己身邊，兩個人怎能不高興？
況且以后要是有孩子了，兩個人也不寂寞，還可以幫忙帶帶孩子，遛遛彎。
莫晚秋見羅銳很為自己著想，臉上的陰郁散開，難得露出笑來。
莫立國當即就打電話給房主，想要把這事兒快點敲定。
……
翌日一早，莫晚秋送來了早飯，羅銳吃過后，陳浩又來到了病房。
“羅銳，我要回去臨江了，這幫歹徒都動了手術(shù)，情況還算穩(wěn)定，我要將他們帶回去�！�
羅銳的傷勢并不容樂觀，主要是連日來的疲憊，所以恢復(fù)的很慢。
他想要抬起身，陳浩卻按著他的肩膀。
“你好好休息，別起來，放心，我一定會抓到x！”
這時，莫晚秋看見羅銳的眼里有光，但隨即又黯淡下去。
他出聲道：“一定？”
陳浩鄭重點頭：“一定！”
羅銳把腦袋放回枕頭上，陳浩剛要走出病房，又轉(zhuǎn)過頭來：“對了，差點忘了和你說，胡局臨走之前，答應(yīng)給你的那盒茶葉，在我那里，我回去之后，給你郵寄過來�！�
羅銳動了動嘴皮，卻什么話也講不出來。
莫晚秋欲言又止，也最終沉默。
……
蔡曉靜把車停在醫(yī)院的停車場，剛下車，他便看見陳浩從住院部大樓走出來，隨行的還有全副武裝的特警。
這些警員都是市局安排的，準備用來押解這些嫌犯。
雪下了兩天，終于停了，但地面都是厚厚的積雪。
蔡曉靜踩著積雪，腳下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陳浩也向她走來，兩個人握了握手。
“來看羅銳的？”
蔡曉靜雙手插進羽絨服的兜里，呼出一口冷氣，微微點頭。
陳浩拿出煙，點燃一支。
蔡曉靜看向他：“給我一支，陳隊�！�
陳浩訝然，抽出一支煙，蔡曉靜接過后，他幫她點燃。
“我記得你是不抽煙的�！�
蔡曉靜吸了一口，但并沒有被嗆到，一看就是經(jīng)常抽煙。
“有時候下班回家，會抽一支�！�
陳浩默然，做刑警的，哪有壓力不大，更何況蔡曉靜身為海江分局的刑警大隊長，肩膀上的壓力更沉重。
人，都得尋找情緒宣泄的出口，壓抑太久，遲早會崩潰。
警局有專門的心理醫(yī)生，但大多警員都很膈應(yīng)這個，都說自己沒事兒。
其實，誰都知道，面對殘酷的案件，再強的人，心理也會出問題。
兩個人抽著煙，看著醫(yī)護人員和特警把幾個嫌犯抬上車，雖然這些人身受重傷，但押解的途中，也得有專人看管，而且還得給這些人戴上手銬，限制他們能自由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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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抽了一半，陳浩問道：“聽說，你們那邊抓到了接頭的人？”
蔡曉靜點頭：“已經(jīng)審問過了�！�
“這些嫌犯送回臨江之后，估計不久又要送來省廳，都是同一個案子，而且牽涉到棒子那邊……”
過多的問題，陳浩并沒有問，兩個警局互不隸屬，都有保密原則，不能隨便談?wù)摗?br />
陳浩把煙抽完，將煙頭扔在了雪地里：“蔡隊，那我先走了�！�
蔡曉靜也把煙頭扔掉，用鞋底踩熄：“陳隊，一路順風�！�
陳浩向車旁的特警人員揮了揮手。
一群人立即坐上車，五輛警車把兩輛救護車夾在中間，駛出了醫(yī)院大門。
等他們走后，蔡曉靜蹲下身，把雪地里兩個煙頭撿起來，然后走向住院部，并把煙頭扔進垃圾桶里。來到羅銳的病房，她看見有兩個刑警坐在病房外面的長椅上，兩個人正吃著早飯。
這兩個人不是海江分局派來的，應(yīng)該是市局的人，所以她不認識。
但別人認識她，曾經(jīng)的警校之花，市局男刑警們談?wù)撟疃嗟木褪撬貏e是小舅子伍達豪對蔡曉靜情有獨鐘，市局上上下下都知道這事兒。
見到她，兩個刑警立即放下手里的早餐，打著招呼：“蔡隊。”
“蔡隊，早上好�！�
蔡曉靜臉上露出笑來：“你們辛苦了�！�
“不辛苦�！�
一個高高帥帥的刑警殷切道：“蔡隊，吃了嗎？要不要我去給買你一份？”
蔡曉靜委婉的拒絕道：“吃過了。”
她指了指病房里，高帥刑警立即會意：“哦，病房里只有羅組長和她女朋友，羅組長情況還好，不過暫時不能下地活動�！�
聽聞莫晚秋在里面，蔡曉靜猶豫了，她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該不該進去。
但沒想到莫晚秋卻突然推開了病房。
見到她臉上的笑臉，蔡曉靜也露出笑來。
“蔡sir，你來了�！�
“嗯，他……”
莫晚秋點頭：“他很好……”
氣氛瞬間沉默了下來，兩個人都不知道說些什么，但都杵在門邊。
兩個刑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發(fā)現(xiàn)這兩人之間似乎有些蹊蹺。
最終，莫晚秋讓開了身：“蔡sir，你進去吧，我去打點開水。”
“謝謝�！辈虝造o松了一口氣，推門而入。
她見到羅銳側(cè)躺在病床上，肩膀和腰上都纏著紗布，一雙眼睛望向窗外，一眨也不眨。
即使蔡曉靜把門輕輕關(guān)上，他也沒發(fā)覺。
她也沒出聲，就這么注視著他。
許久之后，羅銳轉(zhuǎn)過視線，發(fā)現(xiàn)她后，眼里才有了笑意。
“蔡……”
羅銳還沒出聲，蔡曉靜便笑道：“好一些了嗎？”
“蠻好，過幾天就能下地活動了�！�
蔡曉靜來到床邊，笑著說道：“以后別再調(diào)侃我了，別叫我蔡sir了，好嗎？”
羅銳很意外，他眨了眨眼：“行，那就叫你蔡隊吧�！�
“叫我曉靜�！�
說這話時，蔡曉靜趕緊移開了視線，不敢和羅銳對視。
“也好，曉靜�！�
她沒想到羅銳回答的這么干脆，心里滋生出一股暖意。
她遮掩自己來的目的，用謊話掩飾：“對了，我來是想告訴你，綁架你的幕后主使，我們查到了，事情是這樣的……”
羅銳聽聞后，并不覺得意外，葉家睚眥必報，很附和他們在香江的作風，并且無法無天慣了，但這這些人也聰明，自己不敢來內(nèi)地，就找人來綁自己。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還牽涉到香江的黑she會。
從蔡曉靜調(diào)查到的情況，羅銳得知，和盛在香江是老牌社團，人數(shù)眾多，所經(jīng)營的生意，一半白，一半黑。
灰色收入，便用正當生意來洗白，這是老套路了。
至于鮑天強想要尋求和內(nèi)地警方的合作，蔡曉靜并沒有講，即使羅銳是海江分局的刑事組長，也不能講。
羅銳對此事并不太在乎，反正人已經(jīng)抓著了，自己總不能跑去香江找這個勞什子的和盛報仇，再說葉俊豪一大家，在香江那可是只手遮天的人物，自己去了就是送死。
羅銳轉(zhuǎn)開話題，問道：“對了，陶艷紅陶姐呢，她們母女倆回來了嗎？”
蔡曉靜一直覺得納悶，羅銳經(jīng)常問起陶艷紅，即使在調(diào)查案件的途中，他也會打來電話詢問，她當時也因為事情太忙，沒有詢問理由，這會兒終于忍不住了。
“羅銳，你怎么這么關(guān)心陶姐和小蘭？”
羅銳皺著眉：“小蘭？陶姐的女兒叫小蘭？”
蔡曉靜不答，只是盯著他。
羅銳想要抓抓后腦勺，但因為肩膀有傷，只好眨眨眼，掩飾自己的窘迫。
“這個……陶姐租房子給我，所以她走那天，我就說等她回來，請她和你一起吃個飯�！�
蔡曉靜并不信：“你沒騙我？”
“我騙你干嘛，不過那房子我也租不了了，等出院了，我被安排在莫晚秋的家里養(yǎng)傷，而且我在她們家樓上買了一套大平層，蔡……曉靜，如果到時你有時間，一定要來參加我的喬遷之喜�！�
聞言，蔡曉靜的臉色立即跨下來。
羅銳租的房子和自己同一層，還沒相處呢，他就要搬走了。
蔡曉靜在心里嘆了一口氣，抬起頭，壓住自己的不痛快。
“對了，剛才說到陶姐，我昨天晚上下班回去時候，看見她和她老公大吵了一架�！�
羅銳嚇了一跳：“大吵了一架？為什么��？”
“這個我不清楚，反正陶姐已經(jīng)帶著小蘭搬出去住了，說是馬上要離婚。”
羅銳臉上的神色不斷地變化，他馬上問道：“今天是幾號？”
“后天就是圣誕節(jié)了，馬上要元旦了�！�
“你確定陶姐和小蘭搬走了？”
蔡曉靜越來越疑惑：“羅銳，你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
“沒，沒有。”
羅銳打著哈哈，但蔡曉靜并不放過他。
她太了解他了，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打聽別人家的事情。
羅銳被他看的發(fā)毛，便撒了一個謊：“是這樣的，我住進去那天晚上，碰見了陶姐的老公曲波，我聽見他在樓梯里打電話，說他要殺了她的老婆，所以我就很擔心陶姐和小蘭的安危�！�
羅銳最終把實話講了出來，畢竟這個事情憋在心里太久了，更何況自己以后不會住在那兒了，即使說陶艷紅搬走了，歷史發(fā)生了改變，但并代表曲波就會收手。
與其自己遮遮掩掩，愛莫能助，還不如把這個事情告訴蔡曉靜，讓她去操心。
果然，她聽見這話后，精神頭立即變了。
“你確定沒聽錯？”
“我一定沒聽錯，他都說他買好刀了�！�
羅銳為了把事情說的嚴重些，又撒了一個謊。
蔡曉靜立即站起身：“這事兒，我去調(diào)查，你先好好休息。”
說完，她就大踏步離開了。
羅銳望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
……
兩天后。
廣興市，國際貨運碼頭。
魏群山站在海關(guān)前，和他隨行的人中，都是省廳的大小領(lǐng)導(dǎo)。
就連吳朝雄都在場，不過這些人都穿著便衣，看著就像家長送孩子出國。
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很普通的青年，身材雖然不高，但看著很魁梧。
他臉色紅潤，下頜有一圈剛長起來的絡(luò)腮胡。
他是兩天前接到命令，叫他必須把胡子留起來，不準刮掉。
出于警察的直覺，他明白上面有任務(wù)要給他。
他的名字叫李子雄，深海市人。廣興市刑警學(xué)院的大四畢業(yè)生，暑假的時候，通過公安聯(lián)考，成為了海江分局的特警人員。
他的成績并不是最好的，但他在學(xué)校里的格斗比賽中，每年都是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