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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段時間前,我被母親以治療網(wǎng)癮為由送進(jìn)了一家精神病院,院里的雙人宿舍內(nèi),我結(jié)識了一名瘋癲室友,我與他相處得好。

    直至今天,他殺了人,滿地的血,所有罪證都在指向他,但我肯定他是被誣陷的。

    我被送到院里的第一天:

    我只記得那天正坐在家里臥室的電腦桌前,母親一下便踹開房門,緊接著三四個壯實的大漢用麻袋將我的頭套上,并帶走了我。

    再醒來我就已經(jīng)躺在了這所病院的宿舍床鋪上了。

    其實我并非我,我好像…穿越了,是中的那種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

    我沒有帶著所有的記憶穿越,我現(xiàn)在只記得我是一名警察以及我穿越前經(jīng)歷過的事,但我認(rèn)識的人如今在我的腦海中只剩一團(tuán)模糊的黑影。

    并且,這個世界的我與真正的我,都叫瑞森。

    我從床上坐起身,看了看四周。

    這是一所普通的帶有洗手間的的雙人臥室,沒有陽臺。

    在我一旁相隔兩三米的另一張床上,是我的同舍病友。

    此時他坐在床邊正對著我,一手拿白紙,一手持筆。

    他將紙放在大腿上上,筆尖在紙上舞動,時不時還瞄我一眼。

    一分鐘后,他將紙舉起,嘴里大喊:完成!

    我注視著他,他下床走到我旁邊,將沾染了筆墨的紙張遞到我面前。

    我疑惑地看向紙上的內(nèi)容。

    原來他剛剛是在畫我睡著的模樣,只是…

    我看了看他的容貌,又看了看那幅畫,怎么看怎么覺得違和。

    他看著有二十五歲出頭了,那幅畫卻像個三歲孩子畫出來的,潦草,粗略。

    應(yīng)該是與他的癥狀有關(guān)吧。

    他繼續(xù)說話,語氣故作威嚴(yán):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麾下的一名船員,這是你身份的象征!

    他將紙塞到我手中。

    謝…謝謝,我接過,磕巴道,頓了一下,又問:你好,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他立馬挺直身桿:船員你記住,偉大的航海領(lǐng)袖只有一個稱呼,你叫我船長就行!

    好…好的。

    然后他向我伸出手:船員,別再賴床了,該為了偉大的目標(biāo)集合了!

    他將我從床上拉起,走出這間雙人寢。

    在走出寢室門的一瞬間,我的腦海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陣陣的溫柔女聲。

    瑞森…瑞森…

    她在呼喚我。

    這聲音太好聽了,我確信,假使我的心被凍結(jié)了,這呼喚聲能讓我的心重新滾燙。

    這聲音很快消失,也并沒有阻礙我前進(jìn)的步伐。

    我跟著那位船長,走出寢室門,走過走廊,下樓梯,再走出了一個樓房大門后,來到了一片大空地。

    這空地修飾地跟操場一般,可以說就是操場,含有一條近似橢圓的跑道,路面有些坑洼。

    放眼望去,原來這所精神病院有三棟樓房,三棟樓房的頂部有著辯識標(biāo)志。

    分別寫著

    A

    棟,B

    棟,C

    棟。

    而我和船長是從

    C

    棟出來的。

    除了三棟樓房,這所病院還被很高的鐵圍欄包裹。

    操場中央約莫有十幾個人整齊排列著,他們的前方,挺立著一名身著迷彩制服的高大男人,是一名教官。

    我與船長共同站在人群中,教官高聲道:既然人到齊了,那就開始今天的訓(xùn)練!

    教官看向我:新人,訓(xùn)練不難,跟著其他人做就行。

    我點點頭。

    一整套運動下來,確實不難,訓(xùn)練強度也只不過是維持身體健康的普通標(biāo)準(zhǔn)罷了。

    只是,訓(xùn)練途中有個人的行為令我感到奇怪。

    那是一名看著只有十五六的瘦小男孩,他的訓(xùn)練量似乎比這里的所有人都多。

    就像現(xiàn)在,除了他還在跑道上跑步外,其他人都是玩的玩,休息的休息。

    這應(yīng)該是那位教官決定的。

    我想著去詢問教官,我覺得教官大概率會告訴我原因。

    因為這場訓(xùn)練本就是一種普通的鍛煉,但訓(xùn)練強度高了,便成了懲罰。

    那男孩一定是犯了什么錯,而我的詢問會讓教官認(rèn)為我是想避免錯誤,同時也會給我這種頑固的網(wǎng)癮少年一種警醒。

    教練正坐在跑道邊緣上,我去到他旁邊坐下。

    他看向我,眉心微挑:網(wǎng)癮少年,你不認(rèn)生呀

    聽到這個稱呼,我愣了一下,隨即無奈笑了笑。

    我正想開口,教官搶先道:你的母親活得可累啊…

    然后便是教官不含任何臟污語言的訓(xùn)斥,說我不該玩物喪志,說得我臉又紅又白,就好像這些錯真是我犯下的。

    期間,我無數(shù)次輕點腦袋對教官的訓(xùn)斥表示認(rèn)同,教官看我的這般,或許是覺得我還可救,也是欣慰地拍了拍我的肩。

    在這里好好改變自己吧。教官輕聲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用手指向一個方向,對我說:那人,你離他越遠(yuǎn)越好。

    我順著他手指方向望去,是那個小男孩,此時,小男孩已經(jīng)完成訓(xùn)練,正坐在一張輪椅上,為他推輪椅的人,是一個同樣有著精神疾病的胖男孩。

    他叫派德,是天生的病態(tài)心理。教官告訴我小男孩的名字與癥狀。

    又說:光聽我這么講,你可能無法理解為什么讓你遠(yuǎn)離他,我就先跟你聊聊那個胖小子吧。

    順著教官的目光,我看向那個推著輪椅的胖男孩。

    他叫里奇,出生便是智力障礙兒童,母親早逝,他的父親在他兩歲時便將他送到了這里,算算時間,已經(jīng)過去十六年了。

    十六年間,這里的工作人員是換了不少,但里奇的癥狀卻未有好轉(zhuǎn)。

    而里奇的父親是一名政府官員,為人很是勤儉,人人都知,里奇家庭條件如此之好就是他父親省出來的。

    他父親每次都按時來這放下一筆費用,是供給里奇吃穿的,并且會不定時地來接里奇出去玩…

    教官突然停頓,偏頭問我:網(wǎng)癮少年,你說他父親到底是愛還是恨他呀說愛吧,他兩歲時就被送到這,沒來得及體會親情,說恨吧,他父親卻又會為他付出,帶他出去玩。

    我微垂著眼,思索而后道:教官,您應(yīng)該知道我不學(xué)無術(shù)的,如果非得回答這個問題的話,我只能說他的父親恨的是病,愛的確實是他的孩子。

    是啊,他父親是愛他的。教官微笑著,卻在一瞬間嘴唇抿緊,嘆息道:可是里奇并沒有體會到這份愛呀。

    我是說過他父親會為他交錢,供他吃喝,但從來只是交錢給這里的工作人員,讓他們?yōu)槠滟徺I吃食衣物。

    兩歲就被送到這里的里奇,在這漫長的十六年里,心中漸漸產(chǎn)生了一道無法撼動的想法,吃飯與保暖只是基本的生活準(zhǔn)則,并未有人特別地對他好。

    就連他父親每次來接他出去玩,他回來后依舊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那…這些和派德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倆人沉默幾秒后,我才問道。

    這便是派德厲害的地方,說起來我倒有些佩服他。教官自嘲一笑,里奇本身除了智力障礙外,還養(yǎng)成了自閉內(nèi)向的性格,這使得其他人想與里奇交談起來變得很困難。

    而派德來這迄今不過半個月,只用一樣?xùn)|西便讓里奇變得跟他的仆人似的。

    什么東西

    糖。

    糖我感到詫異,那糖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嗎

    僅僅是市面上隨意便能買到的水果糖,不過…教官回答道:要說特殊的地方,確實也有,但是不是在糖身上,是在里奇身上。

    里奇看不出別人對他的好壞,只能用身體的感受來判斷,當(dāng)派德給了他一顆糖后,糖的甜味使他實打?qū)嵉馗惺艿搅丝鞓返淖涛丁?br />
    這是這么多年來他從未有過的感受。

    那時起,里奇心中陡然升起了另一個想法,派德給他糖,派德對他好,派德是好人…

    只是之后,所有人嘗試效仿派德,卻總是被里奇避之不及。

    確實,派德是第一個打開里奇心扉的人,之所以后人效仿不成,是因為照入黑暗的第一縷光,即使是一株螢火,也會比后來的太陽更加璀璨。

    如果說派德只是使喚里奇推輪椅倒還好,可偏偏這小子就是要做些壞事。

    就在前不久,他們的心理咨詢師來為他們治療時,我才看到了派德有多狡猾。

    那位心理咨詢師曾經(jīng)就住在這里的

    A

    棟,他習(xí)慣睡前吃安眠藥,所以床頭柜總是放有一瓶。

    并且他有個癖好,就是為人治療時必喝一杯咖啡,說是保持頭腦清醒,治療環(huán)境總是在他

    A

    棟的臥室,他說熟悉的環(huán)境能更好發(fā)揮。

    那天,是里奇先接受治療,咨詢師將里奇帶到臥室中,療程結(jié)束,咨詢師只是轉(zhuǎn)頭放個東西的工夫,回過頭,就看見自己那杯原本喝得只剩半杯的咖啡變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旁邊還擺放著一個空藥瓶。

    是里奇將安眠藥全部倒進(jìn)了咖啡里。

    對于這種無聊的捉弄,咨詢師當(dāng)即氣急,拖拽著里奇,硬生生上樓找院長評理。

    所有人都被這場鬧劇給吸引了去。

    這是派德指使的。我大膽陳述。

    是,但派德自然不是被里奇出賣的,教官點頭肯定,那天,里奇的行為把咨詢師氣走了,當(dāng)晚咨詢師就收拾東西走人。

    結(jié)果,他收拾東西時發(fā)現(xiàn)鑰匙不見了。

    什么鑰匙

    打開

    C

    棟宿舍間房門的鑰匙,教官回答,我每晚會在

    C

    棟所有人員睡下后把門反鎖上,第二天再用鑰匙將門打開,因為是特殊人群,雖然你并非精神疾病,但你既然住在這里,便也得視作一樣。

    那位咨詢師也有鑰匙是因為我偶爾會離開這里,所以他便有一把備用鑰匙。

    如果那天咨詢師沒發(fā)現(xiàn)鑰匙丟了,我不敢想派德他倆晚上會闖多大禍?zhǔn)隆?br />
    教官,里奇做出這樣的事任誰看了都能立馬猜到是派德指使的,但是你們是靠什么斷定幕后之人是派德的我輕皺眉頭,提出問題。

    監(jiān)控。教官笑了笑,似乎是知道我想提這個問題。

    聽到這話,我愣了一下,我記得先前從

    C

    棟出來時并未看到墻上掛有攝像頭,難不成只有

    A

    棟才設(shè)有

    你沒看見攝像頭是因為這里采用的是嵌入墻縫里的針孔攝像頭,教官看出我的疑惑,解答道:這是院長安排的,因為想要看清一個人的真面目,就需要一雙隱形的眼睛,這是院長說的。

    正因為派德腦子里常有不好的心思,所以我就讓他多累一點,這樣他就沒精力去干壞事了。

    教官,你不怕他記恨上你嗎

    一個小屁孩,有什么好怕的,再說…教官掏出手機,將屏保壁紙展示給我看,里面是和藹的一家三口,我有一個愛我的妻子,一個愛我的女兒,如果我連派德那點威脅都怕,我又如何站在他們面前,擋住生活的威脅。

    我一時因教官的話語呆愣住。

    教官繼續(xù)說:好了,話就說這么多了,我只能提醒你盡可能遠(yuǎn)離派德,關(guān)于院內(nèi)的信息就不能透露太多了,畢竟,你也是個頑劣的少年。

    我輕笑著朝教官點頭。

    我與教官一同看向派德的方向,突然,我心中莫名產(chǎn)生了一股惴惴不安的情緒。

    我想到教官之前說派德利用里奇支開其他人,是為了拿到鑰匙夜間溜出去。

    但他晚上出去了能做什么害人我敢肯定,派德身上必然沒危險物品,即使有,也肯定一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

    而且夜間所有人都睡了,他害誰

    那是為了逃出這所病院

    我扭過頭看了看那很高的鐵圍欄,派德那瘦小的身軀肯定翻不過去,即使翻過去也沒有落腳地。

    因為先前我觀察了這所病院圍欄之外,發(fā)現(xiàn)這里似乎修建在城市邊緣,周圍全是水,只靠一架鐵橋連通城市。

    所以派德就算僥幸翻過圍欄,也只有掉入水中。

    因為我是一名警察,,也是一名有著豐富探案經(jīng)驗的警察,所有在某些方面我特別敏感。

    我認(rèn)為他偷鑰匙也是個幌子,但我更希望是我多慮了。

    我剛回過神來,就有個人氣喘吁吁跑到我旁邊,是那位船長。

    他湊近我耳邊,小聲說道:船員,跟我來。

    雖然聲音小,但是他語氣中的激動卻沒被掩飾。

    還沒等我回話,船長直接將我拉起就走,我回過頭看向教官,他并未注意我們這邊,只一昧盯著派德倆人。

    船長把我拉到

    A

    棟外部的一個墻面處,那有一扇半開的窗戶,這是

    A

    棟公共廁所的窗戶。

    我還沒弄清楚情況,船長便自顧自地翻了進(jìn)去。

    我呆了一秒鐘后,才趕忙小聲呼喊道:船長,這樣是不對的!快出來。

    不行,這里有拯救人類的秘密,船員,你也得一起來,這是對你的考驗!船長說著,轉(zhuǎn)身就朝里面走去。

    見狀,我也著急地翻進(jìn)去,想著盡快把他帶出去。

    然而,卻在一次次躲避人視線的情況下,我和船長誤打誤撞地來到了

    A

    棟十樓處,這是頂樓。

    每一個人,甚至一盞燈都沒有,僅有幾束陽光從走廊窗外照入,維持著細(xì)微的光亮。

    我竟忘了我原本目的是帶船長出去的,現(xiàn)在,我正與他一同走在十樓走廊里。

    轉(zhuǎn)過一個拐角,不遠(yuǎn)處一扇造型奇特的門立馬抓住我的視線。

    沒等我做出反應(yīng),船長立馬朝其跑了過去,邊跑還邊喊著我。

    我立馬跟了上去。

    來到門前,我細(xì)細(xì)觀察著,這應(yīng)該是一扇純金屬打造的門。

    但是門上沒把手,沒鎖扣,沒電子鎖…我有點好奇這扇門該怎么打開。

    這時,船長在我旁邊呢喃道:船員,這里面一定藏著拯救人類的秘密,只要我們能解開它,那我們將會被人們擁立!

    聽到這話,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去觸碰,剛要碰到,就聽見一陣口哨聲從操場那里清晰地傳到了

    A

    棟十樓這里。

    我這才驚醒,拖拽著船長便趕忙離開

    A

    棟。

    但當(dāng)我倆歸隊時,已經(jīng)遲到了,教官懲罰我和船長一人三十個俯臥撐。

    我與船長并排著做俯臥撐,快要結(jié)束時,他壓低聲音對我說:船員,你做得很棒。

    我輕笑著回應(yīng)他。

    這時,我聽見一聲嗤笑與一聲極小的咒罵。

    傻子。

    我抬起頭,看到派德那滿臉嘲諷的笑。

    晚間,吃過飯的眾人聚在一間有電視機的房間里。

    除了我們這些特殊人群,還有幾個護(hù)士小姐陪同,教官不在。

    電視上播放著動畫片,我對其沒興趣,船長倒津津有味。

    這時,派德一把搶過護(hù)士小姐手里的遙控器。

    這有什么好看的。

    他按動按鈕,換成了新聞頻道。

    此時的新聞頻道正播放著一名貪官被逮捕的過程。

    看見這則新聞,派德極大地嘖了一聲。

    真是沒用!

    他看著電視,眼神略顯急迫,似乎在等待什么出現(xiàn)。

    終于,電視上開始播報下一條新聞:迄今為止,極罪逃犯安弗吉仍未落入法網(wǎng),但相應(yīng)慘案并未再次發(fā)生,執(zhí)法員有效操行,群眾不必驚慌…

    哈哈哈…

    新聞還未播完,我就聽見一道狂悖的笑聲,是派德。

    他繼續(xù)癡狂地自言自語:不愧是安弗吉先生,我的偶像!哼,說什么極罪逃犯,不過是弱小者對強者強行冠上的罵名而已,這世道,本就是強者生存!再過數(shù)年,多出現(xiàn)像安弗吉先生這樣的大人物,那時,罪犯一詞將會成為美譽!

    哈哈哈…

    他繼續(xù)癡狂地笑,毫不在意周圍人。

    這時,其中一名瘦美出眾的護(hù)士小姐站了出來。

    她去推上派德的輪椅,無奈嘆息道:派德,你又犯病了。

    她應(yīng)該是專門照顧派德與里奇的護(hù)士。

    派德猛然怒吼:我不要你推,你滾開!

    護(hù)士小姐被驚地一抖,撒開了抓著輪椅的手,緊接著換作里奇上前,推著派德離開了。

    …

    來到這里的第二日:

    我突發(fā)地想要回到我原本的世界,我徘徊在操場上,偶爾到鐵圍欄旁瞧瞧,試圖找尋回家的方法。

    此時,我聽見一道腳步聲在我身后,我趕忙轉(zhuǎn)過頭去,是教官。

    他急忙問我:網(wǎng)癮少年,你有沒有見著你室友

    我疑惑地?fù)u了搖頭。

    壞了!教官一拍大腿,如果只是你舍友不見了還好,他除了偶爾會遲到,就沒闖過禍。

    可是派德和里奇也不見了,先前派德就因為撕毀了你舍友的畫,你舍友把他推倒在地,倆人鬧了矛盾,現(xiàn)在我懷疑派德要報復(fù)你舍友。

    C

    棟和操場我都找過,完全沒人。

    聽到這話,教官那焦急的情緒那我也感染了,那怎么辦!

    這樣,我們分開找人,你去

    B

    棟,我去

    A

    棟,記住,找到人盡量控制他們的情緒,如果

    A

    棟沒人我會立馬趕過來!

    我點頭示意,便立馬朝著

    B

    棟方向跑去。

    剛進(jìn)入

    B

    棟,立馬就是一股灰塵的氣息。

    經(jīng)過昨天一天時間了解,我才得知這里不只是一所精神病院,更是一所醫(yī)院,A

    棟專治重病,B

    棟專治小病,C

    棟用于照顧精神疾病。

    然而,或許是小病不用醫(yī),漸漸的,B

    棟就沒有了人的氣息。

    我來到樓梯口,踏步上去,剛至二樓,就聽見好像是水盆落地的聲音,伴隨著的還有嘲笑聲。

    我朝著聲源處飛奔過去,是一間廁所,我打開廁所門。

    迎面撞見船長渾身濕透顫抖著的背影,以及站在前方正嘲笑著船長的派德。

    那個叫里奇的胖男孩也在,他站在一旁,用他手腕上精致的電話手表的錄視頻功能記錄著這一切。

    錄完了嗎派德看向里奇。

    里奇將電話手表取下,遞給他。

    真搞笑。派德再看了一遍船長淋水的畫面,嘲笑著,將手表還于里奇,刪了吧。

    里奇接過手表,剛有動作,教官就推門而入。

    派德,你又在干壞事!教官一進(jìn)門就看見濕透的船長,當(dāng)即就怒斥起派德。

    我趕忙大喊:教官,里奇的電話手表里拍了捉弄人的視頻,應(yīng)該還沒來得及刪!

    教官聞言,上前對里奇攤開一只手。

    見狀,派德立馬擋在里奇前面說教官,這東西可涉及別人隱私,你要看就讓他給你點開,你不能拿走。

    教官瞪了一眼派德,那你就給我點開,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捉弄人的!

    派德冷笑一聲,接過手表,點開視頻。

    教官,你可要看清楚了,這里面是有很多視頻,但上面的日期清清楚楚,沒一個是今天拍的,你要是非得查看那就是侵犯別人隱私了。

    派德,你還給我說上法了!教官再次怒斥他,你就是個無藥可救的惡魔,就算你把手表里的視頻刪了,我照樣能通過監(jiān)控查到是你,不過不必多此一舉,你們現(xiàn)在就給我出去扎馬步,不到體能極限就不準(zhǔn)離開!

    我則帶船長回到寢室換洗衣物。

    半個小時后,操場上,派德與里奇已經(jīng)大汗淋漓,腿都在發(fā)抖。

    好巧不巧,來了一輛送貨的廂車成了他倆的救星。

    因為送的貨是給他們的。

    工作人員將一個大衣柜抬下了廂車后,我看見教官拿著金屬掃描儀走了過去。

    教官先是打開門,拿出一件很厚的羽絨服,翻了翻,羽絨服的包里沒有任何東西。

    又從衣柜里拿出一個藍(lán)白相間的大被套,被套中心是空的,沒有棉絮。

    衣柜里空無一物了,教官拿掃描儀晃了晃衣柜四周,沒動靜,應(yīng)該不會暗藏刀具之類的金屬制品。

    這衣柜純木制的,當(dāng)然不會響。其中一名工作人員嬉笑道。

    嗯,抬進(jìn)去吧。教官點頭。

    就這樣,教官看派德與里奇僅僅扎了半小時馬步就累得十分糟糕,又新來了一個衣柜能讓他倆好好捯飭一下房間,就放了他們一馬。

    來到這里的第五天:

    其中的兩天我一直在找尋著回去的方法,但都毫無頭緒。

    值得慶幸的是,這兩天派德和里奇很安生。

    也不知道是派德在憋著壞水還是他們被教官懲罰怕了,不敢再犯了。

    反正就是兩者其一。

    這天,我像往常般度過白天,時間很快來到晚飯點。

    我與船長端著飯碗去到跑道旁坐著。

    我與他邊吃邊聊著如何拯救人類,卻沒注意到有兩個人影朝著我們靠近。

    當(dāng)我反應(yīng)過來時,里奇與派德已經(jīng)來到身前。

    吃得真好啊。派德壞笑道,旋即迅速地從地上抓取一把灰土,猛地扔在了船長碗里。

    我倆愣了愣,就這一下的工夫,我和船長就看見他們離我們越來越遠(yuǎn),溜走的背影了。

    船長當(dāng)即打心底里升起怒火,船員,跟我去教訓(xùn)他們!

    我知道這絕對是派德又在動什么歪心思,但我沒能及時拉住船長,只能追著他的背影,同他一起去追派德倆人。

    追著,我看見派德他們將船長引到了B棟里面,我也立馬跟了進(jìn)去。

    他們上到二樓,我便也上到二樓。

    派德他們最先一步進(jìn)入幾天前捉弄船長的那間廁所,船長后一步進(jìn)入。

    我離廁所門還有幾米遠(yuǎn),就這幾步路程,剛到門口,就聽見玻璃碎了一地的聲音。

    我雙眼猛睜,猛然推開門,幸好,沒有血,沒有人受傷,沒有發(fā)生我害怕的事。

    有的只是散落一地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以及拿著一根粗拖把桿的里奇。

    里奇揮動著粗桿,用力朝船長那邊劈下。

    小心!我大喊一聲,本能地推開船長,而那一棍,則狠實地隔著薄布料,落在我的小臂上。

    噼——

    一陣劇痛傳來,要不是我的手還能勉強揮動,我差點以為我的骨頭都斷了。

    里奇并未停止,再次揮起木棍橫劈而來,這下,我絕對躲不開。

    我捂著腦袋,蜷起身形,想要盡可能減少受到的傷害。

    船員!

    噼——

    我聽見船長在叫我,也聽見了敲打聲,而想象中的痛感并未傳來。

    我展開身體,看見船長正捂著后腰,痛苦地蜷縮在地。

    船員,快…走。船長用他僅存的氣力顫抖著發(fā)聲。

    見此情形,我咬緊牙關(guān),雙手緊握成拳,我十分憤怒。

    要知道,作為一名警察的我,不會容忍惡事在我面前發(fā)生,我不可能走!

    我的心臟猝然跳的飛快,似乎要突破胸膛,我捂著心,半跪在地,連發(fā)聲都做不到。

    這時,一道耳鳴聲陡然響起,時間好像靜止了,世界好像安靜了。

    那道好聽的女聲再次響起,瑞森…瑞森…你要醒過來…這里不能沒有你…這里需要你…

    意識迅速回歸,我站起身,手上的痛楚消失。

    我面對著拿著棍子的里奇,心道:我是一名警察,防身術(shù)與擒拿術(shù)了然于心,你只是個空有武器隨意施弄的歹徒,你贏不了。

    我的心思由眼神中流露而出,在他們看來,這是在蔑視他們。

    里奇這樣的智力障礙患者似乎也感受到了,他抄起粗桿,朝我襲來。

    落在我眼中,只覺滿是漏洞。

    粗桿還未完全劈下,我抓住里奇右手手腕,猛然向前,朝他的右腿膝彎處狠狠地后踢一腳。

    他立馬半跪在地,我乘勝追擊,將他右手反剪至身后,用勁往上提,疼得他當(dāng)即齜牙咧嘴,連木棍都甩飛了。

    這便是制服了他。

    只是制服了他,卻忘了還有個派德。

    派德趁我壓制著里奇,拿起掉落的粗桿,給我后背來了一記悶棍。

    我的意識很快消失,我暈倒了。

    幸運的是,在我暈倒的前一刻,我看見教官趕到了,我暈倒得很放心。

    我身體并沒大礙,僅僅暈倒了一夜我就醒了,倒不如說是睡了一夜。

    但船長因為挨在了后腰的脆弱部位,沒癱瘓就是萬幸了,現(xiàn)在的他敷著藥。

    來到這的第六天:

    今天剛睡醒我并未察覺到什么變故,后來才得知教官懲罰派德兩人在之后的一個星期內(nèi),每天都得扎馬步,扎到昏厥為止。

    這段時間,他倆確實沒機會作祟了,并且教官申請將B棟鎖了起來。

    來到這的第十三天:

    昨日,派德他倆剛完成懲罰,不知道之后是否又會再犯。

    今天,如同往常那樣,做完訓(xùn)練后的自由活動。

    過了一會,我才發(fā)現(xiàn)派德倆人和船長又不見了,我心一緊,就要去找教官。

    這時,卻見派德,里奇,船長三人并排朝我走了過來,派德和船長還有說有笑。

    我一時沒搞清楚情況,而船長立刻來到我身邊,高興地說:船員,這是我們的新成員。

    說著,他將派德拉過來,我看向派德,他臉色保持著微笑,沒有透露一絲厭惡。

    我忙把船長拉到一邊,悄悄問道:船長,你們發(fā)生了什么你是不是被他騙了

    船長的瘋癲使得他多了這份年齡不該有的天真,少了心機,太過容易哄騙。

    他眨巴眨巴眼睛道:放心吧,船員,我可是偉大的航海領(lǐng)袖,不會輕易被人騙,派德船員已經(jīng)向我道過歉了,很真誠的。

    船長突然提高音量看向派德:之后我們都會好好相處的,對吧!

    是,是,派德立馬來到我身前,臉上的笑從未停止,瑞森,抱歉,之前是我的錯,我不該隨便傷害你們,更不該隨便傷害任何人,希望你能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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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向我鞠了一躬。

    我在內(nèi)心搖了搖頭,既然是野獸,磨平了牙齒也會咬人。

    我陪你裝,看你會玩出什么花樣。

    夜間,又是聚在一起看電視。

    這次派德沒再搶奪遙控器,反而主動將其讓給了船長。

    船長同樣謙讓。

    兩人互相婉拒遙控器,最后,決定前半段看動畫片,后半段看新聞。

    而等到該派德看新聞之時,只剩下最后一則消息通知:十日后夜間將會停電。

    新聞草草結(jié)束,派德依舊沒有生氣。

    來到這的第十五天:

    船長為派德作了一幅畫。

    來到這的第十七天:

    船長與派德玩耍。

    來到這的第二十三天:

    因為今晚要停電的緣故,我就回到寢室把該做的做了,以免到時候黑燈瞎火摸不清。

    船長卻在這時回來了,我還奇怪他不應(yīng)該還在和派德玩嗎

    船長一副氣急的模樣走進(jìn)室內(nèi),臉上有幾道紅痕,身上有些臟污。

    他坐在床邊,話語染上哭腔:船員,派德他騙了我,他是間諜,是個壞蛋!

    船長,怎么了,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他是個騙子!說著,船長不禁落淚,他騙了我,他把我的畫撕了,他還扇我的臉,還讓那個胖子把我按在地上踢我!

    這才裝了十天就忍不住暴露本性了嗎

    我心想,旋即安慰起船長:船長,你可是偉大的航海領(lǐng)袖,要是你都被打倒了,那還有誰能拯救人類呀

    聽我這番話,船長的眼神瞬間堅定:對!我可是航海領(lǐng)袖!

    說著,船長起身,從他的枕頭下面翻出一個東西。

    那是一把木制小刀,只不過小刀十分圓潤,即使是從遠(yuǎn)處砸人,被砸的人頂多就

    起一個包。

    船長說:這東西我得還給他,他騙了我,我不稀罕他的東西!

    對我說著,他便走了出去。

    他前腳出去,我后腳就去找教官。

    我問了教官是否知道派德有木刀,教官臉上先是驚訝,緊接著表示根本不知道。

    雖說那把木刀可以說是玩具,但因為材質(zhì)關(guān)系,稍微打磨一下便可傷人。

    而更糟糕的是派德是如何將木刀帶進(jìn)來的他會不會還用帶木刀的方法帶進(jìn)了其他危險物品

    教官讓我跟隨他一起前往派德的房間。

    教官說:該搜查一下了。

    教官剛進(jìn)入派德倆人的房間就叫他們在角落里站好。

    此時,那把木刀還在派德的手中。

    派德面無表情,但我能從他細(xì)微的眼睫動作中捕捉到,他似乎早就知道事情的走向。

    教官上前拿過木刀:派德,你怎么把這玩意帶進(jìn)來的

    派德承認(rèn)得很果斷:是那個衣柜,有個暗格。

    教官聽后,奇怪于他的果斷承認(rèn),然后偏過身,示意派德去找出衣柜里的暗格。

    衣柜里仍有一件羽絨服和一個藍(lán)白大被套。

    原來,暗格就藏在衣柜底板處,因為當(dāng)初用金屬探測儀掃描過,所以便沒有仔細(xì)去發(fā)現(xiàn)。

    而且暗格里的空間在裝下一把木刀后,嚴(yán)絲合縫,不可能再能裝下其他東西。

    我和教官分別搜尋了房間各處,就連那件羽絨服的包里都搜了,沒找到其他危險物。

    教官把那把木刀收繳了,我親眼看見他將木刀銷毀了。

    夜間,停電,院里似乎來了人,有些嘈雜,但一夜好眠。

    來到這的第二十四天:

    今日的訓(xùn)練少了一個人,是里奇。

    聽教官說是昨晚停電時,里奇的父親將里奇接走了。

    教官覺得有些奇怪,為什么要在晚上來接人

    并且昨晚派德破天荒地一同去到病院大門口目送里奇。

    教官還跟我說,昨夜他和派德目送里奇上車離開后,連大門都沒來得及鎖,派德就急忙將他拉到一個黑暗的角落里。

    派德對教官說了十幾分鐘的好言好語,總結(jié)起來就一句話,里奇走了,派德就沒人保護(hù)了,他害怕被別人欺負(fù),就讓教官護(hù)著他。

    但是,派德說這番話是真的因失去了保護(hù)傘而害怕被欺負(fù),還是另有所圖。

    我總感覺有大事,要發(fā)生,希望是我多心。

    來到這的第三十一天:

    不知為何,七天過去了,里奇還沒回來,難不成他父親良心發(fā)現(xiàn),要好好彌補這個兒子了

    不過這不關(guān)我的事,我只是運動過后,休息一會兒,就去洗了個熱水澡。

    但是,出事了。

    我剛從洗手間出來,就看見船長滿臉驚恐地跑了回來,顫抖地躺在床上,問他什么他都不言,就像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一般。

    幾分鐘后。

    ��!死…死人了!

    一聲尖叫劃破寂靜。

    聽聞尖叫,我先是一頓,出于警察本能,我立馬沖出房間,朝著聲源處趕去。

    那是在派德的房間里面。

    等我趕到時,我只看見房間里窗戶大開,一具穿著制服,渾身是血的尸體趴在地上,角落里,是那位專職照顧派德和里奇的瘦美護(hù)士,此刻她顫抖地蜷縮身軀,蹲在那邊,派德不在。

    以及尸體旁邊的一把刀刃沾血的兇器,雖然沾血,但我仍然能看清,那柄木刀不就是先前派德贈予船長,而后被教官銷毀了的嗎,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

    而且,木刀的形態(tài)已經(jīng)不像之前那樣圓潤,木刀變得細(xì)扁,是被某種東西削成那樣的殺人兇器。

    我看著這一幕,出神,想不顧一切立馬沖上前去探查,但我是警察,我得保證現(xiàn)場完整,我將受到驚嚇的護(hù)士小姐扶了出去。

    這個世界的警察很快來到案發(fā)現(xiàn)場,來了四個人,三名警察,一名法醫(yī)。

    其中一名警察將沾血的木刀完整地送去化驗DNA以及,檢測指紋。

    法醫(yī)初步鑒定:死者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兇器插入后脖頸…死亡。

    剩下的兩名警察,一個比較壯,是上級,一個站在后方,比較瘦,是下級。

    上級警官讓病院的人帶他去查看監(jiān)控。

    當(dāng)上級警官回來后,他親自去往我和船長的住宿間,為船長戴上了手銬。

    船長滿臉的無辜與驚恐,但被帶上手銬時沒有一絲掙扎,只一昧哭喊:不是我…不是我!

    上級警官并未理會,只說:根據(jù)監(jiān)控顯示,受害者在進(jìn)入案發(fā)現(xiàn)場不到兩分鐘,第一嫌疑人隨后進(jìn)入,幾秒后,第一嫌疑人逃出…就是這樣,要是大家沒什么交代的,我就把人帶走了。

    第一嫌疑人就是船長。

    等一等!

    我開口阻攔。

    小屁孩,你想說什么,上級警官看向我,聽說你是他的舍友啊,也對,同病相憐,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就說吧,以后可就沒機會了。

    警官,兇手一定不是他。我定然開口。

    聽到這話,上級警官立馬皺眉:不是他你的意思是監(jiān)控錄像是假的,或者說,是我在撒謊

    我知道你是被你的母親送進(jìn)來戒網(wǎng)癮的,你還算個正常人,但你的舍友可是個瘋子,他這里可有問題。

    上級警官說話間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不是我…不是我…

    聽見我們的對話,船長再次哭喊。

    我思緒掙扎地再次問道:那殺人動機是什么警官,這院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無冤無仇,又怎么可能鬧出人命!

    上級警官聽到這話,一頓,這點確實存疑。

    警官,我知道殺人動機是什么。

    身后傳來說話聲,眾人向后望去,是派德。

    他緩緩走來,繼續(xù)說:警官,其實那個瘋子是想殺我!我先前跟他鬧過矛盾,這里所有人都知道,我認(rèn)為他一定是記恨上我了,誤殺了教官,就是他不小心把教官錯認(rèn)成我了。

    你胡說,你和教官身形相差那么多,怎么可能認(rèn)錯!我反駁道。

    上級警官聽到派德的話,雙眼立馬明亮,看向派德,若有所思地點頭道:你說得真有幾分道理,正常人氣急敗壞的時候往往都會失去理智,無法辨清對錯,更別提還是一個本來就沒有理智可言的瘋子!

    上級警官又看向已經(jīng)滿臉淚痕,呆滯的船長:雖然你是誤殺,但也是蓄意故意殺人,不過,說不定法官大人會看在你腦子有病的情況下,從輕處罰。

    這話一出,派德臉色揚起一抹戾笑,卻在瞬息間放下,但是被我看得清清楚楚。

    警官…

    夠了!

    我還想再為船長辯駁,可上級警官的耐心已然登頂。

    他瞪著我,怒聲呵斥道:該怎么做我自有定奪,輪不到你這小屁孩來指導(dǎo)我��!

    上級警官命令那位瘦瘦的下級警官將人帶走。

    而那名下級警官面色掙扎,躊躇兩秒后對上級警官說:隊長,我覺得這案子還有諸多疑點,那位犯罪現(xiàn)場第一目擊者我們都還沒詢問…

    上級警官不聽對方把話說完,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自顧自的走了。

    下級警官只得無奈嘆息,帶著船長,默默跟著上級警官身后。

    最終,我只能無能為力地看著臉上寫滿了無辜,淚痕交織的船長被帶走。

    這一天剩下的時間我都是渾渾噩噩地度過。

    C棟眾人集體轉(zhuǎn)移到了A棟宿舍。

    我躺在A棟某個房間的一張床上,這個房間的裝潢與我在C棟的那個房間的裝潢一模一樣,但卻是陌生,孤獨得緊。

    我翻來覆去地?zé)o法入睡。

    直至半夜,我的心臟驟然劇痛,腦海里涌入無數(shù)嘈雜的聲音。

    我在這些聲音中翻涌著,不一會,就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

    是船長,他在呼喚我?guī)椭?br />
    我想抓住那無實體的聲音,我想…卻抓不住。

    然后,另一道陌生的聲音在嘈雜聲群中突圍而出。

    心率劇烈起伏!快!快去喊那位女士!

    這道聲音消失,幾秒鐘后,又是那好聽的女聲響起。

    瑞森…瑞森,我是希琳娜呀…

    剎那間,那些嘈雜的聲音消失不見,腦海里不再有波瀾,只剩這親昵話語盤旋。

    你為什么在顫抖,是做噩夢了你是我的英雄,什么樣的噩夢會讓你害怕至此你聽我說…

    希琳娜,這個名字好熟悉。

    她用那好聽的聲音訴說著我在原本世界與她的點點滴滴,她的樣貌在我的腦海中逐漸拼湊,是個美麗的女士。

    我平靜了。

    教官死后第一天:

    我躲著人,悄悄進(jìn)入C棟里面,來到案發(fā)現(xiàn)場的房間門口,這也是派德和里奇之前居住的房間。

    我掰了掰門把手,鎖死了,沒辦法進(jìn)去。

    原本我是打算來找一找線索了,現(xiàn)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我正思索著辦法之時,就聽見似乎是病院大鐵門處傳來了動靜,我急忙離開這里,離開C棟,以免被人發(fā)現(xiàn)。

    來到操場處,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昨天那位下級警官來了。

    我想起來昨天這位警官的作為,認(rèn)為他應(yīng)該能幫我一把。

    我靠近他,想制造與他單獨交談的機會。

    可哪知道,他剛一看到我,就把我拉到一個沒人的角落里。

    想不到,他竟是專程來找我的。

    他看了看周圍,確認(rèn)沒人之后才小聲對我說:你是他的病友兼舍友,和他的關(guān)系很好吧。

    這個他,是指船長。

    我點點頭。

    他嘆息一聲:我今天,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昨日送去檢測的兇器的結(jié)果出來了,上面的血是屬于案發(fā)現(xiàn)場那名死者的,而上面的指紋,除了你舍友的再也找不出其他人的。

    更糟糕的是,上面的指紋有些模糊不清,似乎是被擦拭過但未完全擦拭干凈,這種情況的出現(xiàn),說明你的病友有銷毀罪證的嫌疑,而他的精神疾病會被認(rèn)定為間歇性的,我的那些同伴們一致認(rèn)為你的病友是在清醒的情況下行兇,所以,最終判決極大程度上…是死刑。

    警官的話語說完,我深呼出一口氣,拳頭漸漸握緊。

    這下,所有罪證都在指向船長,這幾乎,無處可證清白。

    但是,總得試一試。

    我的眼神瞬間堅定,說出的話更是飽含不服的語氣:警官,路到盡頭那便自己開路,我的那位病友絕不是兇手,這案子像您昨日所說,仍有諸多疑點,我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我這模樣落在警官眼里,他一愣,然后輕笑著說:你這小子,和我當(dāng)年一樣倔,一樣不愛服事。只是,當(dāng)年的我,已經(jīng)在這些年的經(jīng)歷中被磨平棱角了。

    警官,那您愿意幫我找到這案件的真相嗎我望向他,期盼著他的回答。

    他思緒翻涌著,不一會便對我說:我并不是在幫你,我只是在做一個真正的警察該做的事。

    為死者尋真兇,為受冤者探真相。

    他這是同意了。

    說吧,你要我怎么幫你

    我撐著頭想了一會才說:警官,能用您的身份幫我調(diào)取一下那天的錄像嗎

    聽聞此話,他顯得有些為難地說:其實,我告訴你那些關(guān)于你病友的消息,都是背著隊長他們悄悄來的,我現(xiàn)在沒公務(wù)在身,用什么名義去調(diào)取監(jiān)控呢

    不需要公務(wù)在身,我挑眉道,警官,撒謊您總會吧。

    …

    就這樣,警官偽造一個虛假的辦案名義,再給我安上一個案發(fā)現(xiàn)場重要人物的標(biāo)簽,就這樣在監(jiān)控看護(hù)人員面前蒙混過關(guān)。

    我和警官仔細(xì)查看著當(dāng)天的錄像。

    上面顯示的畫面的確和那位上級警官說得一模一樣。

    教官前腳進(jìn)入房間,船長過后進(jìn)入房間,數(shù)秒后船長倉皇而逃。

    剛看完一遍錄像,我就覺得有些奇怪,卻又不能立馬找到奇怪的點在哪。

    于是,我一遍,兩遍,三遍…重復(fù)觀看。

    警官見我這樣,勸我道:這視頻再怎么播放都是這幾個畫面,看不出什么的,要不先出去再做打算,免得別人起疑了。

    我沒有理會,只重復(fù)觀看錄像。

    警官見我如此倔,也沒有再說什么,但他接下來的一句話點醒了我。

    他說:這監(jiān)控拍來拍去也只有室外走廊的錄像,要是能看到室內(nèi)發(fā)生的事就好了。

    聽聞這句話,我轉(zhuǎn)過頭,眼神定定地看著他。

    是啊,怎么剛好就沒有室內(nèi)的監(jiān)控

    他見我這副模樣,問我:你怎么了

    然后我跟他講了我剛來這家病院的第一天,與教官的談?wù)�,以及里奇倒安眠藥為派德偷鑰匙打掩護(hù)的事。

    聽完后,警官說:這個叫派德的就是昨日那個年紀(jì)更小,與隊長談?wù)撃闵嵊褮⑷藙訖C的男孩吧,真是有點狡猾,但你為什么要和我說這些

    就是他,我點點頭,因為當(dāng)時我就有些懷疑他目的并非鑰匙,現(xiàn)在我才敢確信,他其實是為了試探監(jiān)控。

    試探監(jiān)控警官知道這所病院采用的是針孔攝像頭,但他還是有所疑惑,可是監(jiān)控這么多,他這病院這么大,他到處去試探多麻煩。

    不,不需要到處試探。我解答道,只需要試探兩次就行。

    什么兩次

    第一次是派德偷鑰匙的事,當(dāng)時鑰匙一丟,并沒有全院搜查,而是立刻就能將目標(biāo)鎖定在派德身上,這正是表明了監(jiān)控的存在,而這第一次,則是派德在試探院里是否存在監(jiān)控。

    第二次呢

    第二次則是試探室內(nèi),因為室內(nèi)沒有監(jiān)控,所以即使派德用任何方法試探,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而室內(nèi)為何沒有監(jiān)控,因為這是正規(guī)病院,會保護(hù)人隱私。

    警官聽我一說,恍然大悟地總結(jié):所以,這兩次的試探讓那個叫派德的小子心中有了一份猜測:室內(nèi)這種隱私地方?jīng)]有監(jiān)控,除此之外病院內(nèi)的其他地方大概都有監(jiān)控。

    我點頭應(yīng)答:派德與這件案子,脫不了干系。

    警官盯著我看了一會才說:你真的是個頑固的網(wǎng)癮少年嗎

    …

    我與教官走出監(jiān)控室,下一個目標(biāo)則是再探C棟犯罪現(xiàn)場。

    因為門被反鎖,我們便以假公務(wù)的名義到處詢問,得知房間鑰匙現(xiàn)在被那位照顧派德的護(hù)士小姐看管,因為她得去收拾派德與里奇在這房間內(nèi)的用品。

    房間內(nèi),地面的血跡已經(jīng)深入地板,血腥的氣息撲面而來。

    護(hù)士小姐在一旁收拾東西,我和警官來到緊閉的窗戶邊。

    記得當(dāng)時案發(fā)的時候窗戶是打開的。

    我推開窗向下看。

    C棟修建的位置很特殊,樓房緊挨著病院鐵圍欄邊緣,所以打開窗向下看就是無盡的水域。

    當(dāng)天的情況應(yīng)該是教官打開窗戶通風(fēng)時,被人行兇。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如果兇手不是船長,是其他人,那他是如何逃離的這里

    而且我記得監(jiān)控錄像顯示教官進(jìn)入房間不久,船長就跟隨進(jìn)入,并未有其他人進(jìn)入。

    那個兇手是如何躲過監(jiān)控進(jìn)入房間,又是如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行兇加逃走的

    這房間只有一扇門和一扇窗,如果他不是從門離開的,那就是從窗戶翻出去的。

    可是窗戶外的那片水域離最近的岸邊都有數(shù)公里,恐怕那兇手還沒游到岸邊就體力不支淹死了。

    難不成兇手是以命換命

    但如果我想象中的另一個罪犯不存在…

    我越想越覺得可怕,目前已知的條件都在說明,最有可能的犯罪者就是船長。

    我思考得出神,連身上都冒出了些許汗水。

    你怎么了警官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有些擔(dān)憂,你狀態(tài)有點不好,要不先休息一下

    我搖頭道:沒事。

    說完,我的目光轉(zhuǎn)向其他位置,停留在了一旁的護(hù)士小姐身上。

    對了,怎么把這個重要人物忘了。

    我看向警官,他立馬會意,朝著護(hù)士小姐走去。

    他問道:女士,您作為第一犯罪現(xiàn)場目擊者,昨日你剛到這個房間時還記得有什么奇怪的事嗎

    我很確信,護(hù)士小姐昨日被嚇到了,經(jīng)過一夜才有所緩和,現(xiàn)在問她無疑是讓她重拾恐懼,但沒辦法。

    護(hù)士小姐聞言,雖然恐懼,卻也努力的回憶昨日的場景,盡全力配合:我…我記得昨天派德叫我來幫他拿個東西,可誰知道一進(jìn)門就看見了一個尸體,然后我太害怕了,害怕到尖叫,我縮在角落里,連腿都軟了,沒過多久,他就來了。

    護(hù)士小姐說著,手指向我。

    我并不記得有什么奇怪的事。

    她搖頭。

    警官點頭表示知道了,轉(zhuǎn)過身來到我旁邊,護(hù)士小姐繼續(xù)收拾。

    警官問我: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我湊近他耳邊,小聲說道:派德讓護(hù)士小姐來幫他拿東西,才撞見慘案現(xiàn)場,這必不是巧合,和我想法一樣,派德和這件慘案有必然聯(lián)系。

    警官點頭認(rèn)同。

    誒

    這時,護(hù)士小姐疑惑的聲音傳入我們耳中,我們看向她,她正站在那個打開的大衣柜前面。

    警官上前詢問:怎么了

    護(hù)士小姐應(yīng)答:我記得這衣柜里之前有床折疊起來擺放的很厚的被子,和一件厚羽絨服,現(xiàn)在怎么都空了

    厚被子聞言我皺眉,朝衣柜那邊看去,是藍(lán)白相間的嗎

    護(hù)士小姐點點頭。

    你確定是一床藍(lán)白相間的厚被子,而不是一個空被套嗎我再次詢問。

    對啊,護(hù)士小姐邊回憶邊開口,我記得就是里奇與他父親回去那幾天,我?guī)团傻率帐胺块g,打開衣柜時我都震驚了,那床被子實在太厚了,比院里的被子還厚,可冬天都還沒到,不過雖然感到奇怪,我卻也沒多想。

    當(dāng)時,我只是剛要挪動一下那床被子,以便擦拭衣柜,可派德立馬就對我又吼又罵,叫我不許碰,我…我…

    說著,護(hù)士小姐居然有些顫抖。

    我也是膽小,居然被他嚇到了,她自嘲一笑,于是我就沒再碰他的被子,現(xiàn)在想想,當(dāng)時他的眼神真可怕。

    聽完護(hù)士小姐的說辭,我又想起幾天前因木刀一事,我和教官搜查了這個房間,那時都還是個空被套。

    而且就算是后面又有送貨進(jìn)來,那應(yīng)該也會有很大動靜才是。

    我問她:護(hù)士小姐,這衣柜送貨進(jìn)來之后的日子里,又有人來送過貨嗎

    她搖頭否定。

    我陷入沉思。

    既然之后沒人送貨進(jìn)來,那一個空被套是怎么變成一床厚被子的

    這時,我突然意識到我做了一件錯事,作為一名警察,辦案時最忌諱先入為主。

    或許…那床空棉被根本不是因為棉花的填充而變成了厚被子。

    那會是什么東西呢

    而又是為什么,羽絨服和被子都消失了,又是何時消失的

    我看著空蕩蕩的衣柜,滿腦子疑惑。

    因為這兩樣?xùn)|西都比較大,不管是丟棄還是做什么其他事,只要這兩樣?xùn)|西被拿出房間,必然會吸引很多人注意。

    除非…

    我回頭看向窗戶。

    除非直接扔出窗外。

    …

    線索暫時中斷。

    教官死后的第四天:

    時間已然過去三天,臨近船長的審判日了,但線索絲毫沒有增加。

    我和警官坐在跑道邊上毫無頭緒。

    我們需要稍微緩解一下壓力。

    我問他:警官,這么久了還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你

    叫我萊斯就行。

    我點點頭。

    就在我還想著該聊什么的時候,我透過院里大鐵門看向外面,好像有什么東西朝著病院靠近。

    那是一輛黑色轎車,轎車后面,跟著幾輛警車。

    黑色轎車停在大鐵門處,車上下來一個穿著西裝的微胖男人,里奇有幾分像這個男人。

    西裝男人面色怒紅,他一下車就朝著院內(nèi)吼道:派德!你個混蛋!該死的東西!給我滾出來!給我滾出來!

    他聲音都沙啞了,顯然是生氣至極造成的。

    但我仔細(xì)聆聽,其中居然含有些哭腔,難道里奇出事了

    警車上下來幾名警察,其中一名是之前那位上級警官。

    我身旁,萊斯警官見狀,立馬起身去那位上級警官處集合。

    上級警官只是睨了他一眼。

    院內(nèi),很多人都被吸引了出來,包括派德。

    我看見,西裝男人一見到派德,就像瘋了一般朝其撲過去,要不是他周圍的警官們攔住及時,派德絕對會吃苦頭。

    西裝男人指著派德怒罵:派德,你害死了里奇,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個該死的家伙!

    西裝男人怒火極盛,還好他身旁的警官強制性讓他冷靜。

    那位上級警官上前說:今日我們在這位先生家門口的河道里發(fā)現(xiàn)一具死亡三天的尸體,經(jīng)鑒定,是他的孩子,名叫里奇。

    上級警官面對派德,又說:這位先生一口咬定是你害死了他的孩子。

    警官,我能說幾句話嗎派德像個回答問題的學(xué)生一樣,舉起了手。

    上級警官點頭。

    首先,里奇在很多天以前就離開了這院里,并且是這位先生親自接走的。派德指向西裝男人,既然里奇早就被接走了,我又怎么害死的里奇呢

    胡說!那天我根本沒有接走里奇,是你,你…西裝男人話還未說完,就被派德打斷。

    是我讓您做了個帶里奇離開的假象,然后把里奇留下,害死了他。派德一臉無辜樣,拜托,先生,您可是事物繁忙的政府官員,我憑什么能讓您如此聽我的話

    派德的話剛說完,西裝男人的怒火竟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他的臉上出現(xiàn)了掙扎不定的神情。

    這樣的轉(zhuǎn)變被我看得一清二楚,西裝男人在隱瞞什么!

    見此,派德對那些警官們鞠了一躬,有些歉意地說道:抱歉啊警官,讓你們白跑一趟了,這位先生應(yīng)該是因為喪子之痛而暫時神志不清了,休息幾天就好了,至于里奇的死亡原因,我確實不知道。

    要是沒我的事,我就先走了。

    說完,派德便離開了。

    而西裝男人,居然沒有阻攔,他面色呆滯地轉(zhuǎn)身,緩慢朝著他的轎車走去。

    眾人皆散,萊斯警官沒跟著離開。

    此時的跑道上只剩我們兩人,我們兩看著對方,點頭示意,所見略同:里奇的死與教官的死也有關(guān)聯(lián)。

    教官死后的第五天:

    今天,我一個小屁孩,交給了萊斯警官一個任務(wù),讓他偷偷去將昨日那個西裝男人帶過來。

    萊斯警官臨走前告訴了我關(guān)于里奇的死亡鑒定報告:淹死,落水前無掙扎,屬意外落水事故。

    沒過多久,萊斯警官便將人帶了過來。

    只不過,此時西裝男人頭上罩著黑布,揭開黑布,嘴里還塞有手帕。

    萊斯警官說西裝男人剛開始不配合,就只能強制帶他過來。

    我們將其帶到院內(nèi)一個少有人至的封閉房間里面。

    將他綁在一張椅子上,剛揭開的口中的布料,他就大吼道:你們是誰,是不是和派德一伙的!害死了我的孩子,連我也想一起害死嗎!

    我廢了很大勁才將情緒不穩(wěn)的他安撫下來,跟他說明了找他來這的原因,我想要知道昨天他在隱瞞什么。

    他一時躊躇不肯開口。

    我對他說:先生,我跟你保證,這個房間內(nèi)沒任何錄音設(shè)備以及攝像頭,不會將你的一言一行記錄下來,除非你自己愿意,否則我不會強制將你的話語用作案件的證據(jù)。

    我不是害怕被記錄,他搖搖頭,我只是覺得自己太沒用,太丟人了。

    他看向萊斯警官和我:警官,以及你這位不一般的年輕人,你們知道貪污罪嗎

    想必你們是知道的。

    貪污罪,發(fā)生在一個政府官員身上,是不可容忍的,一旦犯了,被查出來只是時間問題。

    可我,卻能茍存至今,你們知道為什么嗎

    他這話的意思,是變向在說自己早已觸犯了貪污罪,卻沒被查處。

    我和萊斯警官并未因這個消息而感到震驚或者其他強烈情緒,只是搖了搖頭。

    他接著說:因為我貪污數(shù)目小,而且我表面工作也做得足,人們皆知我勤儉,而且我時常會帶里奇去玩,人們便會覺得我對病重的孩子不離不棄。

    誰能設(shè)想到一個勤儉的政府官員,一個好父親會犯貪污

    本來這樣的日子能平安過下去,直到派德的出現(xiàn)。

    某一天,里奇告訴我他想要一個電話手表,我沒有多想就給他買了,可我竟不知道這是派德的主意。

    其實,我每次接派德出去玩都是將他晾在辦公室的角落里,順便進(jìn)行骯臟交易,哪知,派德竟教會里奇用電話手表記錄這一切。

    等我發(fā)現(xiàn)這一切時已經(jīng)晚了,派德已經(jīng)通過電話手表里的視頻證據(jù)掌控我了。

    所以停電那晚,你真的沒將里奇接走我問道。

    他回答道:對,是派德威脅我這么做的,里奇在半路就下了車,回到了病院。

    我了然,里奇回到病院沒被人發(fā)現(xiàn)的原因很簡單,一是當(dāng)時天黑,病院大門口只有派德和教官,教官還被派德支開了,二是停電,監(jiān)控?zé)o法使用。

    你其實并不愛你的孩子。我故意激他。

    不!他定然否定,他是我孩子,無論如何都是我的孩子,我永遠(yuǎn)愛著他,只是我也恨,憑什么讓我這么倒霉,好不容易有個孩子,卻患有智力障礙…

    愛恨交織,無可奈何。

    我轉(zhuǎn)移話題:里奇的尸體被打撈上來時,電話手表在他身上嗎

    他搖了搖頭:肯定還在派德身上。

    那個大衣柜也是你送到這里的吧我再次開口。

    是,就連衣柜里的羽絨服和被套都是派德要求的,而且他還讓我給羽絨服內(nèi)部縫制一個不易察覺的拉鏈,并且我還按他的要求,將兩把玩具木刀塞了進(jìn)去。

    不易察覺的拉鏈兩把木刀

    我恍然大悟,原來當(dāng)初派德將木刀贈予船長,是為了沾取他的指紋,然后將沾有指紋的木刀替換成另一把木刀,讓我和教官銷毀。

    而那個衣柜里的暗格,也不過是障眼法擺了。

    至于那把木刀是如何從圓潤變得細(xì)扁,足以殺人的形態(tài),根據(jù)我那天在犯罪現(xiàn)場的觀察,應(yīng)該是使用的一種非專業(yè)削木頭工具的鋒利物質(zhì)。

    結(jié)合你今天所說的,昨日派德對你說的那番話,我能聽出來是什么意思了,他是給了你左右為難的兩個選擇。

    他不語,即是默認(rèn)。

    我繼續(xù)說:第一個選擇,你把所有真相說出來,把事情鬧大,給你死去的孩子一個交代,但你的貪污罪也會暴露,你將被捕入獄,并且被打上永久的烙印。

    第二個選擇,默認(rèn)你的孩子是在外游玩時,不小心落水死亡,你只要默默忍受骨肉分離之痛,便可相安無事,繼續(xù)當(dāng)你的政府官員。

    說完,他依舊沉默。

    我對他說出最后一句話:我說過,這里沒有任何錄音以及攝影設(shè)備,該怎么選擇你自己做主,不過,不管你選擇什么,我都會將事件的真相找出來。

    然后,給他松了綁,我便和萊斯警官走出了房間。

    在萊斯警官離開之前,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然后拜托他明日來的時候帶幾件能讓他體型變得臃腫的衣服,以及一個大被套,我要還原現(xiàn)場。

    教官死后第六天:

    萊斯警官將我要求的衣服與被套都帶來了。

    然后,我們再次去找到了護(hù)士小姐。

    在護(hù)士小姐面前,我讓萊斯警官穿上那幾件衣服,現(xiàn)在的萊斯警官,身形與里奇大差不差。

    接著,我讓萊斯警官鉆進(jìn)被套里面,然后以跪拜在地的姿勢將被子折疊起來。

    見到這一幕,護(hù)士小姐臉上瞬間充滿驚恐,身體也止不住地顫抖。

    所…所以,我那天見到的厚被子,里面竟是藏了一個人!那位教官的死…是不是也和藏在被子里的人有關(guān)

    我神情悲哀地點了點頭。

    她眼淚卻不自覺淌下: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能勇敢一點,如果我那天能稍微挪動一下這被子,是不是就不會有人死了…

    她蹲下,掩面而泣。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對她說:護(hù)士小姐,這不是你的錯。

    …

    留著護(hù)士小姐獨自冷靜一下,我和萊斯警官來到了操場的跑道上。

    這時,萊斯警官接到了一通電話。

    放下電話后,他告訴我,西裝男人主動承認(rèn)貪污罪,并講述了派德的所作所為,現(xiàn)在,西裝男人和其他警察正在來到這里的路上。

    事情,要結(jié)束了。

    沒多久,西裝男人與警官們都來到了,派德也出來了。

    只不過,派德的臉上一副害怕的表情,很不符合他,不知道這表情是因為事情敗露由感而發(fā)的還是裝的。

    來的警官里面沒有先前那個上級警官,領(lǐng)頭的似乎是一個更上級。

    接下來需要三人對峙,派德,西裝男人,以及萊斯警官。

    萊斯警官梳理案件:派德與患有智力障礙的里奇兩人交好,里奇的父親是一名有貪污罪的政府官員,派德利用與里奇的關(guān)系和里奇的病癥,通過電話手表里的證據(jù)視頻威脅里奇的父親,在此期間,里奇的父親為派德專門定制一個衣柜,并在其中放入一件定制羽絨服和一個被套,羽絨服中藏有兩把木刀,其中一把木刀沾取瑞森病友的指紋后,將其替換,市里停電當(dāng)晚,里奇在派德的指使下,避開所有人,躲進(jìn)那個衣柜里的被套中,形成一床厚被子的假象,并在七天后行兇,然后將羽絨服與被套扔進(jìn)水域,翻窗逃離不慎落水,窒息而亡。一切的罪魁禍?zhǔn)祝际窍右扇伺傻隆?br />
    聽完萊斯警官的陳述,更上級警官看向西裝男人,西裝男人點頭表示認(rèn)同。

    接下來輪到派德。

    只見他一副無辜與害怕的表情,看向萊斯警官:警…警官,這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詞,你沒有實質(zhì)的證據(jù)怎么能隨意誣陷一個好人呢!

    不過,說到證據(jù),派德話鋒一轉(zhuǎn),我倒是有。

    他掏出電話手表,打開錄音軟件播放一段錄音,那是一個人在說話。

    說話的人,是里奇,只不過,錄音的那段話語,無論是語氣,語速,或者內(nèi)容都和正常人無異,不像是一個智力障礙的人呀。

    想必大家聽出來了吧,他說道,里奇他根本就是裝的,他其實早就好了。

    里奇的這個證據(jù)無異是將案件顛覆了,他告訴眾人是里奇威脅他,所有的計劃都是里奇制定的,如果他不按里奇說得做就會

    揍。

    而里奇死亡,就是里奇自己沒完善計劃。

    他的說辭加上那個錄音,比在場所有人的說辭更加有力。

    里奇被判決為殺人兇手,西裝男人被捕入獄,船長被釋放。

    船長向我訴苦他待的地方多不好,今晚終于能睡個好覺。

    夜里,走廊外傳來一些動靜。

    教官死亡的第七天:

    我向護(hù)士小姐詢問昨晚的動靜原因。

    護(hù)士小姐說昨晚院長要為派德治病,派德不肯,就強制執(zhí)行,所以弄出了些動靜。

    派德的病,是天生的病態(tài)心理。

    這時,門外進(jìn)來了一名中年婦女,她說:我是來找我孩子的,他叫派德,聽說他的病好了

    護(hù)士小姐點點頭,從房間里將派德牽了出來。

    我從不知道一夜間一個人的轉(zhuǎn)變?nèi)绱酥蟆?br />
    派德如今面色呆滯,眼里無神,不過確實怪了不少。

    派德機械地對中年婦女喊了一聲媽媽,中年婦女則高興地牽過派德就要走。

    等一等。我喊住他們。

    我隨即上前,站在派德旁邊,手伸進(jìn)他的口袋,他沒有任何厭惡的表情,只機械地看著我。

    接下來,我在他口袋里摸出一塊較大的玻璃碎片,我看了看,將其扔掉,然后再次伸手,從里面摸出一塊水果糖。

    扯掉包裝,塞進(jìn)他嘴里。

    他機械地回答我:謝謝。

    他們走了。

    我走出

    A

    棟,天空有些灰暗,下雪了,奇怪,還沒到冬天。

    第一天:

    原本我以為所有事都結(jié)束了,哪知今天再次來了不速之客。

    院里來了一男一女。

    他們是船長的母親和父親。

    可是他們卻和潑皮無賴沒兩樣。

    嘴里鬧著,說醫(yī)院故意不治人,故意坑他們錢,說這是黑心醫(yī)院。

    船長躲在被窩里不出聲。

    晚上時,就我一個人在寢室里,船長沒回來睡。

    我擔(dān)心,想去找人,可護(hù)士小姐讓我放心。

    第二天:

    船長死了。

    是因為闖入了

    A

    棟十樓那個有奇特造型金屬門的房間后,似乎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落荒翻窗而逃摔死的。

    可為什么護(hù)士小姐叫我放心,我尋找她,她卻不在病院內(nèi)了。

    而且,就連警察對此案件都未做深究。

    第二天深夜:

    今夜居然沒鎖門。

    我偷偷上到了

    A

    棟十樓,再次來到那扇金屬門前。

    門居然沒關(guān)。

    我推門進(jìn)入,只見這房間內(nèi)布滿鐵架,鐵架上方有密密麻麻的透明瓶罐,有些已經(jīng)空了,有些里面有種奇特的黑色物質(zhì)。

    而在我的正對面,站著一個胡子拉碴的老人家。

    你就是…院長。我率先開口。

    他點點頭,說:警官大人,你可真勇敢,那孩子就是因為這個房間死的,你不怕嗎

    那孩子是指船長,而警官,是指我,他知道我是誰。

    我只是對他說:如果我連死亡都怕,那我該如何得知真相。

    他一愣,旋即一笑:你不愧為警察這份英雄職業(yè)。

    我問他:你到底是誰

    他答非所問又問:警官大人,你相信神嗎

    我思索道:除非我親眼見過,不然我不會輕易下定論。

    他笑道:我見過神。

    我曾經(jīng),是個和安弗吉一樣的罪犯,十惡不赦,畏罪潛逃,直到我遇見了神,神罰降下在我身上,從此,我永遠(yuǎn)不死,唯獨沒有長生不老,也就是說,數(shù)百年后,我的身體成了一盤散沙,我的意識,仍然存在散沙當(dāng)中。

    安弗吉,是派德的偶像。

    他繼續(xù)說:這個世界是神明創(chuàng)造的,是虛假的,是真實的,這里的人都是虛假的,卻又都是有真情實感的。

    神明讓我在這里為他們治病,直至這里的,達(dá)到某種程度后,我便可以解脫,也就是死亡。

    他拿起一個裝有黑色物質(zhì)的瓶罐,對我說:這里面的東西能讓任何疾病被抑制住,讓疾病細(xì)胞在身體內(nèi)檢測不出,并且隱形,就和消失了沒兩樣。

    聽到這里,我問他:我不管這個世界是虛假的還是怎么樣的,既然你有治好人的技術(shù),為什么不直接治好派德他們的精神疾病

    唉,先前我說過,這個黑物質(zhì)不能讓疾病消失,只是抑制,所以對于精神疾病有所不同。他站到窗邊去,外面?zhèn)鬟M(jìn)來幾聲鳥鳴,然后他問我,如果我把那些鳥兒的翅膀都拔了,會怎么樣

    那它們就再也飛不起來。

    是啊,再也飛不起來。他感慨道,人的思想相當(dāng)于鳥兒的羽翼。

    派德的病態(tài)心理使他一出生時就相當(dāng)于鳥兒的翅膀沾上了臟污,那些黑物質(zhì)在消去臟污的同時,也會拔去派德的羽毛,我原本想用正常手段凈化他身上的臟污,但他手上沾了血,那他便失去了飛翔的資格。

    而你的舍友,曾經(jīng)夢想做一個畫家,卻被家里人反對,直至逼瘋,但是,瘋癲后的他才更加快樂,因為他像一只迷路已久的鳥兒,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天空。

    他的死因,是因為我治好了他的病,奪取了他的天空,他便毫不猶豫地跳下樓去,這便是你要的真相。

    這是我的解脫世界,是你的救贖世界。

    …

    第三天,我又回到了那個剛穿越過來時的家,我為母親做了很多一個合格的孩子該做的事。

    這天,莫名其妙受到一封不知從哪來的信,上面的大致內(nèi)容是病院院長死亡,他解脫了。

    然后我的周圍迅速變得模糊,剎那間,我也徹底醒了過來。

    此時我的躺在一家醫(yī)院病床上,旁邊是我的愛人希琳娜,我做了好長的夢,我與希琳娜在病房中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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