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游戲里的大床房?!
沒辦法登出游戲,體力一點點流逝,死亡臨近的感覺讓他喉嚨發(fā)緊,心中升起了畏懼。
血順著脖頸流下來,將后背的衣服濡濕,又被夜風吹透,冰冷冷地扯著他的心往下墜。
烏蒙山心有退意,可這兩個畜牲速度實在太快了,跑是肯定跑不過——
他的目光移向了那堆篝火,可惜地上的枯枝爛草都被他清理干凈了,不然還能試著引燃山火,逼退這兩只畜牲。
至于山火怎么熄滅?
關(guān)他什么事!
左右不過是一個游戲,讓ai去演算好了!
就算整座森林全被點燃,只要自己能逃掉就不虧��!
可惜缺乏實施的可能性……烏蒙山在心中怨怪起自己來,把地上收拾的那么干凈干嘛?
想引火都沒有合適的材料!
現(xiàn)在扎一個火把舉著明顯來不及……況且火把的亮度也未必驅(qū)趕得走那兩只魔獸。
他瘋狂轉(zhuǎn)動著腦筋,兩只魔獸可不會等他想出破局之法,再進行攻擊。
沒受傷的那只貓形魔獸已經(jīng)從樹上躍下,風一樣輕巧地落到了他的肩頭,照著臉和脖子狠狠抓了兩把。
烏蒙山條件反射性地抬起左肩,護住臉,向后用力甩著身子。
人類遭受襲擊的本能反應就是先保護自己。
當烏蒙山從反應過來攻擊的時候,貓形魔獸已經(jīng)蹬在烏蒙山背上借力彈起,在他長刀上撩的時候,就一溜煙地竄到樹上去了。
刀尖只擦過魔獸的毛發(fā),卻險些劃傷自己的下頜。
烏蒙山的頭腦更加昏沉,他喘著粗氣,感受到一股被戲耍的屈辱。
不能這樣下去!
他把左手中的刀納入刀鞘,用腳踢了踢火堆,從中撿出幾根燒的得正旺的粗木柴。
手掌上沾著的血已經(jīng)被體溫烘干,每一個骨節(jié)都是僵硬的,難以伸展開。
周圍的每一棵樹,枝葉間似乎都藏著危險的眼睛。
烏蒙山最后一次環(huán)顧四周,咬緊了牙關(guān)轉(zhuǎn)身,舉著手中的火,順著來時候的路,向帕米爾城疾步奔去。
兩只魔獸在兩側(cè)的樹木間跳躍著,跟隨著地上匆忙跑動的人影。
劇烈運動而緊繃的肌肉撕扯著傷口,血一直在流,濕透的衣服與冷風合謀,一點點帶走他的體溫。
他用力地眨著眼睛,嗓子發(fā)干,腦袋重的快要無法思考。
魔獸的幾次攻擊,雖然都沒有傷到動脈。
但脖頸的血管豐富,傷口的刺痛像一張帶鉤子的鐵絲網(wǎng),緊緊勒住他的思緒,并把它攪得一團亂。
烏蒙山手中的火在奔跑中拖出一段帶著灰煙的焰尾,他駐扎的地方不算深入,卻也離帕米爾城有著幾千碼的距離。
這幾日順暢地狩獵蒙蔽了他的心,讓他錯誤判斷了這片森林的危險性。
雙刀游俠最怕的,就是遇見這種以速度見長的敵人。
他沒有增加防御的技能,偵查能力也不出色,平時獵殺的目標也大都是些體型大、速度慢的魔獸。
一旦遇到這種速度極快,或者會隱形的怪,烏蒙山就會完全落入下風。
兩只“貓”在樹上輕巧地躍動著,吃了一記雙刀亂舞的那只魔獸稍稍落在后面,柔軟的爪墊讓它們在落下時悄無聲息。
它們也不傻,如果被這個人跑出森林,那么它們又要白白忙碌一晚。
于是跑在前頭那只貓形魔獸動了。
烏蒙山只感覺有生著柔軟毛發(fā)的東西,落在了自己的背上,四只爪子牢牢地扣進自己的肉里。
脖頸上的傷口已經(jīng)疼到快要麻木,趾爪刺進肉里,又帶來新的疼痛。
“該死的!給我下去!”
他揮舞著左手上燃著火的木柴,狠狠朝著背上毛呼呼的魔獸懟上去。
背上的魔獸被燃著的火燒痛,發(fā)出凄厲如夜梟般的叫聲,爪子在疼痛的驅(qū)使下收緊,刺得更深。
烏蒙山瘋魔般用手中的木柴懟著身后的貓形魔獸,無論是疼痛和恐懼都太真實了,他幾乎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只是在一款游戲中,被恐慌操縱了頭腦。
就算火星已經(jīng)燒著了皮毛,趴在烏蒙山背后的魔獸也沒有松開自己的爪子。
不僅如此,它甚至張口咬住了烏蒙山的后脖頸。
另一只在[雙刀亂舞]下受傷的魔獸也從樹梢撲了下來,落在烏蒙山持刀的右手臂上,緊緊將自己鋒利的爪子嵌進他的皮肉里。
“啊啊啊啊啊——放開��!”
烏蒙山掙扎著,但兩只魔獸顯然吃準了他沒有厚實的皮毛,抵御不了自己鋒利的爪子。
就算被火燒死,它們今天也要吃上這頓飯!
受傷的貓形魔獸發(fā)了狠地抓著烏蒙山的肩膀向上一躥,探頭咬上他的喉嚨。
肉食動物的長長犬齒刺破皮膚、切開肌肉,血液爭先恐后地在心臟的泵動下噴出老高,濺到路邊的樹葉上。
天旋地轉(zhuǎn)地眩暈和窒息感籠罩了烏蒙山。
彎刀從手中跌落,他抽搐了幾下,跪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了動靜。
兩只貓形魔獸仍未松口,直到人類的血流成一灘,軀體的溫度冷下來,這才放棄了烏蒙山的脖子,轉(zhuǎn)而撕扯起他身上的衣甲。
還在為新詩歌煩惱的天亮就眠揉搓著筆桿上的羽毛,絲毫不知道買了自己邀請碼的公會大佬,已經(jīng)死在了城外的山林中。
覺得晚上沒什么東西可玩的休閑黨已經(jīng)下線,孟歸山和鄒旭在下線吃了個飯之后回游戲里刷著技能熟練度,夜晚還是那么平靜。
游戲不會因為死了個玩家就停止運行,等到天亮就眠想起找他的時候,烏蒙山存在過的痕跡,大概都已經(jīng)在阿博德大陸消失了。
天邊泛起魚肚白,孟歸山仰躺在客房的床上,把自己擺成一個大字形:
“床好小啊……真建立了駐地,我一定要搞一個兩米乘兩米的大床!”
“你還真打算在游戲里睡覺��?”
鄒旭歪在椅子上,揉著有些發(fā)脹的太陽穴,向發(fā)小報以訝異地目光。
“就是因為不用來睡,所以才要做一個很大的床啊……”
因為躺著的原因,孟歸山的聲音聽上去有點發(fā)虛,像是困極了,或者沒睡醒:
“反正我不想坐凳子,到時候可以都坐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