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回溫家
“我不喜歡那個顏色的柜子,你幫我把它拿出去!”溫絮語眼眸轉(zhuǎn)了轉(zhuǎn),指了指餐車,“就用這個東西把它運出去吧�!�
女傭沒有絲毫猶豫,杜管家說了,只要她不離開,想做什么都行。
“您稍等,我去找人�!�
“嗯”,溫絮語高傲的點點頭,她在這里的人設(shè)就是驕縱。
女傭找來另一個同伴,兩人合力將柜子斜放在餐車上面一層。
溫絮語一邊吃著飯,繼續(xù)說道,“我想洗澡,你們倆給我采些花瓣過來,放到臥室外面就好!”
“好的,小姐。”
趁著兩人離開的空隙,溫絮語快速跑到衛(wèi)生間打開淋浴裝置,營造出自己正在洗澡的錯覺。
做好這一切,她躺到餐車的下一層,靜靜等待著離開。
她第一天就觀察過,因為別墅太大的緣故,其間配有電梯。
平日里,女傭們上樓送餐也是坐電梯,所以她才出此下策。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女傭們看到被霧氣氤氳的浴室,放心推著餐車離開。
好巧不巧,她們剛把餐車推到樓下,邊潯舟和路兆兩人從大門外迎面進來。
……
“她這兩天怎么樣了?”男人伸手將領(lǐng)帶擰松,眸光打量著樓上的某個房間,似是隨口一問。
邊潯舟回來了?
溫絮語放緩呼吸,此時兩人不過三米距離。
“小姐的腳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就是昨天她強行想要離開,保鏢攔著她,意外發(fā)生點沖突,其余沒什么事�!�
女傭垂眸,簡單匯報。
“嗯”,邊潯舟黑眸微閃,他當然知道,溫絮語不會那么老實。
男人眸光一瞥,似乎才看見餐車上的龐然大物,“這是什么?”
“溫小姐讓我們搬出來的,她不喜歡這個顏色的柜子。”
藏匿在餐車底層的溫絮語一動也不敢動,靜靜地等待著審判,害怕男人察覺出來什么,她一直保持著勻速呼吸。
過了半分鐘,男人才松口,“行了,不想要就扔了!”
隨著邊潯舟的腳步聲漸漸走遠,溫絮語的心稍稍放松,卻不敢大幅度起伏。
女傭?qū)⒉蛙囃频綇N房,兩人合力將柜子卸下來,隨后搬去垃圾處理的地方。
趁著這個機會,溫絮語趕緊從餐車底下跑出來,趁著月色,一路躲躲藏藏,終于從別墅的墻頭翻了出去。
來不及多想,溫絮語打車前往溫家。
在邊潯舟別墅的時候,她就一直計劃著逃跑成功之后的行動,所以早就自備好零錢。
站在溫家老宅前,她抬頭看著這熟悉的建筑,卻不得不按響門鈴。
“二小姐,老爺在等您。“
管家走過來,語氣輕蔑。
這就是溫家人對她的態(tài)度,連傭人都能隨意欺辱她。
溫絮語深吸一口氣,跟著管家走進客廳。
溫家的所有人都在,甚至還有許澤巖,溫千雪的未婚夫。
其實,這個婚約是溫家和許家在孩子還未出生時約定的,只是后來發(fā)生了那場意外。
溫父坐在沙發(fā)上,臉色蒼白,不難看出這幾天他為溫陸兩家的婚約操碎了心,但眼神依然銳利。
“你還知道回來?“溫玉勤冷冷開口,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茶水四濺,“大婚當晚逃跑,你把溫家的臉面置于何地!“
一旁的蔣麗華緊皺著眉,也是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生下這么叛逆的孩子!
溫千雪坐在蔣麗華的身邊,她身著一條純白色的連衣裙,裙擺綴著精致的蕾絲,襯得她愈發(fā)清純可人。
笑起來嘴角勾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神無辜而清澈,仿佛能滴出水來,垂在胸前的長發(fā),發(fā)梢微微卷曲,散發(fā)著淡淡香氣。
她看著這一幕,心里升起無限快感,面上卻還要裝作激動。
“妹妹,你終于回來了,這些天你都到哪去了,我們都很擔心你!”
溫千雪上前,她背對著眾人,用力抓住溫絮語的手,纖長的美甲陷進肉里,瞬間就劃出兩道血痕。
溫絮語吃痛,下意識甩開她。
從其他人的角度看來,這就是她故意在推人。
“啊—!”溫千雪驚呼,重重摔倒在地上。
眾人慌忙起身。
蔣麗華趕忙扶起溫千雪,滿臉疼惜,“千雪,你沒事吧,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告訴媽媽!”
“我沒事,媽媽,我真的沒事,妹妹她肯定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在和我鬧著玩,你們別怪她…”
溫千雪一副溫柔善解人意的模樣,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溫千嶼起身擋在溫千雪面前,伸手用力推了一下溫絮語的肩膀,男人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眼里全是厭惡,以及難以忽略的高高在上。
他是溫家長子,非常寵愛溫千雪這個身體不好的妹妹,幾乎是有求必應(yīng),就算后來得知是假的。
“你還敢回來,那個男人是誰,他為什么會幫你?”
他還在記恨著前幾天晚發(fā)生的事情。
“果然還是沒變,那么長時間也沒改變你身上那股粗魯?shù)耐翚�!�?br />
許澤巖也面色不善,在一旁溫柔安慰著溫千雪。
溫絮語被推得一個踉蹌,她看著這一大家子人,突然想起之前的一件事情。
那時,自己剛剛被接回溫家,蔣麗華對自己還不錯,為了讓她快速融入豪門生活,她特地找了位禮儀老師來教導自己,溫千雪以照顧的名義來陪她。
上課的前一天晚上,溫千雪突然和自己說,老師明天有事,要遲來一個小時,她傻乎乎地答應(yīng)了。
第二天,她是被蔣麗華冷著臉叫起來的,隨行的還有溫千雪。
面對蔣麗華的指責,她一臉疑惑地看向溫千雪,可惜,后者仿佛失憶了一般,和蔣麗華同仇敵愾。
最后她也沒有上成那老師的課,只因為那老師最討厭不守時,遲到的人。
那時的她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被溫千雪盯上了。
鬧得最嚴重的那次,是她來溫家的第一次生日時,自己打翻了那個二十一層大蛋糕,成了京都豪門圈的笑柄。
那時的溫家人全部都在指責自己,安慰溫千雪,只因為溫千雪犯了心臟病,而她這個“罪魁禍首”毀了整個生日會。
她想解釋,卻沒有人相信自己,也沒有人記得今天也是她的生日。
雖然已經(jīng)遇見過很多次不公平的對待,但她還是難掩心中的苦澀。
他們好像看不見,她受傷的手,只能看到溫千雪的委屈和眼淚,在他們的眼里,自己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
既然如此,當初為什么要把自己接回來了,為了面子?
“絮語,你現(xiàn)在的名聲在圈子里已經(jīng)很不好,陸家三少爺是你目前最好的選擇,你為什么就不明白我們的良苦用心?”
如果不是那張和自己年輕時幾乎一模一樣的臉,蔣麗華實在懷疑,自己怎么會生下溫絮語這樣不知好歹,還愛惹禍的女兒?
生恩還是比不上養(yǎng)恩,她的心里還揣著那對養(yǎng)大她的窮苦夫妻,或許這輩子她們沒有成為母女的緣分!
良苦用心?
溫絮語抬頭看著面前那張和自己八分相似的臉,不由得感覺好笑。
人家常說,父母愛子為之計深遠。
可惜,他們的良苦用心就是榨干她的最后一絲價值嗎?
溫絮語強忍住眼中的酸澀,她伸手指著一旁還在啜泣的溫千雪,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那么好的婚事,你們?yōu)槭裁床蛔寽厍а┤ィ俊?br />
“溫絮語,你怎么和媽說話呢?立刻道歉!”
別人還未說話,溫千嶼當即出言訓斥。
溫絮語直視著他,眼里全是挑釁,“怎么,這就藏不住了?”
“你—!“溫千嶼氣急,眸光微微閃躲。
溫絮語乘勝追擊,“說起來,許家這門婚事是我的,如果真要給陸家一個說法,那也是溫千雪去!”
正在被幾人圍著安慰的溫千雪,聞言,暗自咬牙。
溫絮語從前一向不會拿婚約說事,莫非是真的想和自己搶許家這門婚事,借此逃過陸家?
那可不行,她一定會嫁進許家,成為人人艷羨的許少夫人,而不是嫁給陸家三少爺那樣,一輩子被人唾棄的私生子!
思及此,溫千雪忽地站了起來,女人身形不穩(wěn),一下子又跌倒在地,面露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