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殺人去嘞!
照著謝紅衣的話說,現(xiàn)在白河渡附近有不少修士,憑著自己練氣一重的修為,若是惹上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既然如此,不如跟著謝紅衣,至少與其父親會和之后,還有一位練氣四重的前輩在左右,也端的安心一些。
順便,他還可以請教一下修行,駱老七沒與自己講這些,總不能一直靠自己瞎琢磨。
“石頭哥,能跟上不?”白懷瑾回頭問道。
盧大佑撓了撓頭:“你先去,這一帶我熟,很快就能趕上。”
白懷瑾思忖一番,憑盧大佑的性子,應(yīng)該也不會真招惹到哪位神仙,留下一句萬事小心之后,腳下附上一團(tuán)星火,踏火而去。
盧大佑緩緩將木床停到河邊,將船系好,哼唧道:“不過是神仙,有啥了不起的嘞!”
運(yùn)火而行的白懷瑾雖說動作比不上謝紅衣迅速,但總算是保持在一個能看清對方背影的距離。
繞過層層疊疊初有些長勢的蘆葦,兩人很快到了地方。
“奇怪,照理來說,爹給我的暗示應(yīng)該是往這里跑了才對,怎么會沒有呢?”謝紅衣拖著腮幫,皺著眉頭,一臉純真模樣。
枯蘆葦很高,小家伙只有撥開眼前搖搖晃晃的蘆葦,才能打量面前的景象。
白懷瑾在他身側(cè)站定,眼前只有一望無際的蘆葦,沒有半點(diǎn)活人氣息,不由問道:“你確定是往這里來了?”
“沒錯,爹教給我過一套簡單的表達(dá)意思的方法,是他獨(dú)創(chuàng)的,我記得很清楚�!彼檬衷诿媲氨攘藘蓚奇怪的手勢,“東南方向三里處,絕不會錯�!�
“那會不會是遇到什么麻煩了?如你所說,最近白河渡好像并不太平�!卑讘谚Φ�。
“應(yīng)該也不至于,我爹練氣四重的修為,不說修為多么高深,但逃命算是一絕。就算是在練氣六重不擅長速度的修士面前,也能離開�!�
興許終是撥弄得煩了,謝紅衣周身散發(fā)風(fēng)熟悉靈力,此時凝聚不再是柔軟的春風(fēng),而是精煉而成的風(fēng)刃向四周斬出。
那些高大的枯蘆葦頓時被斬?cái)�,烏泱泱地躺在地上�?br />
“這是?”
白懷瑾眼疾手快,握住一根還未落地的蘆葦,聚精一看,切口處竟帶有絲絲冰晶。
雖說,今年春來極晚,可白河渡此時的氣溫遠(yuǎn)遠(yuǎn)不到連枯蘆葦內(nèi)部還能結(jié)出冰晶的地步了。
謝紅衣的面色有些凝重,如此手段一看就是冰修。
冰修素來以限制手段繁多為名,注重靈活的風(fēng)修很容易會被冰修限制。
這與靈力屬性相克無關(guān),純粹是能力壓制,這才導(dǎo)致無法迅速離開的謝福被一窩匪寇。
“還記得他們老巢在哪兒不?”白懷瑾問道:“去看看能不能把你爹就回來�!�
謝紅衣露出一絲詫異:“救他作甚?”
這下輪到白懷瑾驚愕了,他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這個懵懂少年:“你不救你爹,你回來干嘛?”
“都修仙,誰管爹啊,我可不像你這么矯情�!敝x紅衣嘁了一聲:“我與父親早已說過,凡事以尋仙問道為先,莫要為了凡俗之間所謂的親情葬送了自己仙途。到時候誰真邁上大道了,替對方報(bào)仇就是了。”
白懷瑾覺聽了此話,有些沉默,覺得自己的認(rèn)知遭受了巨大的沖擊。
他澀著嗓子開口:“倒也不必放棄的這么果斷吧?他畢竟是你的父親�!�
“倒也是,因?yàn)橐换镔量芫桶涯抢蠔|西放棄了也太武斷了,以后再找個好點(diǎn)的機(jī)會吧�!敝x紅衣看起來十分認(rèn)真地分析,“正好你是火修,灼了他的冰,我們有三位修士,不見得怕了他們!”
謝紅衣神情內(nèi)斂,嘴角含笑,一臉一切盡在掌握的模樣。
白懷瑾嘴角抽了抽,不禁沉默。
從謝紅衣之前的介紹來看,這伙倭寇是一位練氣三重,一位練氣兩重,一位練氣一重。
他們加上謝紅衣的父親,有一位練氣四重,兩位練氣一重。
可白懷瑾天門之中臥著一柄昊天錘,又怎么能當(dāng)作一位普通的練氣一重修士?
既然估摸著勝算不小,白懷瑾也樂意送一個順?biāo)饲�,之后也好方便向他們問一些修仙之�?nèi)的物事。
就比如他們口中的冰修,風(fēng)修,火修所謂何物,其中強(qiáng)弱又是怎樣劃分,這些東西他還是很有必要知曉。
謝紅衣在前頭帶路,白懷瑾在后頭跟著,保持十二分的警惕,隨時準(zhǔn)備喚出昊天錘。
一路上倒是風(fēng)平浪靜,沒遇上什么難言的風(fēng)險。
水洼旁,謝紅衣伸手?jǐn)r住白懷瑾:“前面就是他們的駐地了,再往前走,就很容易被對方靈識探到。”
白懷瑾恍然,也幸虧是謝紅衣提醒,若是換做他自己,恐怕會輕而易舉踩入對方的埋伏。
江湖散修,果然經(jīng)驗(yàn)豐富。
謝紅衣指了幾個方向:“之前他們埋伏在那幾個方位,小心一些,不要暴露自己的位置。”
白懷瑾面色古怪,這幾個人所在之處,全是在干枯的蘆葦從中,一瞬間他明白過來謝紅衣的目的。
謝紅衣緩緩拂去身上的塵土,全然沒有之前露出的那般童真,嘴角勾起一個帶有幾分邪魅的笑容:“放把火,你應(yīng)該可以吧?”
他伸出手指,掐了幾個印訣,【引火小訣】微動,額前的火焰流紋忽閃,散發(fā)灼熱之氣。
絲絲火焰緩緩匯聚于白懷瑾的指尖,隨著他手輕拂在面前揮出一道赤紅輝光。
干枯的蘆葦本就極易點(diǎn)燃,更別說還是【引火小訣】引動的真火,一時之間,火焰滔天,四漫而去。
謝紅衣雙手抬起,作撐天狀,絲縷清風(fēng)徐來,在他兩只碧藕般的小臂盤旋,不過片刻呼吸的功夫就已如同呼嘯颶風(fēng),猛烈無比。
他輕呵一聲去,狂風(fēng)宛如巨大匹練抽打在這火焰之上。
風(fēng)助火勢,火浪更加滔天,似是咆哮兇獸,向著先前謝紅衣手指方向撲去。
謝紅衣偏頭,故作驚嘆:“好火!”
搭配著他青澀的模樣,怎么看怎么滑稽。
或許謝紅衣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diǎn),皺了下鼻子,雙眼中還透著淡淡興奮,撥開面前擋路的火焰,問道:“不走?殺人去嘞!”
一時,殺意極重,連洶涌的火勢都被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