０３．舒又暖和他是同類。
焦?jié)崞鋵?shí)連自己都道不明對舒又暖的情愫。
他學(xué)著她在紙上畫著圈，想0透她在想什麼，但是除了作廢一張又一張作業(yè)紙，沒有半分的收獲。
焦?jié)岵幌矚g上學(xué)，以前都是母親打罵他才勉為其難去了學(xué)校。
他討厭看到那些「好學(xué)生」認(rèn)真聽講，奮筆疾書的模樣。在他眼里，那些人都萬分丑陋。他知道自己思想偏執(zhí)，但是他仍然免不去這樣的想法竄入腦海里。
是從什麼時候這樣的想法變得如此強(qiáng)烈？
是他把自己滿分的試卷驕傲得拿給母親看，卻換來扔進(jìn)爐灶下場那時嗎？
還是他國小畢業(yè)時，把一等獎的獎狀拿給母親看，卻換來一頓毒打時呢？
焦?jié)嵋呀?jīng)忘了母親微笑的樣子，自從父親出軌離家後，母親再也沒笑過，只有對他動輒打罵。
他不知道如何讓母親開心，或許父親回來了她才能開心。
但是他知道父親不會回來了。
他曾經(jīng)攥著父親給他寫得地址紙條，去父親的新家瞧過一兩眼，他看見父親跟陌生的阿姨在幫一個弟弟慶生。
焦?jié)嶂�，父親不可能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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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見他溢出眸光的笑顏，以及唇角上揚(yáng)的弧度，他攬著阿姨的腰，兩人相視而笑是那麼的默契。他從來沒見過父親這麼幸福的樣子。
那天他趴在窗外偷偷往里瞧了很久，一直到他雙唇凍得青紫他才回了家。
母親的小吃店已打烊，她忙里忙外的收拾著環(huán)境。遠(yuǎn)遠(yuǎn)地瞧見焦?jié)�，拿著竹掃帚大步流星地往他邁，張口yu言，卻被狠狠地打倒在地。
他雙手摀著臉，忍受著母親的拳打腳踢，她拽著他的胳膊，他的身子在粗礪的柏油路上，被一路拖行。
天空覆上一片y霾，小雨淅瀝的落下。
他的血摻著小石子，在雨里流到路邊：「媽媽，我錯了、我錯了。」
那天他大哭著不斷道歉，雙腿并攏跪在店前，額頭一次次磕在瀝青路面。
焦?jié)岫伎钠祁^了，在他前面，卻只有那緊鎖的大門。
那時候的他好小啊，門在他眼里堪b高聳入云的山巔，目之所及，皆無法觸之。
母親總是這樣，讓他在外頭跪著，跪到左鄰右舍都已經(jīng)懶得再過問了。
母親是俄羅斯人，她當(dāng)初對父親一見傾心，選擇遠(yuǎn)嫁。
但卻落得身處異鄉(xiāng)，獨(dú)自撫養(yǎng)孩子，又得維持生計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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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漂亮的臉龐，也爬上皺紋，頭發(fā)花白大半。
酗酒後的母親，對焦?jié)岬拇蛄R更加的惡劣，她會拿皮帶要求他褪去衣物，趴臥在地上，一下一下ch0u打著他，他身上全都是刀疤和傷疤。
刀疤是母親喝飄了，拿刀砍的。
每道傷疤都怵目驚心，但他卻從不躲閃，因?yàn)樗�，那只會更加惹怒母親。
在反覆的否定下，他自己也決定放棄自己了。
猶記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大多數(shù)霸凌者，自己都曾經(jīng)是受害者。
這或許就是如今焦?jié)岬那闆r吧。
因?yàn)樽陨碓庥觯运憛捘切┧^的「好學(xué)生」。
如今讓他自主去上學(xué)的動力，就是舒又暖。
他隱隱約約覺得……舒又暖和他是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