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邀你漂浮在夢境里05:自由的靈魂
夏天傍晚的天依舊是亮的,微微的yan光映照校園。他們看著班級一一收攤,才起身出校門。
直到最後她都忘了再去找國文老師,甚至也沒有去和班導(dǎo)師打招呼,反而莫名其妙地和數(shù)學(xué)老師聊了一會天。
不過這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她看著淡青se的天和融化散了的云,感到可惜。天氣那麼好,卻要分別了,之後再度各走各的。
現(xiàn)在沒理由再約他去哪里,不管再去哪,都不自然。公車站牌前,沈芷溪回頭向一直跟在身後的邱子橙道別:「學(xué)校見�!�
邱子橙在這幾秒想了無數(shù)個理由,再約她一起做點(diǎn)什麼,卻依舊說不出口。
慢慢來吧,著急只會有反效果。
「嗯。我陪你等公車吧?」即使只有五分鐘也好。
「不用,車快來了。你回家吧�!�
他堅持著說:「看你上車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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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股蜍葡辉僬f什麼,讓沉默填補(bǔ)時間。
就在這時,一大聲叫喚,大破了這種詭異的平衡。
「沈芷溪!」
是令她耳熟的聲音。她四處尋找聲音源頭,又聽見:「這里這里!」
馬路對岸,是一穿復(fù)古款襯衫的少年。厚厚的平瀏海,大大的眼睛,痞痞的氣質(zhì),像少nv漫畫里會出現(xiàn)的那種角se。會很有義氣地為主角犧牲的那種。
沈芷溪很驚喜,大喊:「張郁安!」
張郁安橫跨斑馬線,大步奔了過來,一來到她面前就激動地問:「你怎麼在這里?」
「參加園游會。你也是嗎?」沈芷溪笑得甜甜的。
「算是吧。其實(shí)就是路過,進(jìn)去看看�!箯堄舭采点躲兜匦Γ骸改阃耍课壹译x學(xué)校很近�!�
「對喔�!股蜍葡@才想起來,「那怎麼剛剛都沒遇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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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情況?
邱子橙不自覺的警戒起來,他原想像平時一樣,大方地自我介紹,但嘴角卻僵得動不了。他不該是這種人的啊,他對誰都能把握好社交的分寸,現(xiàn)在卻做不到。
沈芷溪也對他笑得那麼開心過嗎?他拚命地回想。
沈芷溪以為邱子橙是因為她遇到熟人而不自在,連忙向他介紹:「喔,這是我高中同班同學(xué),我的好朋友,張郁安�!�
她再轉(zhuǎn)向?qū)堄舭舱f:「這是我大學(xué)同學(xué),邱子橙。」
明明都是介紹,為什麼他就只有簡簡單單的大學(xué)同學(xué)?張郁安就多了「朋友」?邱子橙把話吞回肚子里,終於成功擠出笑容,「你好,我也是丘大附中的�!�
啊,對喔。邱子橙也是丘大附中的,她快速瞥了他一眼的表情,又低下頭來。
「嗨�!箯堄舭猜唤�(jīng)心地和他打了聲招呼,就興奮地繼續(xù)和沈芷溪不停地說:「欸,好久沒見了!你等一下有沒有事?陪我吃飯吧?」
「嗯……算是沒事吧�!股蜍葡m沒有立刻答應(yīng),不過看得出來,并不是在為難,只是思考,「可是我吃飽了�!�
「陪我吃啊。我請你喝飲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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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沈芷溪回頭看向邱子橙,「那我們學(xué)校見,掰掰�!�
就這樣?簡簡單單幾句就被約走了?
「我沒吃飽�!骨褡映让摽诙�,「一起吃吧?」
沈芷溪納悶。邱子橙剛剛吃了那麼多還沒吃飽?
他剛剛喝了咖啡,又趁著園游會收攤前買了一堆不怎麼好吃的食物,飽到不能再飽了,可是他沒辦法現(xiàn)在看沈芷溪就這樣被帶走,這樣他回家才會真的郁悶到吃不下飯。
張郁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倒是不介意,「喔好啊。一起吃�!�
沈芷溪感到一gu微妙的心情,卻說不清楚,也不愿意細(xì)想。
在前頭帶路的張郁安似乎意識到他剛剛太過冷漠,補(bǔ)償?shù)乩@到邱子橙身旁,示好:「你好啊新朋友。剛剛說你叫什麼?」
「邱子橙。」他的回答沒什麼情緒。雖然他意識到自己這樣有點(diǎn)沒禮貌,但就是控制不住。
他覺得,張郁安身上有一種讓人不得不警惕的氣質(zhì)。尤其是現(xiàn)在他假意和他釋出善意後,又立刻回頭和沈芷溪嘻嘻哈哈地聊起天,讓他很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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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他就像是多於又y要參與的人。
雖然似乎本來也就是。
張郁安選了離這里最近的速食店。店里有許多剛剛結(jié)束園游會的學(xué)生,吵得讓他們幾乎聽不清對方的聲音。
但邱子橙還是撐大嗓子問:「你們以前很好嗎?」
沈芷溪x1著今天喝的第三杯n茶,和張郁安相視而笑。
「非常好�!顾麄儺惪谕暋�
邱子橙又郁悶了。
張郁安是沈芷溪高中時坐後排交到的朋友。在高一某一次換座位的時候,沈芷溪選了最後排角落靠窗的位置,張郁安坐在了她的旁邊。他一坐下,就蹺著二郎腿,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對她說:「g麼搶我位置��?這我專屬座位欸�!�
沈芷溪笑瞇瞇地回:「我簽運(yùn)好�!�
就這麼變成好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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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郁安雖然就住在學(xué)校附近,卻總是第一節(jié)課上了都快了一半才來。
沈芷溪有一次看不下去了,勸他:「你一個禮拜就準(zhǔn)時三天不行嗎?天天去ai校服務(wù),不累啊?」
張郁安回:「你不懂,就是住在學(xué)校附近才會遲到。走過來才一分鐘,到底誰會早起?」
雖然是歪理,不過非常有道理。
張郁安上國、英、數(shù)的課總是固定玩手機(jī),就算手機(jī)被老師沒收了,也還有三只備用機(jī)可以用。他從不吃營養(yǎng)午餐,中午要不是吃合作社賣的泡面,就是會偷偷叫外送,有時嫌麻煩,乾脆自己偷溜出去買回來。
沈芷溪看著看著就習(xí)慣了,也不覺得有什麼稀奇,甚至有一次張郁安午休從菜市場買了一顆西瓜回來,她也不意外。
她只好奇地問他:「上學(xué)是可以帶刀子的嗎?」
張郁安:「傻�。磕阍谝膺@個g麼?上學(xué)難道就可以去菜市場買西瓜嗎?」
沈芷溪很驚訝,「你原來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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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跟實(shí)踐是兩回事�!�
沈芷溪笑了,「你以後當(dāng)哲學(xué)家吧,你很適合。」用歪理以假亂真的那種。
「我也覺得�!顾炀毜貙⑽鞴项H半,「吃嗎?」
「好啊�!�
張郁安實(shí)在稱不上什麼好學(xué)生,不過沈芷溪卻不討厭他,她覺得他那麼聰明,有一天一定會成大事。這種不受拘束的人往往有一天會戰(zhàn)勝世界。
坐在他隔壁的日子,是她高中一部分很重要且珍惜的回憶,就像在枯燥煩悶的書海里暫時找到了防空洞,不可靠,看起來隨時會塌,里面擺滿了桌游,與洞外的升學(xué)t制下相b,雖然荒謬卻令人安心。
張郁安的身上有她向往的自由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