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貓棒
天有些熱了。黎懷玉被曬的臉色微紅,鼻尖沁出了汗。
這里陽光充足,已經隱約能聽到蟬鳴聲。他往一排圍墻處走了走,看見洋房側的花園,花草長勢茂盛,但是雜亂。
黎懷玉不知為何冒出一個念頭,還沒他在百樂門打理的花園好看�;厣窈筅s緊壓下這不禮貌的想法。
老管家已經過來打開門,“請進吧�!�
“謝謝�!崩钁延癖еY盒跟在老管家身后,進了深紅雕花門,豁然明亮。
正廳寬闊敞亮,裝修比起百樂門更精致居家。
黎懷玉擔心踩臟锃亮地板,站在門口地毯上,老管家見他沒有跟上來,道,“請過來吧,傅先生在里面�!�
正廳左拐,便是廚房,傅永斯正在餐桌前吃午飯。
“傅先生�!币姷礁涤浪�,黎懷玉在不遠處站定打招呼。
傅永斯沒想到是黎懷玉,微微訝異,隨即眉眼淺笑,“坐罷,一起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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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懷玉騰出一只手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就是來送個東西的�!彼锨耙徊�,把禮盒放在餐桌上,“主管說這是凌老板送給您的,您上回沒帶走,讓我給您送過來�!�
“勞煩,能拿過來嗎,我現(xiàn)在,不方便動身體�!�
黎懷玉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把禮盒放到傅永斯面前。
“多謝。”傅永斯點頭致謝。
“喵嗚……”
奇異聲音引起黎懷玉注意,他聞聲梭巡著眼睛找聲音來源,將目光落在傅永斯大腿上。
他腿上,趴伏著一只小貍花貓。
小貍花貓嗅到陌生人氣息,用白爪子搓搓眼睛,睜眼望見黎懷玉,又叫一聲,“喵嗚……”
傅永斯拍拍貍花貓的腦袋,“乖,是客人,不要亂叫�!�
他一手托起貍花貓的身體放下腿去,貍花貓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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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吧。”傅永斯不避諱黎懷玉,將禮盒拆開,是兩瓶新進口的酒。
黎懷玉坐在椅子上無所適從,眼睛不知道該放哪里。放飯桌上,好像是饞人家的飯,放酒上,好像是覬覦人家的禮。
他眨眨眼,盯著自己的腿。
“傅先生,我先走……”
“你們下去吧�!备涤浪跪屚讼氯�,在黎懷玉面前擺了一副碗筷,“和我一起吃吧。還沒吃午飯吧�!�
“我吃了……”他不想留在這,只覺局促。
“撒謊�!彼谎圩R破,“和我待著,會讓你覺得不舒服嗎?”
“不,不是……”
話已至此,黎懷玉已無法拒絕。
他猶豫著拿起筷子,身下椅子被一拖,在平滑地板上聲響不大。傅永斯不動聲色將他拖近靠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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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懷玉專心扒自己碗里的白米飯,不敢動菜,傅永斯耐心給他夾菜,夾一點他吃一點。傅永斯失笑,“不必拘束,想吃什么吃便好。”
黎懷玉確實餓了。
早上他去后院忙了一上午沒吃早飯,又從百樂門頂著日頭走過來,正趕上午飯點,不餓才怪。
“謝謝……”
小貍花貓不知什么時候踩著貓步輕聲過來,在黎懷玉腳下打了幾下轉,坐在黎懷玉腳面上,黎懷玉不敢動。
傅永斯彎身將小貓喚出來,丟給它一只小魚干,小貓叼著小魚干跑開。他起身跟著小貓到客廳,留黎懷玉一個人在餐桌前吃飯。
黎懷玉一個人放松些,專心吃飯,吃的差不多后,放下碗筷,回頭望了望客廳里的人,視線有限,他看到傅永斯和小貓待在一起,但不知道在干嘛。
黎懷玉起身走到客廳,向傅永斯道謝,傅永斯給他一張面巾,他接過,慌亂低頭擦嘴,折疊幾下,擦擦額頭的汗?jié)n。
“傅先生,那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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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幫我個忙嗎?”傅永斯望著沙發(fā)底,“它的玩具被它弄到那底下了。”
“哦……行。”
沙發(fā)和茶幾間隔得很近,傅永斯身板寬,趴下身去找根本伸不開,黎懷玉身形清瘦,剛剛好。
傅永斯坐在沙發(fā)上,皮鞋踩在柔軟錦毯上。黎懷玉從傅永斯和茶幾間的間隔走過去,蹲下去,想要看見沙發(fā)底下的東西,視線模糊昏暗,看不清是什么。
他問,“是個什么樣子的東西呢?”
傅永斯低沉的聲音在他頭上方回蕩,“一根短桿,上面是羽毛,下面是手柄�!�
黎懷玉按照他描述的努力往縫隙里看,蹲下的身體視線無法觸及深里。他干脆跪趴下,壓下腰,臉幾乎貼著地毯,終于看見那底下的玩具。
他膝行一步,伸長手臂去夠。
傅永斯低眸看他彎折的身體。青衣輕薄,貼著皮膚將身體骨骼曲線凸顯,肩胛骨薄而韌,順著脊柱向下,是收緊的腰線和渾圓柔韌的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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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永斯目光暗了暗,攥緊了手,手背上青筋暴起。
“先生,找到了。”黎懷玉將那根逗貓棒拖出來,吹了吹灰,這才看清這玩具的樣貌。
和調教房里的調教鞭甚是相像。
黎懷玉覺得燙手,迅速把玩具交給傅永斯。
傅永斯溫和笑笑,“多謝�!笔终莆罩直�,將頂端羽毛在另一只手的手心里反復摩挲。
黎懷玉起身,整理皺掉的衣服,眼神清亮,“沒事�!�
他后退一步,想要退出傅永斯和茶幾形成的狹小空間,傅永斯并沒有收腳的意思,他不慎絆一跤,身體一歪,被傅永斯扶住。
驟然相近的臉,傅永斯可以清晰看到他臉上的未擦凈的汗?jié)n和透亮清澈的眼瞳。
逗貓棒另一端的羽毛抵在黎懷玉下巴上,癢而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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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懷玉慌亂直起身體,大大后退幾步,“抱歉……”
傅永斯輕笑,“沒什么可道歉的�!�
“你要走了嗎?”
黎懷玉點頭,“嗯,打擾您了�!�
傅永斯眼神暗淡,“沒事,”貍花貓?zhí)仙嘲l(fā),窩在他腿上,他低眸,修長手指撫摸小貓毛茸茸的背,“黃叔,送一下客人。”
黃叔帶著黎懷玉離開正廳。
大門關上,清瘦秀麗人影消失在門外,一扇門將視線隔絕。
家里又安安靜靜的了。
客廳里空曠曠,傅永斯莫名悵然。貍花貓適時叫了一聲,喚回他空洞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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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嗚……”
傅永斯撓撓小貓的頭,“他走了�!�
抱起小貓放在沙發(fā)上,傅永斯上樓回了書房,集中注意力處理軍署帶回來的工作文件。
電話鈴鈴聲起,傅永斯未抬頭接起。
“署長�!笔撬母惫佟�
“怎么了?”
“舊漕幫暴起生事,截了老署長通好關系的商船,現(xiàn)在碼頭亂了,警局已經派人去鎮(zhèn)壓了,但是舊漕幫勢力太大,之前一直是老署長在壓著,現(xiàn)在他們不服警局管教,在碼頭和警局僵持了�!�
傅永斯沉默一秒,“我知道了,我現(xiàn)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