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迫看他如廁
陸軍署,署長辦公室。
傅永斯將桌上堆積的文件一件件處理完,深呼一口氣,靠在椅背上捏了捏鼻梁。
上回抓了青年報社的幾個撰稿人本不是他授意,上頭壓力下來巡捕房只能按命令照辦,沒想到報社拒不從捕拒不交人,且變本加厲發(fā)稿批判政府,一層層壓力施加下來,動用了軍署的人,持槍闖進撰稿人家中實施逮捕。
本來抓了這波人只為了等群眾高漲情緒過去按下就好了,沒想到學(xué)生實行了游行且煽動了群眾,軍署出面鎮(zhèn)壓都沒能壓下去,灰溜溜出兵對人民,又灰溜溜被驅(qū)逐收兵。
一來一回,軍署被當(dāng)做槍使,引得上上下下不滿。
可傅永斯也無奈。
人外有人,掌握強權(quán)的人必定會有比他更高權(quán)力的人在上,他縱是陸軍署署長也得聽頂頭上司的。
如今他這個署長也只坐了一年。
一年在政界也只是個新人,和四五十,五六十在政界混了十幾二十年的老油子沒法比。
陸軍副署長李龍盛在這場鬧劇中一聲未吭,明里暗里嘲諷傅永斯豎子無為,他暗地里拉攏一批人,和傅永斯在軍署對著干,表面平和,暗地洶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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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龍盛與傅勻同屆,和傅勻是老同事了。兩人斗了幾十年,李龍盛或許是時運不濟,又或許能力比起傅勻確是力有不逮,這幾十年來,李龍盛始終低傅勻一頭。
本來傅勻退位,人人都以為署長位子會落到李龍盛頭上,沒想到傅勻早有安排,提前把兒子打點好,將之順理成章推上高位。
傅永斯并非泛泛之輩,在正式就職署長之位前就已經(jīng)在軍署年輕一代人才中出類拔萃,那時李龍盛完全沒把這個年輕人放在眼里,也低估了傅勻在這軍署中上上下下的關(guān)系。
如今他在軍署中和傅永斯平分秋色,做一場不知何時會結(jié)束的戰(zhàn)爭,每個和傅永斯立場相悖的人,都盯著傅永斯的一舉一動,只盼把他早日拉下馬。
人畢生追逐權(quán)力,得了一就想得二,永無止境。
傅永斯盯著桌上掐絲綠璃燈罩,只覺渾身疲憊。
這件事他全程不得不參與,也不能發(fā)表任何意見。不參與就是違抗政府命令,參與了就是和人民對立。
傅永斯只能被迫成為百姓眼中的壞人。對立派嘴中的無為之人。
門被敲響,傅永斯道了聲“進”,副官進來遞上一封請?zhí)?br />
“署長,這是紙漿廠凌老板的請?zhí)�,邀請您明晚百樂門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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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漿廠不似近些年先進產(chǎn)業(yè)賺錢,但也是上海老牌坊,全上海大部分的紙張通信都從凌氏的紙漿廠出。
傅永斯除了應(yīng)付軍署里的人,還要應(yīng)付當(dāng)?shù)貢r不時遞請?zhí)纳倘�。他瞧了瞧副官手上的請�(zhí)�,呼出一口氣,“知道了,放著吧�!?br />
“準(zhǔn)備一下,我明晚赴約�!�
夜幕至,華燈妍。
繚亂歌舞唱盡情愁別離,仿佛是烽火硝煙下最后的醉生夢死。
凌老板和傅永斯在雅間已經(jīng)談完事情,這會在炫燈舞臺下包了個高級卡座觀賞歌舞。
觥籌交錯,無非還是商業(yè)往來。
商求官通融,官得益放手。
傅永斯雖得心應(yīng)手,也因著最近發(fā)生的事交織在一起,說沒有心力交瘁也是假。
臺上靡靡之音,炫光繚亂,美人絲竹交錯,盡是一臺上乘藝術(shù)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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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永斯似乎有些微醺,瞇著眼雖直視前方,眼中散漫,什么也沒看進去。
凌老板不時和傅永斯輕聲聊兩句閑話,傅永斯點頭應(yīng)和,抑或是隨便說幾句算作回應(yīng)。
觀舞雖不進食,但還是少不了酒。百樂門的新品西洋威士忌端上來,凌老板盛情邀請傅永斯品嘗。
小小方方琉璃杯,杯中酒液清黃色,入口烈,下喉柔,一口下去讓人有些眩暈,傅永斯本就有些醉,盛情難卻下,撐著喝了半杯。
副官見傅永斯不住的揉著眉頭,叫了侍應(yīng)生送來醒酒茶。
醒酒茶下肚,總算有些好轉(zhuǎn),傅永斯和凌老板道聲失陪,穿過如云賓客,前往洗手間。
從觀舞廳出來,遠(yuǎn)離喧鬧,傅永斯總算呼吸到新鮮空氣。
頭還悶悶的,沿記憶里洗手間的位置走過去,反而越走越偏,不見洗手間位置。
傅永斯沿方才的路線倒回去,想找一個侍應(yīng)生問問。腳下紅毯柔軟,皮鞋踩上去沒踩實,往前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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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細(xì)長干凈的手扶住他的手臂,傅永斯抬頭,眼睛終于明醒些。
傅永斯輕笑,“是你啊。”
黎懷玉從化妝間穿過連廊,就看見這邊的人有些像傅永斯,不太確定,往前一些,見他一直在打轉(zhuǎn),想上前引路,正扶住他絆了一下的身體。
傅永斯站直身體,黎懷玉放下手,“先生,你是迷路了嗎,我看你剛才進去又出來�!�
“嗯,想找洗手間。”
“哦,我?guī)闳グ桑阕咤e方向了。”
他轉(zhuǎn)身在前面引路,傅永斯望著他單薄的背影。他好似長高了一些?人比起之前更有精神了,之前怯怯的羞澀感褪去不少。
傅永斯只覺得襯衫扣子勒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他望著他露出的一節(jié)雪白后頸,扯了扯領(lǐng)子。
黎懷玉在前面走著,走著走著聽不見后面跟上來的腳步聲,回首,傅永斯低頭扶著墻面扯襯衣扣子,很難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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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擔(dān)心,湊近他,“先生,你怎么了?”
傅永斯抬眸,眼色幽幽如深潭,“這里有些緊�!�
他食指戴著一圈銀戒,指腹抵在扣子上。
黎懷玉試著問了下,“需要我?guī)湍鷨幔俊泵叭簧焓謳退饪圩訉嵲诿懊�,需得對方同意�?br />
“嗯�!备涤浪箾]有拒絕,聲音沉沉。
黎懷玉伸手接過他指尖紐扣,手指相碰,傅永斯手很燙。
他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黎懷玉,身前人眼神清澈,很快解開他頸前扣子。
“好了�!彼砷_手。
傅永斯喉結(jié)滾動,“我醉了,扶我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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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傅永斯手臂搭在黎懷玉肩膀上,將半身重量交給他。
黎懷玉心無旁騖,帶著傅永斯往男士洗手間方向走去。
傅永斯自知身上酒氣重,貼近黎懷玉的身體后,清淡花香悠悠,似乎將他身上酒味驅(qū)散,清新醒鼻。
傅永斯低頭,一點點湊近他的耳根,深嗅一口。
驟然親密的靠近,黎懷玉渾身一顫,傅永斯嘴角含笑,眼色朦朧地看他受驚忽閃的眼睫毛。
“先生,到了�!�
他將他手臂放下。
“那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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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路任務(wù)完成,黎懷玉沒必要再留,轉(zhuǎn)身欲走。
“別走。”
“嗯?”
“還要勞煩你繼續(xù)帶路,把我送到觀舞廳�!备涤浪谷ト峁庹丈湎碌南词殖厍皟羰植潦�。
“哦,好。那我去外面等你。”黎懷玉沒什么急事,送他一程不占什么時間。
“不必了,在這里就行�!�
“��?……”黎懷玉腳不能動,無權(quán)拒絕客人要求,進退無措。
傅永斯走到小便池前,和黎懷玉站的位置只隔了一個身位。
西裝褲拉鏈拉下,清晰回蕩在無人的洗手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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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聲嘩嘩。
黎懷玉低著頭不敢亂看,臉上浮了一層紅。
這里洗手間的布局,男士小便池每個之間有擋板,只能看到人的上半身,下半身隱在隔板后。
傅永斯仰頭深喘,余光瞟向黎懷玉,眼中笑意渾濁細(xì)密。
怪異興奮感入骨鉆心。傅永斯勃起了。
身體不由得繃緊,排泄完,褲裝拉鏈被性器頂住,拉合困難。
他深知此刻并非行歡好時機。不過很快。他無需等太久。
拉拉鏈的功夫,傅永斯道,“今晚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