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別跟我爭
傅永馳便是方馳進(jìn)傅家后的名字。
“我不呢?”傅永馳眼中滿是挑釁,手依然緊緊箍著黎懷玉。
兩人僵持,黎懷玉為籌碼。不消片刻,走廊上聚了些人,方才說漏嘴的小哥見情勢不妙,報(bào)給了主管,主管帶著人過來,正見到這副場面。
她小心翼翼道,“二位少爺,傅老讓我來傳話,讓二位盡快回去……”
人圍上來,傅永馳不想黎懷玉陷入更難堪的境地,深深看他一眼,漸松了手,黎懷玉躲到主管身后。
他理理衣袖,率先離開這是非之地。
傅永斯眼色沉沉,望了一眼主管身后的黎懷玉,他不敢抬眸看他,垂著眼睫,受到了驚嚇。
傅永斯沒說什么,也回了正堂觀舞區(qū)。
主管揚(yáng)揚(yáng)手,“行了,沒事了,都散了吧。都去準(zhǔn)備下一場吧,今晚舞會快結(jié)束了,收個(gè)好尾�!�
她拉著黎懷玉走到無人化妝區(qū),“你怎么惹了兩位傅家少爺?那個(gè)傅家小少爺你認(rèn)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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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懷玉細(xì)聲解釋,“沒有惹兩位,傅永馳……以前和我一樣,在百樂門門口賣東西……見過幾次�!�
主管回過神,怪不得覺得傅小少爺眼熟,原來是高門流落在外的遺珠。
這事也不是他惹起,不能怪他。主管安慰,“好了沒事,他們富貴人家兄弟爭權(quán)奪利的,什么玩意都要計(jì)較。等會你就在傅先生房里待著吧,別出來了�!�
“嗯�!崩钁延顸c(diǎn)頭,拿了助興服就將自己關(guān)在房中,不聽不看外頭任何事。
進(jìn)了房,他便穿上了旗袍,不是上回那件,也是短袍款式,花紋樣式有變化。
黎懷玉照常拿滑劑潤庭,坐在地上玄色地毯等傅永斯回來。
傅老爺子白頭銀發(fā),仍是矍鑠之年,整晚一場大生日會奔波應(yīng)酬下來,未見疲態(tài)。
舞曲尾聲,華燈爛燦。
傅老爺子起身,拄著金絲木雕金頭杖離開,傅永斯傅永馳跟隨其后。傅永斯本只是送傅老爺子出門,他明日要去往北城觀習(xí)兵,今晚宿在百樂門會方便些。
可到門口,傅老爺子卻說,“永斯,今晚隨我一同回傅公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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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出,兩人心頭有數(shù),走廊相爭一事已傳到老爺子耳朵。
平日傅永斯有自己的住所,不常在傅公館宿下,傅永馳剛回不久,還未建新所。
傅永斯點(diǎn)頭應(yīng)下,差人將自己的外套拿出來,跟著老爺子的車走。
黎懷玉等到凌晨一點(diǎn),仍不見人來,自己蜷在玄色絲絨地毯上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黎懷玉擔(dān)心傅永斯來了自己不知道,心里不踏實(shí),很快醒來,換下旗袍出門找主管。主管卻說傅先生回了,沒在這歇下,本來找了個(gè)侍應(yīng)生過來告訴他,但是那小侍應(yīng)生估計(jì)忙忘了。
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diǎn)鐘了。
黎懷玉想想,這個(gè)點(diǎn)就不回家打擾媽媽姐姐了,復(fù)回到傅永斯房間,拿了自己的枕頭被褥,在地毯上睡下。
回到傅公館,傅老爺子終于沉下臉,臉色不好看,天色太晚,已沒有心情計(jì)較,上樓時(shí)拐杖點(diǎn)在樓梯上咚咚響,嘭的關(guān)上門。
傅永斯臉色平靜,手臂搭了風(fēng)衣上樓。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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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永斯腳步頓住。
傅永馳雙手插在西裝褲袋里,昂著頭,十分不羈,“你別和我搶。”他口氣傲慢。
傅永斯聞言微微一笑。不放在心上。
他無意與小孩子爭斗。
傅永馳眼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拐廊后,抓了抓自己的刺頭,不知為何,心情好起來。
既然黎懷玉在百樂門,那以后他找他方便許多。
一想到黎懷玉被許多人操傅永馳心中便煩躁。
今夜夜已深,明日他要再去一趟百樂門。
第二日清晨。
傅公館餐桌前,傅老爺子,傅永斯圍坐在一起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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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永馳搓著眼睛下樓,長長打了個(gè)哈欠才在桌前坐下。
傅老爺子盯他一眼,看不出喜怒。
“所有人都在等你,下次不許晚起�!�
對于這個(gè)最近才歸家的小兒子,傅老爺子傅勻是有些偏愛的。
他中年和傅永馳母親方芳相遇,方才遇到此生最愛。方芳生于書香門第,談吐落落,文人修養(yǎng),傅勻很是心悅她,與她交往期間隱瞞自己已婚事實(shí)。
后方芳珠胎暗結(jié),懷孕后才知道傅勻早就娶妻生子,心中羞憤,懷著胎躲起來和傅勻一刀兩斷。
傅勻追悔不已,但也絕無可能和傅永斯母親離婚,只心懷愧疚,一年又一年的尋找傅永馳母子。
今年年初,傅勻終于找到方芳母子�?煞椒技抑袛÷�,自己也身患重病,靠著方馳在外販賣維持基本生活。
傅勻第一時(shí)間想要接他們母子回傅公館,方芳堅(jiān)決拒絕,傅勻暗中襄助,請了最好的醫(yī)生為方芳診療,但病根深扎,已回天乏力,僅靠藥物勉力維持。
上個(gè)月,方芳終于撐不住,先走一步,留方馳一人在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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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勻不忍兒子流落在外,親自上門三次才將方馳接回,更名換姓,一家團(tuán)圓。
傅永馳不以為然,卻也“嗯”了一聲,傅永斯率先吃完,準(zhǔn)備告別,去往北城觀習(xí)兵禮,被傅老爺子攔下。
“且慢,我有話要說�!�
傅永斯坐下,靜待父親的話。
傅勻放下調(diào)羹,用手帕擦嘴,正襟危坐。傅永馳見狀也放下手中餐具。
“今日這個(gè)家不易,但是我還在一天,這個(gè)家就不能內(nèi)訌。”
“我知道你們兩兄弟剛相聚,不相熟,但在血緣上終究不可分割。我不盼著你倆有多相親相愛,但是在外面絕對不可以給我做出兄弟鬩墻的事。平白讓人笑話�!�
“永斯,”他目光轉(zhuǎn)向傅永斯,“你為長兄,需做出表率,有些事能讓著永馳便讓一下他,他是弟弟,你是兄長,不可太計(jì)較�!�
傅永斯垂眉,“我記下了,父親。”
“永馳,我不想束縛你太多。你母親執(zhí)意不肯原諒我,是我一生之憾。只盼著能在你身上多補(bǔ)償些,但凡事有分寸�!彼抗鈪柫藚�,“在外,你不可給兄長難堪,裝也要裝出兄友弟恭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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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卸任將署長一職續(xù)給你哥哥,在外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凈等著拿他錯(cuò)處,你倆榮損與共,不可懈怠。不僅是你倆,更是整個(gè)傅家�!�
傅永馳點(diǎn)點(diǎn)頭,“嗯”了一聲。
傅勻教導(dǎo)完,放傅永斯先行一步,對傅永馳說,“我已在城中為你選中地皮,待考察過就將你的宅子建起來,日后你娶妻也有個(gè)去處�!�
“知道了,爹�!�
聽完傅勻訓(xùn)導(dǎo),傅永馳上樓換衣,喚人來驅(qū)車去了百樂門。
白日黎懷玉正在后院修剪花枝,有人來后院叫他,“小花,有人找。六樓甲字雅間。”
黎懷玉放下剪刀。有人找他?會是誰?
可是他不接客,只接待傅永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