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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沈安生后,我踏上去其他城市的飛機。
飛機上,我看著湛藍的天空,云層從我身邊呼嘯而過,我突然感覺自己心里壓了五年的是石頭終于落地。
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體會到這種自由的感覺了,我好像又回到?jīng)]來沈家的時候,一切都剛剛開始,一切都還有希望。
我來到閨蜜介紹的網(wǎng)紅機構(gòu)總部,老板是個年輕的男人,他盯著我看了許久,那眼神我只覺得非常熟悉,但又想不起那種熟悉感到底來自于哪里。
他笑了笑自我介紹道:我叫池嘉樹,是這個機構(gòu)的老板,你的外形條件非常出色,要不要考慮拍短劇
我心里一愣,這么多年來,還是第一次有人贊揚我的外貌。
這些年,沈安生總會對著我這張臉遺憾嘆息:終究是沒有月月的神韻。
就連爸爸和繼母也說,我不如姐姐。
不知哪兒來的勇氣,我點點頭答應(yīng)下來,好。
我是第一次拍戲,也算是第一次工作,我沒有其他人的工作經(jīng)驗,甚至沒有系統(tǒng)的學習過。
為了拍好短劇,為了不拖其他人的后退,我總是比別人要努力,就連吃飯也在抓緊時間背臺詞。
大冬天別人還在抱怨湖水太冷的時候,我二話不說就往里跳,打架的戲碼我也是親自上,為此也受傷無數(shù)。
但我卻得到了從未有過的開心和收獲,也得到了從未有過的松弛。
短劇順利播出,取得了不小的成績,一時間,我也小火了一把。
慶功宴上,我喝了幾杯香檳便出來透風,池嘉樹也隨著我出來。
他笑著跟我說:看來我眼光不錯,你身上的確有靈氣,我也在你身上看到了其他人沒沒有的灑脫。
你母親一定是個很好的人,所以才能教出你這么優(yōu)秀的女兒。
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見有人夸我母親,所有人都說她是個懦弱的女人,連自己的丈夫都比不過。
但我不這么覺得,我點點頭:是啊,我母親她,特別好。
在這里的這幾個月,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和認可,這也是我在沈家從未得到過的。
七年前,爸爸也曾對我提起過媽媽,他說:沈家爾虞我詐的事情太多,沈君一個小孩子在沈家恐怕是要受苦了。
你也是從小就沒了母親,其中的兇險你也懂得。
那是媽媽去世后,我第一次聽見爸爸提起她,我不自覺地想起小時候的自己。
或許是覺得自己與沈君同病相憐,又或許是想在沈君身上彌補小時候的自己,所以我答應(yīng)去沈家照顧沈君。
可誰知到頭來我還是無法替代姐姐給予沈君母愛。
就像我也曾對沈安生動過心,只可惜沈安生就算對著姐姐的照片自言自語,也不愿跟我多說一句話,甚至不愿多看我一言。
如今我也漸漸明白,我不管做得再多,也無法取代沈安生心中那個白月光的位置,死人永遠是無法取代的。
我自始至終也只能是姐姐的替身,但在這里,在喜歡我的觀眾眼中,在與我共事的同事眼中,我是獨一無二的。
短劇的爆火引來了多方關(guān)注,其中包括沈安生,他在短劇里看到了熟悉的臉,還有那張臉上他從未見過的笑容。
第二天,沈安生的車就停到了公司樓下。
沈安生的突然到來也引起了大家的好奇,但沒人敢靠近他,也沒人敢多說一句。這張臉上過好幾次新聞,誰都知道這是沈家繼承人。
沈安生推開我辦公室的門,用命令的語氣道:蘇惜,跟我回去,君君離不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