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沈樂：壞了，我真練成了東方不敗法術(shù)版了！
沈樂：壞了，我真練成了東方不敗法術(shù)版了！
沈樂非常開心地挪了兩步，找了一個角度特別合適，能同時看清雙方表情細(xì)節(jié)的位置安心看戲。
姑娘的笑容明媚而燦爛，而書生眨了幾下眼睛以后，也從茫然，驚訝之中，漸漸涌出了由衷的喜悅。
“林姑娘！——你回來了？”
他下意識地上前幾步，伸出雙手，想要觸碰姑娘向他伸來的手，卻在最后一刻忙不迭縮手，把自己鬧了個大紅臉。
他貪婪地看著年輕姑娘，看著她經(jīng)歷風(fēng)沙略微變得粗糙，卻更加耀眼的容貌，看著她手上的傷痕和老繭，看著她腳下裹滿泥土的長靴。
好半天，他才期期艾艾地問：
“你回來了？……不走了嗎？”
“你想讓我走嗎？”
姑娘輕聲一笑。青年書生微微發(fā)愣，然后，在身邊眾人含著笑意的起哄中，猛然下定了決心：
“我不想！我現(xiàn)在是秀才了！我可以娶你了！明媒正娶！——林姑娘，我可以找你的族叔，去向你提親嗎？”
年輕姑娘的耳根也瞬間通紅。她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靴子摩擦著地面，快速后退。
小城悠悠的晚風(fēng)中，只留下一句低低的叮囑：
“我和族叔早就不來往了……鏢局里的章老鏢頭，是我拜的師父……”
她一頭扎回隊(duì)伍，再不回顧。只留下青年書生站在原地，望著她挎刀背弓的背影，嘴角都笑得咧到了耳朵根。
提親十分順利。他們都是自家能做主的人，提親不過走個過場，三天以后就交換了庚帖。
七天以后，姑娘背起包裹，再次踏上了旅途：
“我之前攢了五百兩銀子，分你一半。你在家里安心讀書，準(zhǔn)備考舉人……我出去走鏢賺錢！
等我攢夠一千兩銀子，我就回來，買田地，買房舍，咱們成親！”
光影徐徐收斂。沈樂站在保管柜的玻璃門前，凝視著鮮紅的嫁衣，長長舒了口氣：
一個走南闖北，一個埋頭苦讀。幾年不見，感情一如往昔……希望他們能一直堅(jiān)持下去吧，希望他們……
能一直幸福吧……
他竟然有點(diǎn)不想繼續(xù)修復(fù)下去，只想讓故事停留在此刻，永遠(yuǎn)永遠(yuǎn)停留在此刻。
然而，短刀錚錚作響，嫁衣輕輕拂動，還是在不停地提醒他：
你答應(yīng)的喲，你答應(yīng)過得喲~~~
你得把我修好！
把我完完整整地修好！
要么從一開始就不沾手，既然沾手了，就要盡最大努力啊！
行……吧。接下來的任務(wù)，就是要學(xué)縫紉，學(xué)繡花，努力學(xué)習(xí)。
如果用法術(shù)，用符篆，能夠操縱這些繡花線自己繡出花樣來，那就更好了！
要學(xué)習(xí)，就要練手。沈樂把洗好的幔帳又捧了回來，死死地盯著幔帳上的繡花，很想盯出個結(jié)果來。
這幅深紅帷幔上面，用金絲繡了《道德經(jīng)》五千言，字體清雄雅正，剛?cè)嵯酀?jì)，分明用的是王羲之手書的版本。
帷幔邊緣，還以絲線繡制了連綿云紋。歲月流逝，這帷幔打開了又束起，束起了又打開，無論是金絲還是云紋，都頗有些磨損。
就像他現(xiàn)在盯著的這一塊，“有名萬物之母”的“有”，上面的金絲就斷了好幾根，絲絲縷縷，散亂翹起。
這要修復(fù)，是把捻金線飛散的金箔粘回原位，還是把斷裂的金線抽掉，然后再用新的金線重新繡制？
或者……
沈樂把精神集中到一根金線上。在符篆的幫助下，他可以略微移動絲線，讓絲素蛋白溶液粘附上去；
那么，他應(yīng)該就能移動金線，讓金線鉆回原位？
凝神，靜氣，移物。很好，非常順利，金線開始動了，開始往里鉆了，鉆進(jìn)經(jīng)緯縱橫交錯的縫隙里……
然后，應(yīng)該繞上半圈，再從另外一邊鉆出來……
沈樂頹然倒地。鉆不動，根本鉆不動，哪怕是包裹著金箔的絲線，它的強(qiáng)度和硬度也有限，沒有一根針帶著，根本鉆不過去。
所以，還是要用精神力穿針引線，才能繡出完美的花樣嗎？
不然還是找個高手繡娘來替我繡吧？
沈樂糾結(jié)了半分鐘，還是咬牙堅(jiān)持下去。他找出一根針，用精神力牽動絲線，往針孔里穿入。這一穿，頓時感覺到了好處：
所見即所得，眼睛看到針孔在哪里，絲線就會往哪里走。不像用手穿針，經(jīng)常是眼睛：看到了；手：不，沒對準(zhǔn)……
沈樂精神大振。能用精神力精準(zhǔn)操控，比用手繡花強(qiáng)多了！
至少，想穿哪個孔，就穿哪個孔，好過一針下去，錯了，拆掉，重新來……
他用精神力“捏”著那根針，牽引繡線，往下扎去。穿到幔帳底部，針頭翻轉(zhuǎn)，向上，指向幔帳……
壞了，這根針現(xiàn)在位置在哪兒？
會從哪兒穿出來？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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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樂：壞了，我真練成了東方不敗法術(shù)版了！
隔著幔帳，完全看不見�。‰y道還要我把它翻過來看？
沈樂苦哈哈地將帷幔翻轉(zhuǎn)過來……背面倒是能定位了，但是正面又完蛋了，不知道出口是在哪里。
他來回折騰兩遍，終于腦海中靈光一閃。我用眼睛看不見，我用靈覺，難道還感覺不到嗎？
上一輪銅片給我的兩個符篆，其中一個，就是增強(qiáng)探查力的�。�
當(dāng)然，一口氣點(diǎn)燃三個符篆，對人的壓力還是太大了。
更不用說，繪制符篆本身，也是有成本的，沈樂現(xiàn)在一整天也搞不出三十張來。他只能嘗試先靠自己，先努力舒展自己的精神力：
一點(diǎn)一點(diǎn)攤平，一點(diǎn)一點(diǎn)滲透，一點(diǎn)一點(diǎn)“撫摸”過這片絲綢。經(jīng)線，緯線，經(jīng)線，緯線，經(jīng)線，緯線……
直到每一條絲線，每一個交叉點(diǎn)，都在心底歷歷分明，他才嘗試將精神力滲透過絲綢，往前延伸。
不用太多，只要滲過去一厘米就行，就足夠讓針尖上浮的時候，在精神力繪制的圖景當(dāng)中，亮起一個銀白色的小點(diǎn)——
看到了！
看到針尖了！
距離它應(yīng)該穿出來的地方，歪了一點(diǎn)，歪了大概五個格子這樣，還需要再往左邊挪一點(diǎn)，然后再往上挪一點(diǎn)！
有精神力作為指引，沈樂牽引著繡花針上下飛舞，動作不算快速，但是準(zhǔn)確。
一針扎下去，再一針扎上來，再一針下去，再一針上來……
“嗯，也許熟手繡娘，也比不上我的速度吧？畢竟繡娘繡花的手，也是要在繡繃兩邊繞來繞去的，我至少省略了這個過程……”
沈樂只繡了十分鐘，就感覺腦袋嗡嗡作響，不得不放松下來，努力安慰自己，夸獎自己。
休息一會兒，打坐冥想片刻，再繼續(xù)干活：
上一針，下一針，再上一針，再下一針……
嗯，用精神力繡花，除了準(zhǔn)確性，還有一個額外的好處。拉緊繡線的時候，目光能夠直視繡件，及時對繡線松緊進(jìn)行調(diào)整：
繡線和繡件之間還有空隙，沒拉緊，需要再拉一下；
繡件有點(diǎn)皺起來了，說明拉得太緊，需要放松一點(diǎn)。
什么？
放松了以后，繡件還是發(fā)皺，繡線沒能自動收回去？
那就……用精神力在繡件另外一邊，拉住繡線，往回稍微拽上一拽……
沈樂淡定地坐在桌前，用精神力飛針走線。干活十分鐘，冥想十分鐘，再干活十分鐘，再冥想十分鐘；
一小時過去，幔帳上斷裂的金絲，磨損的云紋，都已經(jīng)修補(bǔ)完畢，而沈樂從桌前大大地伸了個懶腰：
“啊——”
看來，我要重新補(bǔ)繡這套紅嫁衣，還是做得到的嘛！
難度不高！
至少，把拆開的部分縫回去，難度還是不高的。
沈樂小心整理著錦襖和錦褲，把里面掏出來的絲綿再次塞回去，盡量鋪得平整，鋪到和拆開之前一樣；
用精神力穿針引線，按照拆開時記錄下來的針距和針孔，以及推測出來的針法，一針一針，穿過那些曾經(jīng)的針孔：
颼，颼，颼颼颼！
前進(jìn)，折返，再前進(jìn)，再折返。細(xì)細(xì)的銀針牽引著絲線，在衣物邊緣不停往返，甚至能在內(nèi)部悄然縫合，完美地掩藏針腳。
最后，沈樂尋找和面前衣料顏色一樣的絲線，剪到合適長短，一根一根鋪在破損、糟朽的位置。
擰開一瓶絲素蛋白溶液，滴管吸出一滴，當(dāng)空滴下。精神力鋪開，沒等液滴墜落，便將它承接下來，細(xì)細(xì)分化，裹在每一根絲線上——
蘭妝投下千絲萬縷光芒，指引新剪出來的絲線，和破爛糟朽處的絲線一根一根，相互連接；
符篆給予的，【生長】的力量，讓絲素蛋白溶液沿著絲線末端，悄然延伸，裹上新的一段絲線；
另一枚符篆，代表【精準(zhǔn)控制】的力量，讓沈樂可以把自己的精神力，鋪展到極為細(xì)膩。
一次運(yùn)功，一次展開力量，就算不能搞定全部的破損，至少，十平方厘米的缺口，還是能夠補(bǔ)齊？
“這就是所謂的天衣無縫嗎？如果不是要留下織物原本的樣子，我甚至可以讓它直接生長，直接連在一起，完全找不到縫隙？”
彌合上了所有破損之處，沈樂上下打量著自己的手藝，滿意點(diǎn)頭。
他轉(zhuǎn)身走向書桌，想要打開電腦，搜索刺繡針法，來和織物上的針法進(jìn)行比對。
然而步子剛動，手提電腦自動翻開，亮起，視頻一個個打開，最后，反復(fù)播放的，還是東方不敗擲出銀針的畫面……
沈樂的笑容僵在嘴角。
……所以，你們還是覺得，我把自己練成東方不敗了是嗎？
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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