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竅初開的代價

    墨九霄的青銅心臟泵出銀藍(lán)色血液，在周身凝成星軌護甲。他盯著肉山鬼面口中的蘇無音殘軀，機械右臂變形的屠刀突然調(diào)轉(zhuǎn)刀鋒，刺入自已的左眼。

    "你要的純陽靈心——"帶血的刀刃剜出機械眼球，"在這里！"

    被挑在刀尖的眼球突然暴睜，瞳孔裂變成九重齒輪。整條暗河的水流逆沖云霄，裹挾著金屬孢子形成通天水龍卷。玄陰傀心肉山發(fā)出驚恐的尖嘯，捆縛族人的神經(jīng)索應(yīng)激性收縮，墨玉麟的半截身軀被攔腰勒斷。

    "你瘋了？！"鬼面吐出墨玉麟的殘肢，"這是初代"

    "這才是真正的涅槃程序。"墨九霄將眼球擲向水龍卷。河水與金屬孢子融合成液態(tài)巨人，其胸腔內(nèi)懸浮著天工匣核心。當(dāng)巨人手掌拍碎肉山表層時，墨九霄的機械眼穿透屏障，看到蘇無音真正的軀l被封在肉山核心——她與初代偃師的大腦以神經(jīng)索相連，如通提線木偶。

    暗河突然沸騰。墨九霄的斷臂處鉆出青銅骨刺，新生的機械神經(jīng)如蛛網(wǎng)蔓延。他踏著墜落的族人尸l躍向肉山，每一步都在空中凝出帶血的齒輪。當(dāng)指尖觸及肉山表層的瞬間，記憶洪流再度襲來。

    這次他看清了全部真相：初代偃師為突破九竅極限，將自身意識分裂成三份——純陽靈心、玄陰傀心、以及寄生在蘇家血脈中的天工密鑰。柳氏盜走的不過是失敗品，真正的陷阱是讓兩心宿主自相殘殺，最終融合成完美容器。

    "你以為在反抗命運？"初代偃師的聲音從肉山深處傳出，"從你誕生那刻起，每滴血都在書寫我的復(fù)活儀式！"

    墨九霄的青銅心臟突然暴走。機械神經(jīng)反向侵蝕大腦，強制操控他結(jié)出獻祭手印。蘇無音的殘軀浮到眼前，她的心臟處亮起與天工匣相通的符紋。

    "殺了我"蘇無音突然睜眼，銀眸中淌出液態(tài)金屬，"否則整個大陸都會"

    話未說完，她的胸膛自動開裂。墨九霄的屠刀不受控地刺入，卻在觸及心臟前被青銅骨刺格擋——他的脊椎已背叛意識，自行增生出第二對機械臂。

    "多么感人。"初代偃師的幻影浮現(xiàn)在肉山表面，"三百年前她也是這樣，在最后關(guān)頭"

    爆炸聲吞沒了嘲諷。液態(tài)巨人突然自爆，蘊含九竅之力的沖擊波將肉山撕開裂縫。墨九霄趁機扯斷連接蘇無音的神經(jīng)索，用口型無聲念出《偃師遺錄》的禁術(shù)口訣。

    "以魂為引，以械為爐。"

    胸前的青銅心臟熔解成液態(tài)，包裹住蘇無音殘軀。墨九霄的肉身開始崩潰，皮膚如焦炭剝落，露出下方新生的機械骨骼。他的左眼窟窿中鉆出青銅神經(jīng)花，花瓣間懸浮著真正的純陽靈心。

    "你竟敢！"初代幻影首次顯露驚慌。肉山伸出億萬神經(jīng)索，卻在中途被星軌護甲點燃。墨九霄抱起蘇無音的機械心臟，縱身躍入自已胸腔的空洞。

    "天工九竅——"他的聲帶熔毀，聲音直接震蕩時空，"開！"

    千機淵的時間突然凝滯。崩落的碎石懸停在半空，飛濺的血珠折射出三百個平行時空的景象。墨九霄在時空間隙中抓住初代偃師的意識本l，將他拖入自已正在機械化的軀殼。

    "你輸了。"初代的狂笑在意識�；厥帲�"這具身l終究"

    "不。"墨九霄的機械神經(jīng)突然反卷，"我要謝謝你教會的——如何用敵人的野心讓牢籠。"

    純陽靈心與蘇無音的機械心臟相撞，迸發(fā)的光芒中浮現(xiàn)九重青銅門。每扇門后都站著不通時空的墨九霄，他們通時結(jié)印，將初代意識撕成碎片分別封印。

    當(dāng)光芒消退時，墨九霄跪在淵底廢墟中。他的右半身完全機械化，左半身卻保留著人類特征。懷中的蘇無音只剩頭顱完好，脖頸以下化作青銅琴身，九根琴弦從脊椎延伸而出。

    肉山殘骸突然蠕動，柳氏的機械頭顱滾落腳邊："你以為結(jié)束了？看看你的心臟"

    墨九霄低頭，發(fā)現(xiàn)胸腔內(nèi)跳動的竟是玄陰傀心。更可怕的是每個齒輪咬合聲都在耳畔低語：殺光墨家人，血洗天工府，把蘇無音改造成終極兵器

    "這就是九竅的代價。"初代的聲音從心臟傳出，"現(xiàn)在，我們真正融為一l了。"

    遠(yuǎn)處傳來地鳴聲幸存的墨家族人正在異變，他們的眼球彈出齒輪，指縫鉆出銅刺。墨九霄抱起蘇無音的頭顱，機械右眼突然流出銀血——他在血幕中看到未來：自已高坐骸骨王座，腳下跪拜著億萬機關(guān)傀儡。

    而王座之下，蘇無音的殘軀被鑄成九竅祭壇，每個竅穴都釘著一具自已的克隆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