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真兇
張長老動作一頓，黑著臉轉(zhuǎn)身，呵斥道：“我雖不喜她，可也沒厭惡到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地步！”
季昭緊忙追問：“那、那你會不會為了培養(yǎng)別的天才，殺掉師姐？”
“別的天才？哼，你是說羅言成？”張長老面露不屑，“無論從心性抑或天資悟性上來講，他都遠(yuǎn)遠(yuǎn)不如應(yīng)不染，我為何要去培養(yǎng)他？”
張長老身上沒有什么異常，季昭目送他離開了。
下一個要找的是胖乎乎的陳長老，就是陳夫子的祖宗。
他沒在偏殿，季昭問了一圈，在勤務(wù)堂找到了他。
“長老！”季昭一跳一撐，和柜臺后面的陳長老面對面。
陳長老抬起頭，看見季昭后略顯詫異：“小友找我何事？”
季昭也不拐彎抹角：“聽說你是陳夫子的祖宗？”
陳長老一聽更加疑惑：“哪個陳夫子？”
季昭也不知道陳夫子真名叫什么，只好說：“就是學(xué)宮那個陳夫子！”
陳長老了然：“哦他呀……他確實是我的曾孫。”
“那你的曾曾孫被我?guī)熃銡⒘�，你恨我�(guī)熃銌�？�?br />
陳長老搖頭：“頂多有點(diǎn)不喜吧�！�
季昭那只被蒙住的眼睛，卻看見他身上冒出黑煙，于是噘嘴：“你撒謊！”
陳長老寫字的動作一停，放下筆，目光溫和地平視季昭：“小友慧眼如炬，應(yīng)不染殺我子嗣，我確實非常厭惡�！�
這次陳長老身上沒冒黑煙。
季昭繼續(xù)問：“那你會討厭到要?dú)⑺龁�？�?br />
陳長老搖頭：“沒到那種程度。未來的劍首，和一個技不如人的子嗣，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清的。”
季昭故意說：“師姐現(xiàn)在劍骨都已經(jīng)斷了誒，已經(jīng)做不了劍首了。你不想落井下石嗎？”
陳長老反倒笑了：“真的嗎？小友可知，為何那南疆少主游學(xué)地點(diǎn)會選擇劍冢？”
季昭歪頭，暗自嘀咕難道這件事還和風(fēng)辰有關(guān)？
她搖搖頭，睜著大眼睛等待著陳長老解釋。
陳長老就只是笑，重新低頭工作：“此事小友可不能問我。不過，小友所問之事，陳某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做的。”
“好吧，那我相信你哦�！�
季昭不甘心地出了勤務(wù)堂。
陳長老沒撒謊，但他明顯知道什么，就是不說，吊得季昭抓心撓肝。
那就只有最后一個長老了。
季昭在練武場找到了他。
練武場上回蕩著整齊的“嘿哈”聲。
“吳長老，我有事想問你�！彼冻秴情L老的袖子。
別看吳長老頭發(fā)花白，老人模樣，但精氣神比年輕修士還要充足。
“嗯，是你��！先別問，去，進(jìn)隊伍練練！”
不等季昭發(fā)問，吳長老就自動把她拎到隊伍末尾，塞給她一把小木劍。
“誒等一下！”
吳長老沒等，轉(zhuǎn)身回到陣列前面。
“下劈！”
“橫掃！”
“挑！”
吳長老一邊巡視一邊大喝，中氣十足。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做什么？
季昭一臉懵，身體卻自動跟著隊伍練了起來。
“定住！”
季昭舉著劍，身體不穩(wěn)地晃了晃。
一只大手按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把她的劍往上抬：“劍要放平�！�
“哦好的。”
等等，不對！她不是來練劍的！
季昭剛想出聲卻已經(jīng)遲了，吳長老又喊起了口號。
她只能欲哭無淚地跟著做。
一直到太陽西斜，她的手酸得抬不起來，小短腿也沒知覺了，只能一瘸一拐地走。
季昭緊緊抓住吳長老的衣袖，有氣無力地問：“現(xiàn)、現(xiàn)在能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先喝口水�！眳情L老遞過來一杯清透碧綠的茶水。
【五靈茶：調(diào)節(jié)體內(nèi)靈力平衡，可緩解煉體后的酸痛乏力。無毒�！�
季昭放心喝下去，入口清甜不澀。
一老一小在練武場旁的石凳上坐下。
“你想問什么？”
季昭擦擦嘴，直說：“你是不是很討厭我?guī)熃�？�?br />
“應(yīng)不染？哼，老夫厭極了她！”
說這話的吳長老，身上卻冒起黑煙。
季昭撇撇嘴，這不是不討厭嗎！
她繼續(xù)問：“那你想不想殺了她？”
“想，做夢都想！”
黑煙更濃了……
季昭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哼，你是個嘴硬的老頭！”
吳長老眼睛一瞪：“誰說的，老夫所言一句不假！”
“……騙騙小孩就算了，別把自己也給騙了�！奔菊研〈笕怂频膰@氣。
吳長老也沉默了。
半晌，他說：“老夫……很想她�！�
他眼眶紅了。
“老夫是看著她長大的，視她如親孫女一樣，又怎會厭她恨她，甚至想要?dú)⑺�？�?br />
季昭掏出自己的小手帕遞給他。
哭泣并非是小孩子的特權(quán)。
“不染她……過得好嗎？”吳長老哽咽著問。
季昭點(diǎn)點(diǎn)頭：“我來了之后，師姐一直很開心！”
雖然師姐不怎么愛笑，但小孩能感覺到霜雪正在化作柔和的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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