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得不到回應(yīng)的信件/不是愛情/所謂背叛/錯過//
直播后姬南澤又被leo強留了一天,終于有機會從他那里離開,是因為接到了小區(qū)保安的電話。
“有一封給你的信,三四天前就到了,不過一直沒聯(lián)系上你�!�
“……信?”
姬南澤拿著gv公司經(jīng)紀(jì)人的名片的指尖捏緊,下一秒如同丟掉燙手山芋一般丟開它,leo沉著眼睛一直在旁邊看著他,看到他的動作,驚訝之后是變得更加陰郁的心情。
“對,來自賓區(qū)監(jiān)獄的�!北0驳穆曇粲悬c遲疑,姬南澤聽在耳中卻說不上什么心情,他嘲諷地笑了一下。
電話掛斷,姬南澤呼出一口氣,然后向leo伸出手,他剛剛丟開的名片又被這個人收起來了。
“怎么又要回去啊?”leo勉強地笑起來,他觀察著姬南澤的表情,想要混過去。
姬南澤卻只是靜靜看著他,最后leo還是將名片遞了回來:“欲望不是懲罰自己的手段……”
“我沒覺得是懲罰�。课覀兦疤觳皇峭娴煤荛_心�!奔蠞蓪⒚榛兀唤�(jīng)心地與他告別,“下次再約�!�
懲罰?早就不是了吧。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從他自愿和王期做愛之后事情性質(zhì)就已經(jīng)不一樣了,那之前還可以說是他被背叛之后產(chǎn)生了心理問題所以自暴自棄,現(xiàn)在他每次都玩得那么開心,再拿這個做借口就有點假了。
當(dāng)然姬南澤也不大明白自己現(xiàn)在做這些的動機是什么,但是有些東西本就不需要理由,想做就做了,至于后果,那是以后的他需要考慮的事情。
從保安亭那里拿到信件,姬南澤回到家將信打開,里面其實沒寫什么話。
姬南澤對這個并不感到意外,因為林遙和他其實早就沒什么好說了。
哪怕林遙沒有出軌,他們二人也不一定真的能走到結(jié)婚那一步,他們都心知肚明,所以日常生活中往往陷入尷尬的沉默,只是姬南澤那時候覺得,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林遙,所以他愿意和他結(jié)婚。
但是沒想到林遙竟然心有旁騖。
信件中林遙的話語仍然顯得很蒼白,如同被他抓奸時那晚的辯解。
「小澤,可以最后給我寫一封信嗎?我很想你�!�
姬南澤捏了捏眉頭,看了看信件的日期,稍微回想,哦,那天他在跟leo玩蒙眼py。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沒什么好笑的,但是姬南澤卻不可自抑地大笑不止,笑得小腹都有點疼了。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雖然覺得格外嘲諷,姬南澤最終還是決定給林遙寫這封信,就當(dāng)做是他替自己頂罪的最后回報吧,此后塵歸塵土歸土,再也不用聯(lián)系。
但是姬南澤在桌前空坐了快一天,手邊都是廢紙團(tuán),他意識到,原來自己真的沒有任何話想和林遙說。
他們認(rèn)識了二十幾年,交往了五年,到最后竟然一句像樣的話都留不下。
第二天姬南澤將空白的信件寄了出去。
寄信時姬南澤恍惚了一瞬間,他忽然想,林遙是不是這些年一直想向他討要信件,因為在林遙心里,這可能是他和先生的專屬信物。
林遙是不是一直想讓他證明自己已經(jīng)放下了先生呢?
他確實沒放下,不過他對先生不是愛情,也許有過萌芽吧,但是他和先生的時間實在太短了,短到他根本沒有機會去體會那種特殊的心情。
保安跟他說有來信時,姬南澤當(dāng)時確實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先生,于是他如同被火燎到手一般將那張名片丟了出去,他怕先生會對自己失望。
但是回過神后又覺得可笑,因為先生早就死了,死在他們約定好的那一天,死在他的十八歲生日,此后姬南澤再沒過過生日。
姬云起會強迫性地為他慶生,于是他們最后總是鬧得很難看。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想到姬云起便讓姬南澤渾身上下都十分難受,像是被有毒的藤蔓緊緊纏繞,那種絕望感很難形容,像是一個囚徒好不容易越獄,抬頭卻發(fā)現(xiàn)囚籠外仍是囚籠。
姬南澤再次回到家時又看到了王期,那熟悉的用頭發(fā)遮著半面胎記的臉,他拉住了自己的手腕。
“你為什么愿意給那個人當(dāng)母狗呢?”
莫名其妙,姬南澤甩開他自顧自開門:“床上的話,你倒是聽得認(rèn)真�!�
“我和你做的時候你對這個稱呼的態(tài)度可不是這樣,你不是狠狠地罵我了嗎?”王期偏執(zhí)地可怕,他絲毫不愿意放過姬南澤,用咄咄逼人的話語填補他回答中的每一個漏洞。
他強行擠進(jìn)門,姬南澤也懶得攔他,不想配合王期發(fā)癲,他反問王期:“我們做的時候,有床嗎?”
王期被這出其不意的話打蒙了,滿腔的郁氣一下子散了,他靠近姬南澤:“你和前男友在這房子里的床上做過吧?和我做怎么樣�!�
“……你是有什么癖好嗎?”姬南澤皺起眉,“算了,你愛做就做,不過晚上吧,我餓了�!�
應(yīng)付王期的最好方法就是以不變應(yīng)萬變,他說什么應(yīng)著就是了,姬南澤把自己放空,吃著王期給自己做的蛋炒飯。
什么床不床的,不過是因為姬南澤現(xiàn)在什么都不在乎了,底線一步步被壓低了,他感覺現(xiàn)在隨便什么人提出要和自己做愛,只要看著還行自己都有可能答應(yīng)。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晚上姬南澤被王期按在身下狠狠折騰了好幾個小時,像是在重復(fù)直播中l(wèi)eo對他的行動,王期紅著眼睛抽打他的臀部,掐著他的腰讓他給自己腿交。
姬南澤任由他折騰,捂著唇坦蕩地呻吟,等到王期終于玩夠了,姬南澤發(fā)絲都濕透了,然后王期在他臉頰上心滿意足地烙上一個吻:“小澤,你被強奸的視頻我都想辦法撤掉了�!�
“哦,我該謝謝你?”姬南澤還浸泡在情事的余韻中,聽到這話扯唇笑了一下,被吃腫的唇瓣水紅瑩潤,一張一合之間已經(jīng)足夠動人。
早不撤,非要等幾乎所有人都看過了才撤,就這樣還要向他討賞,姬南澤覺得王期這個人真的蠻清奇的。
陰森的男人見他譏諷的笑容也不氣,只湊在他頸窩處笑:“沒關(guān)系的小澤,你不需要感謝我�!�
因為王期本來便沒指望這些。
臨睡前監(jiān)獄打來電話,姬南澤疑惑地接起來,然后愣住了。
“林遙……死了?”
“是的,前天晚上自殺身亡,遺體我們已經(jīng)交還給親屬了,信件我們這邊也會退給您�!�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姬南澤失神地掛斷電話,喃喃自語:“他哪里有親屬啊……”
王期在一旁聽得真切,挑挑眉不置可否,他掰過姬南澤的臉強行用舌尖撬開他的唇齒,舔過姬南澤口腔中的每一處,唇瓣相貼,他凌亂的吐息將姬南澤思緒擾亂。
“為什么要為他的死難過呢?他死了小澤不是才能徹底安全嗎?”
恍若被迎面打了一棍,姬南澤驚愕地看著王期,王期笑得甜蜜,用舌尖舔舐他的眼角:“我都知道的小澤,那晚我一直在看著你……”
“他太沒用了,說要替你頂罪,實際上除了自首什么都不會做,現(xiàn)場清理和監(jiān)控造假都是我做的,還有那些……死人手機里的視頻,都是我處理的,不然那些警察為什么沒叫小澤你去做筆錄呢?”
姬南澤身體發(fā)涼,王期將他整個人裹進(jìn)懷中,輕輕拍打著他的后背,這明明曾經(jīng)是讓姬南澤最為放松的動作,此時卻只令他毛骨悚然。
“我不會背叛小澤你的,背叛的人都會下地獄�!�
在姬南澤看不到的地方,王期的笑容病態(tài)而興奮,他的心臟突突地跳,他覺得沈又青也有點用,當(dāng)?shù)蹲游疵馓线m。
“什么算背叛呢?對我見死不救難道不算嗎?你既然那晚一直都在,為何沒救我?”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三天三夜,他就是在最后那一晚徹底崩潰的。
姬南澤的淚水冰冷地滑過脖頸,王期嘆息著笑:“沒辦法啊小澤,這都怪你,如果你不墮落,我如何得到你。”
“見死不救嗎?不是的,我只是什么也沒做而已。”
畢竟我曾經(jīng)為了你做了那么多,你也沒有看到過我,甚至那樣地踐踏我,那么就換個法子吧,我會折磨你,也會拯救你,讓我成為你的救世主。
糟糕,因為太興奮了所以又勃起了。
王期將僵硬而冰冷的姬南澤重新壓在身下,姬南澤抬起的手臂抵在他雙肩,像是想要反抗,但是最后還是麻木地落下。
翻涌的情欲中,姬南澤狠狠咬住男人的側(cè)頸,像是要生生咬下一塊肉來,王期卻仿佛不痛不癢,雙掌抓著他的雙乳,越發(fā)瘋狂地在他身上起伏。
姬南澤想要干嘔,卻被王期狠狠捂住了嘴,男人背著光的眼睛陰鷙得像是兩叢鬼火:“不可以吐啊小澤,我給你做的飯,不可以吐�!�
這是一場沒有任何喘息點的性愛,不應(yīng)期也沒有被照顧,快感過分激烈后變成痛苦,姬南澤咬著王期的血肉嗚咽著,他們仿佛在撕扯著做,直到兩敗俱傷。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而最諷刺的是,他們最后仍在一張床上相擁而眠。
……
“已經(jīng)火化了,我們?nèi)手亮x盡了,對著忘恩負(fù)義又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白眼狼,之后的喪葬費用總不能我們承擔(dān)吧?”
“他的錢不是都放在你那里?骨灰你帶走看著安葬吧。嘖,多晦氣啊,我家軒軒準(zhǔn)備高考的時候沾了死人氣�!�
姬南澤從林遙的養(yǎng)父母那里帶走了林遙的骨灰,林遙沒什么親友,于是葬禮確實也可以免了。
林遙曾經(jīng)說過,他雖然不記得父母是誰,但是院長在孤兒院門口撿到他時他身上留著紙條,上面寫他是b市梨花鄉(xiāng)人。
姬南澤和林遙也去過這個地方,不過也沒有找到什么有關(guān)林遙身世的線索,姬南澤有點失落,倒是林遙仿佛滿不在乎一般攬住了他的肩:“害,本來也沒抱什么期望,但是你別說,這里風(fēng)景真的很好,可能是家鄉(xiāng)的魔力吧,我死之后就想埋這兒�!�
沒想到,一語成讖。
姬南澤最終將林遙葬在了這里,連同林遙曾經(jīng)送給自己的銀戒。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唉!你是那個兩年前過來尋親的那個小伙子吧?”有路過的村民認(rèn)出他,驚喜地笑起來,“我沒有你們聯(lián)系方式,一直可著急了!現(xiàn)在遇見了說不定真的是有上天在指引,你們當(dāng)初離開之后我們這里的人一尋思,好像真有一戶人家去了j城務(wù)工,說不定他們是你們要找的人嘞!”
姬南澤干澀地滾動了一下喉結(jié),想說不需要了,話到嘴邊卻吐不出來。
“嗯,謝謝您,我會去看看的。”
謊言有時候總比實話來的動聽,姬南澤臨走時想自己每年要不要來給林遙燒紙,可能是憐憫,姬南澤覺得每年過來一趟也不是什么難事。
他和林遙總是會錯過,少年時他被姬家?guī)ё叩臅r候林遙隨著朋友出去玩沒能和他道別、長大后他們?nèi)びH急著回城市工作錯過了線索、再之后林遙出軌被自己暴揍了一頓后暈倒沒能從那群狐朋狗友手中救下他、最后是林遙的信件沒能等到回應(yīng),因為自己在和別人滾床單,林遙死的那一晚也是如此。
他們唯一沒有錯過的那一次是在大學(xué)時,那次旅游社去山村游玩,姬南澤夜晚不慎掉隊滾到山坡下瘸了腳,林遙及時找到了他,背著他從山上走到山下,最后差點虛脫。
也是那一次,姬南澤看著林遙頭上的冷汗,以為感動能變成愛情,于是答應(yīng)了林遙長久以來的追求。
現(xiàn)在想想,如果那一次也錯過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