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租車內(nèi)沈順苦口婆心 哪料司機小哥根本不領情!
顧玨拉著因為之前陷入發(fā)情而酣戰(zhàn)、現(xiàn)在已經(jīng)困到睜不開眼的張泠回了臥室歇下了,睡前臨了他又設想了一番沈順雖然拿著自己艷照但又一分兒錢拿不到的精彩表情,心中不禁飄飄然,興頭上來了又免不了胡來一通,折騰張泠折騰到天光半亮才心滿意足睡去。
沈順這邊兒朝顧玨別墅家門口喊完,在幾聲附近被吵醒正驚叫的家犬叫聲中他忙里忙慌的上了車,關(guān)上門,在副駕駛坐下。他想著畢竟是深夜了,司機跑一天單,容易犯困,他坐前邊兒也能多少幫著看點兒。
“手機尾號�!彼緳C語氣有些不耐煩,邊說著邊拿手指敲著方向盤,別說,就算這樣,聲音那是低沉有磁性,還算挺好聽的。
沈順麻溜地報出自己手機號,對司機師傅的小脾氣也表示理解,畢竟人家等自己這么久,確實有點對不住。
夜深人靜的,城郊路上半個人影都見不著,車里沒放音樂,靜得沈順有點發(fā)怵,眼睛在車上到處亂瞅,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上的車還是輛蘭博基尼,正兒八經(jīng)的燒錢車,感情這司機還是個富哥,晚上出來跑單體驗生活?
沈順越瞄這車越覺得古怪,瞧瞧這真皮坐墊,瞧瞧這暗黑色系低調(diào)高端又不失奢華的內(nèi)飾,仔細嗅嗅還能聞見那種一聞就知道特別貴的香水的味道,沈順心想,這是真富啊,拿這種檔次的車來跑滴滴,說不定這位師傅跟顧大少爺是一個級別的。
說來也怪,浸淫在顧大少爺周圍,這五年來沈順還是沒能學到點兒金湯銀碗的屬于上層講究人的生活,反倒是成天都在琢磨著今天店旁邊菜市場蒜苗能不能降點價,哪哪兒超市明天又打幾幾折,期望在不算高的便利店薪水里摳搜出別墅的月供和水電。沒辦法,他只是一個beta,這個社會最常見的工蜂,不論如何他的生活已經(jīng)注定了與瑣碎之事為伍,是實用與性價比成就了他生活的底色。
心中一邊想著,沈順對這司機就越發(fā)好奇起來,忍不住跟他攀談起來:“師傅,這么晚了,還出來接單呢!真是辛苦�。 �
師傅聽到沈順自來熟的搭話,只是禮貌性的嗯了一聲,沒起話頭,意思再明顯不過,人喜歡清凈,不樂意有什么其他的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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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順見他這樣,心中先是有些鄙夷,這是一種常見于中低層人民對上層階級的刻板情緒,但他眼光一掃,瞥見這位還算年輕的師傅脖子后面貼了一個不算顯眼的、類似膠帶似的東西,心里頭那點兒瞧不起瞬間一掃而空,轉(zhuǎn)而就著車內(nèi)的燈光,細細打量起這位看著過分年輕、面容又稍顯稚嫩的師傅來。
不算敞亮的暖黃燈光下,沈順首先注意到的是司機師傅的一雙手,與他自己指腹粗糙、大大小小疤痕滿手心兒的手不一樣,這司機師傅的手簡直可以說得上是一件藝術(shù)品,纖長、骨節(jié)分明,一看就是精心養(yǎng)出來的,一點兒瑕疵都挑不出,此刻它們輕輕搭在車方向盤上,瞬間把那方向盤襯得又高了幾個檔次。
沈順暗自咂舌,自慚形穢似的將自己的手揣回兜里,又偷摸著把視線上移,嘖嘖瞧瞧這白玉似的皮膚,他雖然也白,但很明顯就是缺少陽光與正常作息的青白,就算在大太陽底下看也跟鬼沒甚區(qū)別,但這位司機小哥的就不同了,皮膚白得像塊兒上好的羊脂玉,瞅著就價值不菲,也肯定不是一般人家能養(yǎng)出來的。更別提那下巴,那比他人生規(guī)劃還要清晰的下顎線,那整都整不出來的高聳鼻梁,還有那一對濃眉以及額,正在盯著自己的、瞪得溜圓的大眼睛。
偷看被抓包,沈順第一時間移開視線看向漆黑車窗外不斷閃過的路燈,嘴上也不閑著,對人司機小哥觀察的這么一小會兒,他心想已經(jīng)明白大概是怎么回事兒,瞅準個時機開口朝人說道:“司機小哥,你是從家里出來體驗生活的吧!大半夜還開著滴滴,也是不容易啊。我沒啥別的意思,就是看您這車特高級,心里特別羨慕,我一直想有一輛車來著,當然沒您的這么上檔次,我就想有輛能代步的車,上下班開開得了”
沈順話音落了微微轉(zhuǎn)過頭去,見司機小哥沒再盯著他,話鋒一轉(zhuǎn),開始勸起人來:“家里人安排啥咱現(xiàn)在或許理解不了,但總歸是為了咱們好。您說說,您一oga大半夜的開滴滴掙錢,這不是胡來嘛!有點兒太危險了嗷!您是沒見過,不知道大晚上的什么牛鬼蛇神的都出來了,要是哪天運氣不好遇見個不懂事兒的alpha,那是跑都沒地方跑啊”說完沈順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么,又連忙找補說道:“欸請您一定放寬心啊,我就一beta,也沒啥壞心。跟您說這些也是因為看您”
他已經(jīng)把這司機師傅當成又是一從世家大族里跑出來的oga,或為逃婚或為逃災的,這年頭其實也不是不常見。受新oga平權(quán)運動思潮影響,一大批oga走上街頭向全社會呼吁alpha獨裁社會不可取、應給予所有人,包括oga,平等工作、獨立生活的機會與權(quán)力,禁止oga性化、奴隸化、圈養(yǎng)化等等諸如此類的,連沈順看店的時候連著好幾天被硬塞了好多印有各種各樣的宣傳紙條,因此今天好容易見著活著的了,他尋思也不能辜負這些宣傳紙條的教育,立刻就勸上了。
他并不反對oga平權(quán)運動,相反的他覺得讓oga自己選擇出來工作反而才是對的,像之前一直由家族長輩、父母、兄弟決定oga命運的,那太專斷了,根本就沒把oga當人,當然是分外不可取的。但是像這種小孩兒他又瞥了一眼師傅后脖子處的抑制貼,大半夜跑出來開出租,或許是跑的時候啥也沒帶,就帶了輛自己平時開的車出來。開蘭博基尼跑出租已經(jīng)夠打眼的了,哪承想里面還坐了尊羊脂玉似的oga呢,這要是被不懷好意的歹毒之人撞見,那不真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嗎。這oga干啥不好,干啥也不能在夜里開出租啊!
沈順越想越替這司機師傅心焦,這人瞅著還沒他大,估摸著是剛成年家里才給提了輛車,要是出事兒了哪了得。他心一橫又要張嘴去勸,話都遞到嘴邊兒了,一直沒說話的司機師傅‘嘭’一聲雙手砸在方向盤上,車子一個急剎給停住了。
“我不是o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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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順嚇得夠嗆,腦子倒還是打得滑,忙點頭稱是:“是是是,您不是oga,您怎么會是oga呢?哈哈,我也是腦子里缺根筋,說什么不好,您這派頭,哪會是oga會有的呢,oga怎么敢開夜車呢?您說得太對了,您肯定不是oga,哈哈,哈?”眼見那司機小孩兒臉越來越黑,神經(jīng)大條如沈順也終于知道住嘴了,他表面上不斷給這位不知道是從哪家跑出來的師傅不斷陪笑,心里面門兒清,已經(jīng)下了定論:這是oga惱羞成怒了!自己也真是的,沒一點兒眼色,干嘛拆穿人家,多沒安全感訥!
沈順也覺得自己做得有些不周到,正想再安慰幾句,哪知這時候電話鈴聲響起來,他掏出來一看,喲,好兄弟肖凱打來的。
“欸師傅,對不住,是我剛剛說錯話了,您見諒!這兒離我店里也不遠了,要不我還是走過去吧,您也能早點兒收工�!鄙蝽槢]急著接電話,摁了靜音,瞥了一眼導航上顯示距離目的地還有3k,心里肉疼,面兒上倒還是笑著跟師傅賠了個不是。
害這可是蘭博基尼的3k啊夜里打車本來就貴,他打到的還是輛專車中的專車,沈順已經(jīng)在慶幸幸好分手了,這個月不用還房貸,還能凈賺五萬,打車費總歸是不愁了。
沈順話說完車內(nèi)是一陣沉默,只有他手機靜音后嗡嗡的振動聲,終于不知過了多久,司機小哥開了尊口:“沒事兒,我還是給你開過去吧�!闭Z氣頗有些心氣兒沒收干凈的咬牙切齒。
對此沈順自然是千恩萬謝,車子開回到公路上繼續(xù)行駛,他也順勢接通了肖凱的電話。
“喂,凱哥,咋啦?”
“我去!你個沒良心的,終于接啦!你再不接我以為你是寄在顧鱉孫家里,撇下我直接駕鶴歸西了呢!”肖凱沒好氣兒的聲音直穿沈順耳膜,他沒忍住將手機拿離耳朵遠了些。
沈順聽筒聲音放得大,在本就安靜得要窒息的車里堪比揚聲器了。宣柳心里本來就煩著,沒想聽這茬,奈何他倆聲音太大,他基本上算是被按著腦門兒在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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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哪能的事兒啊,瞧你說的。小爺本來是個壽星公的命,都是被你這張損嘴給啐沒了!”沈順被肖凱逗樂,笑著罵了回去,沒注意到車速放緩下來,“欸凱子你可得聽好,這回小爺我啊,算是發(fā)達了!哈哈哈哈”沈順一想到自己手機里顧大少爺?shù)钠G照,心情是美得來沒了邊兒,“這回總算能跟顧玨那王八羔子斷了!我是那叫一個心情舒暢啊,想不到我沈順也有今天!”
宣柳默不作聲記下二人名字,手指握緊方向盤,車速進一步放緩。他是把這倆人真當啥壞人了,思忖著懲惡揚善回饋社會,順帶發(fā)泄點兒心底郁悶,正猶豫著呢。
這邊兒沈順正跟肖凱美呢,肖凱問他發(fā)生啥了他也不說。肖凱拿他沒辦法,又問了句:“那你現(xiàn)在是重歸單身了,兄弟當然是為你高興還來不及呢,但是咱們呢,需要面對一個比較現(xiàn)實的問題,那就是順兒,你今晚歇哪兒呢?欸要不要來我這兒啊,你知道的,人家這兒總是為您敞開的~~”
沈順被肖凱夾嗓子的話給真心實意的惡心到了,yue了一聲,面上笑容一收,正經(jīng)起來:“凱子你放心吧,我早合計好了,今晚歇在店里,正好最近月中要做活動,店里人手又不夠,跟我一起搭班兒的,喏,就小陳,人考公真上岸了,這周提的辭呈,嚯,別提有多高興了,我們還鬧他要讓他請客吃一頓呢,人也不小氣,要說請我們吃燒烤呢害,扯遠了,總之就是店里要做活動,風叔巴不得我們多上點兒班把小陳的空頂上呢。我都跟風叔說了,今晚再去幫店里做次盤點,再把貨架整理了,明天李姐來了就能直接開店了。”說到這沈順像是意識到什么似的,自以為頗為隱晦地朝司機小哥瞥了一眼,然后對肖凱說:“哎呀我不跟你說了,每次跟你一說準沒正經(jīng)事兒!就問你一句,周末小陳請燒烤你來不來啊,我記得你還給他補習過申論呢,人還問起你呢,我看那意思啊是對你有想法呢,哈哈哈”
肖凱一聽,沒管小陳咋想的,一聽見他的順兒請他吃燒烤,啥也顧不得,一股腦全給答應下來:“那我必須來啊!你跟小陳說啊,有我肖凱在,燒烤那天誰都不準再開酒了,我指定拿點兒真貨給大家伙好好嘗嘗啊。”
沈順切一聲,肖凱是酒瘋子是誰都知道的事情,沒打算在這兒跟他爭,正要掛電話,卻聽肖凱又叫了句:“欸!順兒,看在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上才準你叫的,下次見可別再叫我凱子了啊!記住啊!”
沈順嬉皮笑臉回了句知道了,沒等肖凱再開口就掛了電話。
他叫肖凱凱子是打小就有的習慣,誰叫小時候肖凱技不如人沒他尿得遠呢,愿賭服輸就得任他叫‘小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