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那你直接說她手里有我倆做愛的視頻
學校會議室，陽光從窗簾縫隙灑進來，落在木桌上，映出一道道光斑。老師站在前面，清了清嗓子，對著一群坐得歪七扭八的學生說：“這段時間發(fā)生了很多事情，這位是姜檢察官和程警官，大家有什么事情請盡可能告訴這兩位警察。”她指了指姜明鈺和旁邊的程渡，語氣平穩(wěn)卻透著點疲憊。
程渡點點頭，掃了眼教室，低聲道：“大家配合一下，問完就走�！彼砼缘男ｉL是個五十多歲的女人，頭發(fā)盤得一絲不茍，她低聲道：“程警官，林靜的事我們也很震驚，學校會全力配合。”
教務(wù)主任站在她旁邊，推了推眼鏡，低聲道：“學生們的情緒還不穩(wěn)定，問的時候注意點�！�
程渡嗯了一聲，翻開筆記本，點了個名字：“寧繁，出來一下。”
教室里一陣低語，寧繁起身，手腕上的紗布在陽光下白得晃眼。
程渡走過來，低聲道：“寧繁，進來。”
她推開旁邊的空教室門，示意她坐下。姜明鈺站在一旁，目光沉沉地看著，校長和教務(wù)主任跟在后面，氣氛壓得人喘不過氣。
寧繁坐下：“那天晚上，我用姜瑜的手機給林靜發(fā)了消息，想問她跟姜家的恩怨。她見到姜瑜后情緒失控，拿了刀，我擋了一下，手被劃了，沒什么大事�！�
程渡：“為什么用姜瑜的手機？你倆跟林靜什么關(guān)系？”她的筆尖停在紙上，眼神銳利地掃過來。
寧繁目光沉靜：“我跟姜瑜是同學，林靜跟姜家有恩怨，我聽過傳言，想問清楚�！�
“姜家的事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姜明鈺忽然問。
“沒關(guān)系。”寧繁語氣平靜，“但我和姜瑜是一組的�！�
程渡皺了皺眉：“什么組？”
“學習小組�！睂幏钡�，“學校安排的�！�
程渡低頭看了眼記錄本，沒繼續(xù)糾結(jié)這個問題，轉(zhuǎn)而問：“你說林靜見到姜瑜后情緒失控，她具體說了什么？”
“她說了很多�！睂幏鳖D了一下，像是在回憶，“但主要是質(zhì)問姜家為什么害她。”
程渡目光微微一凝：“害她？具體指什么？”
“我不知道�！睂幏笨粗Z氣一如既往地冷靜，“她當時情緒太激動，我沒能問出更多�！�
“你確定？”姜明鈺盯著她的眼睛，“林靜沒有威脅過你們？”
“她沒有�！睂幏钡恼Z氣平緩得沒有一絲波瀾，“她只是很激動，一直在說姜家對不起她�！�
“她有沒有說具體的事情？”
“沒有�！�
姜明鈺沉默下來，像是在思考什么。
程渡在記錄本上寫了幾筆，隨后抬眼看著她：“最后一個問題，為什么那天晚上受傷的是你？”
寧繁神色未變，緩緩道：“她拿刀的時候，我站在姜瑜前面�！�
“所以你主動擋了？”
寧繁微微偏頭，似笑非笑地看著程渡，反問：“不然呢？”
程渡盯著她的眼神，似乎想從她臉上找出破綻，可寧繁的表情依舊波瀾不驚，眼底深處藏著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
空氣里沉默蔓延。
校長和教務(wù)主任在一旁坐立不安，額角沁出細汗。校長終于忍不住，出聲道：“姜檢察官，這件事已經(jīng)影響到學校的教學秩序，我們也希望盡快處理，但——”
“但什么？”姜明鈺忽然抬眼，銳利的目光直射過去，校長下意識縮了縮脖子，聲音一頓。
她盯著校方的兩人，眼神凌厲，語氣平靜卻帶著逼迫感：“但你們不想把事情鬧大，對吧？”
校長訕訕笑了笑，目光卻沒有多大變化。
程渡輕咳一聲，把話題拉回來，繼續(xù)問寧繁：“你跟林靜之前有過什么矛盾嗎？”
“沒有�！�
“她之前有沒有跟你提過關(guān)于視頻的事情？”
寧繁微微一頓，眼神不動聲色地掠過程渡的臉，隨即搖頭：“沒有�！�
程渡盯著她的表情，指尖輕輕敲著桌面：“那她為什么會失控？”
寧繁：“可能是情緒不好吧�！�
“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寧繁重復(fù)了一遍，語氣平靜得讓人捉摸不透。
程渡皺了皺眉，想再問些什么，但姜明鈺忽然出聲：“行了，就先這樣�！�
程渡轉(zhuǎn)頭看她，微微皺眉：“你確定？”
姜明鈺卻沒說話，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寧繁一眼，隨后低頭在記錄本上寫了幾筆，合上本子：“你可以回去了。”
寧繁站起身，走到門口，推開門時，看到姜瑜站在外面，明顯一直在等她。
“怎么樣？”姜瑜低聲問。
“沒事�！睂幏陛p聲道。
姜瑜松了口氣，但還是忍不住追問：“她們問你視頻的事了嗎？”
“問了�！�
“那你怎么說的？”
寧繁頓了一下，淡淡道：“我說，沒有�！�
姜瑜怔了一下，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低聲罵道：“……狗東西�！�
“嗯？”
“你怎么每次都能面不改色撒謊��？”姜瑜壓低聲音，氣得牙癢癢，“萬一林靜說漏嘴怎么辦？”
“她不會的�！睂幏闭Z氣篤定。
“為什么？你怎么知道？”姜瑜窮追猛打。
“那天晚上我跟她說過了，如果她不說視頻的事兒，你會原諒她讓她回來上學�！�
“誰說要原諒她了��！”姜瑜尖叫，“她敢拿刀嚇唬我！我要讓她讀不下去書！”
“噓——”寧繁拉住她，示意小聲點，“那你直接跟警察說林靜手里有我倆做愛的視頻，王佳音拍的，看她們要問到什么時候。”
“……”
姜瑜沒話說了。
寧繁低笑，伸手摸了摸她的發(fā)頂：“你去吧，按你知道的說就行�！�
“別碰我——”
姜瑜伸手要打她，忽然察覺到一道莫名的視線，她望過去，正對上姜明鈺的眼睛，她嚇了一跳，小時候就怕這個姑姑怕得不行，雖然姜明鈺并沒有很嚴格或是怎樣，她就是不愛被姜明鈺盯著。
程渡的聲音從教室里傳來：“姜瑜，該你了�！�
門“啪”地一聲關(guān)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