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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聽到溫寧霜的消息,是在半年后年度最大的珠寶行業(yè)展覽會上。
梵璨本身作為行業(yè)龍頭備受關注,卻破天荒地沒有任何作品展出,甚至連展柜沒設置。
同行們自然不會錯過這番八卦,同樣來自南城的珠寶商神神秘秘地壓低了聲音。
你們都不知道梵璨換掌權人了!溫寧霜把公司給了她老公,好像回家養(yǎng)胎去了。
現(xiàn)在這個陸總,把梵璨弄得一塌糊涂!竟然搞起了賭石!
他一天到晚往緬甸跑,動輒就花上百萬賭石,你們也知道這水多深啊。所以咯,被騙得血本無歸,公司的人都快跑光了!
眾人唏噓不已。
我皺著眉聽完,努力壓下思緒,不愿意再想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可偏偏,越想逃避的人事就越會迎面碰上。
加班到深夜回家,我在小區(qū)樓下頓住了腳步。
溫寧霜挺著大肚子,衣衫單薄瑟瑟發(fā)抖。
一看見我,她馬上緊抓著我的手臂,指甲幾乎掐進肉里。
靳安,你救救我!
陸時彥為了賭石已經(jīng)喪心病狂了!他不僅把梵璨都敗光了,就連自己爸媽都抵押去了緬甸!
繞是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但聽到他連自己父母都賣了,還是驚到了我。
溫寧霜已經(jīng)語無倫次了,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拉著我不放。
陸時彥說什么這次一定連本帶利贏回來,讓公司起死回生。
他瘋了!他喪失人性!連我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過,要拉我去緬甸!
我好害怕,所以自己偷偷跑了,你一定要救我靳安!
我聽得渾身冰涼,立即拿出手機要報警。
就在電話接通的一瞬間,突然一陣風略過耳邊,將我連人帶手機撞向燈柱。
頭部直擊堅硬的金屬,我的腦袋一陣轟鳴,眼前一陣眩暈。
陸時彥紅著眼,胡子拉渣像一頭野獸
般逼近溫寧霜。
你這個臭女表子,果然是來找你的姘頭!
奸夫銀婦,我要殺了你這個大著肚子還要勾人的賤貨!
我扶著頭,站起來都站不穩(wěn)。
只能眼睜睜看著陸時彥將溫寧霜踹倒在地上,不斷地抬腿猛踢她的腹部。
深夜的寧靜被溫寧霜凄厲的痛叫聲劃破。
不少住戶打開燈,尋找聲音的來源。
隨著陸時彥毫不留力地猛擊,溫寧霜的呼叫聲很快變弱。
她癱倒的地面出現(xiàn)一攤濃郁的暗紅。
我咬破了自己舌尖,痛楚挽回了一些神志和力氣,立刻朝陸時彥還手。
從小到大,他就什么都不如我,打架更是從未贏過。
很快被我一拳砸向太陽穴,壓倒在地。
旁邊的溫寧霜在血泊中氣若游絲。
靳安,救救我,帶我走......
陸時彥見狀幾乎暴起,他激得眼球都要爆出來,像瘋狗一樣狂吠掙扎。
陸靳安!你這個畜牲!你搶我的老婆!給自己的弟弟戴綠帽!
我氣得冷笑,直接一拳錘在他臉上。
是你自己不爭氣,做什么都不努力只會怨天尤人!
明知道這段婚姻是靠欺騙得來的,為什么還不好好珍惜,不安分守已過日子
他一點都聽不進去,完全陷在自己的一套邏輯中。
憑什么,憑什么我什么都不如你!
明明我已經(jīng)娶了溫寧霜,可她還總是偷偷關注你!賤人!
我要帶她去緬甸,讓她像狗一樣栓在我身邊,哪里都去不了,只能沖我搖尾巴叫我主人!
我的拳頭再度落下之際,陸時彥突然渾身抽搐了起來。
像畸變一樣抽搐了數(shù)秒后,大口白沫嘔出,他痛苦地卡著自己脖子,眼神渙散。
我要!我要!
陸時彥吸毒了!
這是毒癮突犯的癥狀!
趁著陸時彥失去行動能力,我立刻扭頭去撿被摔飛在不遠處的手機。
接通的鈴聲再次響起,我慌亂地求救,這里是......
話還沒說出口,身后巨大的陰影籠罩而來。
我驚詫地回頭,只見黑暗中寒光閃爍,陸時彥沖我揮刀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