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

    我掙扎著跑了出去，一步一踉蹌捂著滲血的心口回了家。

    一股飯菜香撲面而來，屋里婆婆佝僂著背，正在灶臺前忙碌。

    這么多年，她和我節(jié)衣縮食，手指布滿老繭。

    她也跟我一樣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早已是億萬富翁。

    我沖過去，從身后緊緊抱住她，壓抑的哭聲終于無法抑制。

    我哽咽著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媽，我要和江聿衡離婚。

    婆婆愣了一下卻沒有追問，只是更用力地回抱住我，粗糙的手掌一下下安撫著我的后背。

    許久，我止住哭泣，轉身回房收拾東西。

    阿凝，婆婆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媽都支持你。要是真是聿衡那小子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記住，你永遠都是媽的女兒。

    她頓了頓，似乎嘆了口氣，然后腳步聲就走遠了。

    我的眼淚又一次模糊了視線，明明她自己也過得那么苦。

    兩年前婆婆查出肺病，咳起來撕心裂肺，卻從不肯讓江聿衡知道，怕花錢也怕給他添麻煩。

    她瞞著我們找族里的苗醫(yī)，乞求別人熬藥剩下的藥渣，回來再煎一遍喝。

    而江聿衡的心尖寵蘇晚晚，前年被爆出有人為她豪擲千萬買豪宅。

    上個月她養(yǎng)的貓用的純金貓砂盆，奢靡之風也登上了熱搜。

    我對江聿衡恨意開始瘋長。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婆婆凄厲的慘叫。

    我心頭一緊，猛地拉開門沖了出去。

    院子里，婆婆癱倒在地上，臉色慘白如紙，身下迅速蔓延開一灘刺目的血紅。

    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掉落在她腳邊，而她的右腳腳踝處血肉模糊，幾乎被齊齊斬斷！

    快來人�。【让���！我扯著嗓子朝外面大喊。

    鄰居青姨最先跑了過來，看到眼前的慘狀也嚇得不輕。

    阿凝，快去找聿衡！他以前在礦上學過急救，他肯定有辦法

    我心底泛起一陣苦意，他現(xiàn)在恐怕正和蘇晚晚溫存，哪里會信我的話。

    見我站著不動，青姨以為我嚇傻了，推了她男人一把，老王，你快去礦區(qū)喊聿衡回來！快！

    我阻止不及，青姨老公已經跑出了院子。

    先送醫(yī)院！快打急救電話！

    我努力保持鎮(zhèn)定，七手八腳地找來布條包扎，可那血怎么也止不住，染紅了一塊又一塊布。

    就在我們焦急地等待救護車時，青姨老公黑著一張臉跑回來了。

    王叔支支吾吾半天，才憤憤地說道。

    別提了！我到礦區(qū)宿舍那邊，那小子正跟一個妖里妖氣的女人摟摟抱抱呢！我說他媽出事了，讓他趕緊回來，他還不信。

    他頓了頓，最后還是一咬牙說了出來。

    他說我多管閑事，還說我就是嫉妒他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說真有事，阿凝自己會去找他！

    這個挨千刀的畜生！青姨氣得破口大罵，指著礦區(qū)的方向。

    良心都被狗吃了！老天爺怎么不劈死他！

    她又轉向我，唉，要不是圣泉枯了，老婆子這傷，哪里用得著去醫(yī)院受罪咱們自己族里的法子，止血續(xù)命，快得很。

    我沒心思接她的話，推著婆婆上了救護車。

    到醫(yī)院已經是中午了，醫(yī)生檢查完婆婆的情況，臉色凝重地把我們叫到一邊。

    病人失血過多，加上年紀大了，送來得太晚了，情況很不樂觀，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我的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抓住醫(yī)生泣不成聲。

    醫(yī)生，求求你，救救我媽！

    醫(yī)生嘆了口氣，滿臉無奈：我們真的盡力了，現(xiàn)在只能看她自己的意志力了。

    婆婆是世界上最后一個愛我的人，難道我真的也要失去了嗎

    就在這時，旁邊的青姨忽然眼睛一亮，拉住了我。

    阿凝，或許......或許還有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