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王哲 如果我們終將孤獨地走向死亡,那么我陪你。
突如其來的情緒讓夏因一怔,她似乎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
“叮咚,叮咚�!遍T鈴聲突然響起,手機里又傳來一條短信——我已經(jīng)在您門口了,請您開下門。
夏因似是明白什么,她的手一僵,牙關(guān)開始上下打顫。按理說,她應(yīng)該去貓眼看看來的人是誰,但此刻她只覺得全身都很重,怎么也邁不開步子。
她顫抖著按下快捷鍵5,撥號發(fā)出,“嘟——嘟——”的等待音響起。這是白沁給她設(shè)置的快速撥號鍵。
“您的外賣到了!請您簽收一下!”門外傳來一個青年男人的聲音,這個聲音好似一陣寒冷的風(fēng),穿過縫隙,直直地灌入夏因體內(nèi),讓她控制不住地哆嗦起來。
夏因放下雙腿,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她弓下身子,試圖將自己蜷縮起來。電話里的等待音仿佛被無限拖長,一陣暈眩涌上額頭。
眼前忽然天旋地轉(zhuǎn),地毯好像在瞬間放大,里面的每根纖維都清晰可見;可在短短的幾秒后,地毯又瞬間縮小,如同在高處俯瞰一般。
她的愛麗絲夢游仙境癥又犯了。
她掙扎著站起身來,扶著沙發(fā),望向大門。
大門被瞬間扭曲,貓眼突然變大,她看見——門外有一個笑容猙獰的男人,他的右眼被挖去,突兀地顯現(xiàn)出一個窟窿。他似是知道夏因在做什么,突然湊近,左眼在貓眼中不斷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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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因控制不住地向后一倒,跌坐在茶幾上。
“您的外賣到了,怎么還不來簽收呢!”門外的男人仿佛在逗弄籠中的老鼠一般,笑道,“那我就自己進來了。”
他緩緩遠離,夏因看見——他拿了一把帶著血的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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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上,一輛警車迅速調(diào)頭,向市中心開去。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白沁趕忙按下收聽鍵,一個細若蟲蠅的聲音傳來:“白沁、白沁……”她的聲音很恐慌,“那個連環(huán)殺人犯站在我們家門口,他還拿著一個斧頭。”
心臟突然如擂鼓般跳動起來,兩年前的記憶再次涌上腦海,白沁的手心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
“別怕,你到臥室里,把門反鎖起來,我很快就回家,”她似是安慰般、又似是在確定什么,
“很快�!�
她放下手機:“李明澤,還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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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快也要十分鐘。”李明澤皺眉道,“我已經(jīng)叫警局的弟兄們往那邊趕了�!�
白沁拿起手機:“夏因,你把能搬得動的東西都搬到門口,五分鐘,再堅持五分鐘�!�
警車堵在高架橋上了,眼前的車輛好似一群數(shù)不清的螞蟻,黑壓壓地沒有盡頭。
“棄車�!崩蠲鳚闪⒖套龀鰶Q定。
白沁快速道:“你的槍借我一下�!�
李明澤剛剛給車門解鎖,白沁就沖下車,攔住一個騎著摩托車的人,她將警官證拿出:“警察,你的車被征用了�!�
她迅速騎上摩托,向高架橋下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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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沁家中。
“咚咚!”幾聲巨響從門口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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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什么吵!你……”鄰居沖出房間,不滿地大喊道。
“��!”一聲尖利的驚叫聲傳來,鄰居大叔瞬間就沒了聲響。
“你看,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王哲舔了舔手上的血,皺眉道,“真難喝。還是年輕女人的血好喝�!�
貓眼里,夏因看見一只沾滿血的手穿過了防盜門上的洞,那只手緩緩向門把手蕩去,隨著“咔噠”一聲,門被打開了。
夏因的臉色瞬間蒼白,雙唇褪去了全部血色。她已經(jīng)將沙發(fā)和茶幾搬到了門口,堵住最后一道門。
“哐當(dāng),哐當(dāng)�!币粋重物落在了地上,笑聲從門口傳來:“小甜心,我要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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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摩托車呼嘯而過。車上的白沁好似變成了一道影子,在街中穿行。
忽地,汽車鳴笛的聲音傳來。拐角處,一輛公交迎面而來。
她咬了咬牙,將車向□□倒。一瞬間,仿佛與死神擦肩而過,她堪堪避過了公交,自己卻被車子甩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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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從額角流出,模糊了右眼。
路人冷漠地走開,沒有一人駐足。白沁擦去臉上的血跡,掙扎著站起身,握緊雙拳,飛速向家中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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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門被不斷地撞擊著,露出一道縫隙。
夏因搬來了幾乎所有能拿動的東西,她轉(zhuǎn)過身,驚恐地向臥室跑去,卻跌倒在地。一瞬間,熟悉的感覺涌上腦海,塵封的記憶好像在瞬間打開,卻又在下一刻被關(guān)上。
雙手因為地面的摩擦,被刮出一道道血痕。她跌跌撞撞地向臥室跑去,將門反鎖起來,把床推到門口。
大門外的王哲顯然已經(jīng)沒有了耐心,他一腳踹開了房門,越過抵擋的沙發(fā),環(huán)視整個房間。
他一笑:“小甜心,你在哪兒呢?”
他的腳步很重,停在了臥室前,當(dāng)夏因以為他就要進來時,腳步聲卻突然走遠。
洗浴間的門被打開:“在這里嗎?”他似是很愉悅,語氣中帶著絲絲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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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他再次略過臥室,走向廚房,“在這里嗎?”
“也不是�!�
忽地,腳步聲消失了,久久沒有傳來一句聲響。周圍的空氣好像在瞬間凝結(jié),整個房間安靜得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半晌,一個可怖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小甜心,游戲好玩嗎?”
“咚!”門被瞬間砸出了一個洞。
夏因下意識地向后一倒,貼向墻壁,她握著一把刀:“你別過來!”她讓自己的神色盡量鎮(zhèn)定,擺出防衛(wèi)的姿勢。
王哲的嘴角牽出一絲笑意,他將手探入房中,輕巧地打開臥室的門。
他撞開了抵擋的東西,一步一步向夏因走去:“別怕,很快就不痛了�!彼e起斧頭朝夏因砸去。
“夏因,趴下!”熟悉的聲音突然傳來,夏因下意識地蹲下身子,一刀刺入王哲的腹部。
與此同時,白沁的子彈也射入王哲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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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因向旁邊一倒,朝白沁奔去,跌入她的懷里。
白沁迅速捂住夏因的眼睛,另一只手則輕拍她的后背:“沒事了,沒事了。”
懷里的人身子很涼,許是因為受到驚嚇,不住地顫抖著,就像一只害怕的兔子,可憐得讓人心疼。
已經(jīng)趕到的警方連忙上前,將還在掙扎的王哲戴上手銬。
王哲仍然在嘶喊著,房間里不斷回蕩著可怖的叫喊聲。他的聲音讓夏因一陣陣地發(fā)涼。
白沁靠近夏因的耳畔,呼吸清清淺淺地撲灑在她的面容上:“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都結(jié)束了,別害怕,我在這兒�!彼穆曇粝衿咴碌呐L(fēng)般溫和,輕輕柔柔的,讓人瞬間平靜下來。
窗外,一道小小的光柱穿透清晨的霧氣,將月城分割成兩半。
光亮里,塵埃上下沉浮,仿佛幻境。夏因的耳邊傳來白沁有力的心跳,內(nèi)心的恐懼瞬間就被抹平。一句話突然穿過封鎖的記憶,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
我想做你腳前的燈,路上的光,讓你不再畏懼黑夜的寂靜和獨自一人的孤單。如果我們終將孤獨地走向死亡,那么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