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干的漂亮
蘇檀一覺睡到了天亮,起來后熬了一點小米粥,拍了個黃瓜拌著吃了。
吃完飯后就把被褥卷起來,連同昨天收拾好的衣服全部放到自行車后座上綁好。
騎著自行車吭哧吭哧地往軍區(qū)大院里去了。
昨天晚上西北風(fēng)刮了一夜,這會還沒有停。
即便有太陽照著,風(fēng)吹到臉上還是像后媽的大嘴巴子,疼得人想嗷嗷叫喚。
蘇檀使勁把下巴縮到毛衣領(lǐng)子里面。
等到了地方,她感覺腦門和鼻子要凍透了。
她從車上下來,一邊跺腳一邊搓著手,手暖和過來把口袋里的鑰匙拿出來。
這是她剛才進(jìn)門的時候,門口站崗的行士兵給她的,說是賀誠銘留給她的。
蘇檀覺得當(dāng)兵和別人就是不一樣,考慮問題要比一般人周全很多。
打開門蘇檀就發(fā)現(xiàn)院子里有還沒有收拾干凈的泥巴,她眨了眨眼,想著賀誠銘該不會昨天晚上打掃衛(wèi)生了。
抱著東西進(jìn)來,就發(fā)現(xiàn)屋里干干凈凈的,還有一股熱氣。
只是客廳里沒有爐子,她就往里屋走。
看到里屋多了一個兩米多的大炕,蘇檀滿臉驚喜,而且土坯已經(jīng)干透餓了。
她把凍得通紅的手放在上面摸了一下,還燙手。
蘇檀心里很是熨帖,她兩輩子第一次遇到賀誠銘這么貼心的男人。
可惜他們兩個有緣無分。
蘇檀把帶過來的東西直接放在土炕的邊上。
她在周建峰家睡的是床,床上鋪了兩層薄薄的褥子,勉強(qiáng)能睡人。
但是土炕不一樣,下面要先放一層席子,如果能買到毛氈的話,上面在鋪一層毛氈,最上面鋪上床單就可以睡人了。
以前在劇組拍戲的時候,為了讓戲看起來更逼真,能讓大家有代入感,好多劇組都會用土炕。
尤其是大冬天或者來例假的時候,趴在熱乎乎的炕上,簡直美死了。
她還記得有一次是拍睡覺的戲,她本來是閉著眼裝睡,結(jié)果被窩太暖和,真給睡著了。
大家笑了她好久。
這會外面太冷,蘇檀不想這么早去買東西,席子還好說,毛氈很重。
今天這么大的風(fēng),她用自行車拖回來,估計半條命沒了。
十點多鐘,風(fēng)總算沒有那么大了,也暖和了一點。
蘇檀把大門鎖上又出去了。
這個點大院里的人上班的上班,貓在屋里的貓在屋里,再加上她租的房子這一排也沒有幾戶,所以沒有人看到最里面的房子多了人。
蘇檀和人打聽在農(nóng)貿(mào)市場上買到了席子和毛氈,她帶來的床單太小,她又買了一床花開富貴的床單。
這個年代的流行。
入鄉(xiāng)隨俗,她也覺得挺好看的。
蘇檀氣喘吁吁地回來,就看到賀誠銘立在門口。
蘇檀發(fā)現(xiàn)不管什么時候,賀誠銘的身姿永遠(yuǎn)是那么的挺拔,給人一種很踏實,可以依靠的感覺。
賀誠銘看到蘇檀車坐上的東西,幾個大跨步就走了過來,直接把后面的東西抱起來。
已經(jīng)累成老狗的蘇檀,感覺一下輕松了。
“鑰匙!”
蘇檀趕緊騰出一只手,把鑰匙拿出來給他。
賀誠銘開了門抱著東西先進(jìn)去,蘇檀推著自行車跟在后面。
等她把車子放好進(jìn)去,賀誠銘已經(jīng)趴在炕上把炕席和毛氈都鋪好。
平平整整的。
“門口有給你帶的飯!”賀誠銘頭也不抬地說了一句。
蘇檀忙不迭地跑出來,就發(fā)現(xiàn)門口小石墩子上面放著鋁制飯盒。
她拿起來還熱著,應(yīng)該是剛做好不久的飯。
昨天到今天賀誠銘帶給蘇檀的溫暖太多,蘇檀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食堂打的,我吃過了!”
蘇檀拿著飯盒進(jìn)來還沒開口,賀誠銘已經(jīng)回答了她想要問的問題。
早晨就喝了一碗小米粥,忙活了一早晨蘇檀早就餓了,蹲在地上就吃了起來。
賀誠銘鋪床單的時候,幾次抬頭看向蘇檀。
他就知道她這段時間沒好好吃飯,從前不喜歡吃肥肉的她,今天大口大口地吃紅燒肉。
吃飯速度比以前快,但是吃相還是和以前優(yōu)雅。
一碗有葷有素的盒飯下了肚,蘇檀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她背靠著墻頭坐在炕上,滿足地嘆息一聲:“真好,我終于有屬于自己的家了,以后再也不用擔(dān)心被人打了罵了沒地方去了!”
聞言,賀誠銘濃眉蹙著。
她這些年過得很不好!
賀誠銘想起蘇檀曾經(jīng)說過的話,她說她拼命學(xué)習(xí)就是為了逃離那個讓她窒息的家。
五六年了,也許她現(xiàn)在做到了。
想到他幫著蘇檀做到了她想要做到的事情,賀誠銘就高興。
蘇檀看著賀誠銘一點情緒價值都不給,面無表情的樣子妥妥的撲克臉。
也是無奈了。
“你晚上有時間嗎?”她問。
賀誠銘嗯了一聲,黑色的眸子擰著她。
屁股底下有點燙,蘇檀挪了一下位置:“我想把縫紉機(jī)搬過來,縫紉機(jī)太大,我弄不動,想讓你幫忙!“
“八點!”
蘇檀嗯了一聲,賀誠銘就拿上她還沒來得洗干凈的飯盒走了。
蘇檀又得出一個結(jié)論,賀誠銘和女人相處的時候,面無表情惜字如金。
就他這樣的冷面男人,這個年紀(jì)還沒娶到媳婦,她一點也不奇怪了。
吃飽喝足,蘇檀把大門從里面插上,美滋滋地睡了一覺。
下午她又跑了好幾趟,把那個家里能搬走的東西都搬走了。
晚上八點半,蘇檀終于把賀誠銘給盼來了。
賀誠銘看著空蕩蕩的屋里,瞳孔就跟地震了一樣。
蘇檀淡定地解釋:“秦紅梅得到了周建峰的人,而我只是拿走了這些東西,虧本的是我!”
賀誠銘眼睛瞪得比剛才還要大。
看著蘇檀那狡黠的雙眼,他又覺得從蘇檀嘴里說出這話一點也不意外。
聽說賀誠銘是開車來的,蘇檀就指揮著賀誠銘把縫紉機(jī)和桌椅都搬走了。
碗柜和衣柜又小又破,蘇檀覺得配不上她的新家,就沒有帶走。
擺放在客廳的爐子沒有帶走,但是帶走了蜂窩煤和火鉗。
搬走最后一樣?xùn)|西,蘇檀站在門口看著說話都有回聲的房間。
滿足的拍了拍手。
“干得漂亮,欺負(fù)人的人就該付出代價!”
“拜拜了!”
賀誠銘聽見蘇檀說的話。
他以為離開這里蘇檀多少會有些難過。
蘇檀的聲音只有開心。
看來她是真的想要離婚,徹底的擺脫周建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