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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江湖游（19）

    【我去，就算知道是Npc，看著也有點……】

    【太慘了吧】

    【笑死，主播根本不敢看，還得老子開全景】

    【別笑了吧，感覺不大好】

    【扣1佛祖原諒你】

    【1】

    【1】

    【……糟，習慣跟隊列了，申明，我沒笑，沒吐都算好的了】

    【這得是什么深仇大恨啊】

    【馬賽克，又是馬賽克（怨念】

    【我t媽竟然覺得這畫面的色調和布局很有別樣的美感？？】

    【前面的是什么擁有恐怖審美的美術生嗎？！】

    【嘿嘿…你猜對了，我靈感來了（微笑】

    在待客用的大堂內，四處都是尸體。

    主位的兩把太師椅上坐著兩人，皆是白發(fā)蒼蒼的老人，一男一女，應該就是目前趙家當家的老爺子和他的發(fā)妻。他們倚在靠背上，脖子歪斜著，露出脖頸上的豁口，展示給每一個人踏進來的人看——

    看那血淋淋的喉腔，像一只被切開半邊喉嚨的牲畜。

    兩側的椅子上也放著死狀凄慘的趙家人。地上也櫻還有兩個年紀看上去不滿十歲的孩子被放在窗臺上，像裝飾用的木偶。

    這一整個屋子，光影切割，簡約的家具擺飾和死不瞑目的一群人。

    血腥、怪誕、令人毛骨悚然。

    林芙別開視線，徒一邊捂著嘴，做出一副惡心反胃的姿態(tài)，但其實她再冷靜不過了。

    這算什么？

    是潛藏恨意的作品，連尸堆都算不上。

    至少對她而言，連一絲畏懼都懶得給予。

    她只是更想知道這場復仇背后的故事了。

    “沒事吧？”

    苦無涯看見里面堪稱詭異的場面后就有些后悔，他該先來探探路的。

    轉身去找，就見林芙果然被嚇到了，眸中含著云霧似的淚意，面色蒼白，扶著一旁的柱子，掩唇略彎著腰，很不舒服的模樣。

    這很正常。很少有人見到這樣的場景還能無動于衷。

    苦無涯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還好嗎？你要是想吐的話就吐，吐完了就好了�！�

    林芙：“……”謝邀，并不想演到那一步。

    林芙睨了他一眼，搖搖頭，轉身往門外走。

    苦無涯自然是跟在了她身后。

    沈云錫抬起的腳步一頓，深深地看了眼兩饒背影，干脆去搜找線索了。

    林芙會想要知道的。到時候就沒苦無涯什么事了。她只會看著他。

    —

    林芙雖然裝作了“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但她并沒有離開趙府，而是站在趙府院中綠樹成蔭的地方緩氣，像是要驅散方才涌入鼻腔中的厚重的血腥味。

    剛巧有鎮(zhèn)民三三兩兩地站在不遠處，交談時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被林芙聽了個一清二楚。

    “趙家得罪誰了嗎？怎么會……”

    “太慘了。我現(xiàn)在一回想起那畫面就渾身發(fā)毛！”

    “你們…殺人就殺人，為什么要把趙家人擺成…擺成那副樣子？”

    “這誰知道兇手是咋想的�！�

    “你們兇手會是誰呢？跟之前那四起案子有關系嗎？”

    “有吧。我感覺死的這些人平時都沒聽跟誰有過節(jié)啊，他們彼此之間的關系也不親近……所以，一定是有變態(tài)殺人狂來我們鎮(zhèn)子了！”

    “那不就是，只要找到第一起案子發(fā)生前有誰進了咱們鎮(zhèn)子，就能縮范圍找到兇手啦？”

    “有道理！咱們現(xiàn)在就去告訴楊捕快！”

    那幾個鎮(zhèn)民情緒激動地離開了，那模樣，仿佛已經揪住了兇手的辮子，馬上就能把人給揪出來。

    “有好些嗎？”

    苦無涯根本就沒有關注周遭的其他人，一心撲在林芙身上，見她神色平靜了許多，便溫聲詢問。

    林芙卻輕聲念出兩個字：

    “聽�！�

    苦無涯愣了下，“什么？”

    林芙面色仍有些白，整個人看著如琉璃般脆弱，但她的神情卻已經回到了往日那種真好奇的純粹福

    “這個鎮(zhèn)上的人，好像很相信自己‘聽’的東西。”

    苦無涯定定地看著她，目光中漸漸流淌出晦暗而癡迷的情態(tài)，隔了幾秒才低低地應了聲：“嗯�！�

    林芙卻沒再同他下去，而是敲了敲系統(tǒng)：‘可愛，你知道這代表什么嗎？’

    系統(tǒng)很認真地：“代表什么？”

    林芙輕笑：‘代表他們可以是最好的行騙對象，也可以是最出色的騙子。’

    系統(tǒng)沉思片刻，贊同地點零頭，“宿主得對�！�

    “不可能……不可能的……”

    突然，一道寫滿驚恐的喃喃聲落入耳鄭

    林芙扭頭看去，只見一個男人正從大堂那邊走過來，步履略微有些輕浮，神情呆滯，瞳孔顫動著，像是遭受到了莫大的驚嚇，現(xiàn)在都還沒緩過神來。

    林芙認出來，這是之前苦無涯在客棧前隨手攔下的那位鎮(zhèn)民。

    他之前便很害怕，此刻看著更是不安。

    苦無涯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觀察了下，：“他知道些什么�！�

    林芙：“去問問�！彼龗吡搜鄄贿h處的其他鎮(zhèn)民，補充道：“到沒饒地方�！�

    苦無涯勾唇，笑著：“遵命，我的大姐�！�

    —

    對苦無涯來，要悄無聲息地帶走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非常容易。

    腳步無聲地瞬間靠近，再揚起手劈個手刀下去，拎住昏過去的饒衣領，提著帶走去到目的地就搞定了。

    詢問的地方選在一個僻靜的角落，四下無人。

    苦無涯隨手將提著的人扔到地上，疼痛將人叫醒過來。

    那個倒霉鬼齜牙咧嘴地睜開眼，剛爬起來，便看見面前堵著一個高大健壯的男人，姿態(tài)散漫地抱臂而立，垂眸看來的眼神冷淡，像是在看一個沒有意義的垃圾。

    倒霉鬼瑟縮了下，瞬間便塌著肩膀站在原地不敢動，嗣很是明顯。

    “別緊張，”苦無涯笑了下，“我們只是有些事想問你�！�

    “你如實，就能活著從這里走出去�！�

    他沒有另一種可能的下場，但被抓來盤問的鎮(zhèn)民咽了口唾沫，喉嚨發(fā)緊，覺得那下場一定不怎么樣。

    “你、你問吧�！辨�(zhèn)民哆哆嗦嗦地。

    “阿芙，”苦無涯轉過頭，語氣柔和：“問吧�！�

    鎮(zhèn)民這才注意到還有另一個人在，他本以為又是什么看著兇神惡煞的煞神，卻見是一位美得跟仙似的年輕女子。

    亭亭玉立地站在那兒，讓人不免看直了眼。

    苦無涯皺起眉，陰惻惻地：“眼睛，不想要了么？”

    鎮(zhèn)民被嚇得一激靈，慌亂地垂下眼不敢再看。

    “要、要的。我不看了，不看了�！�

    林芙沒在意這些，見鎮(zhèn)民老實下來，便出聲問道：“趙家人死了，你為什么這么怕�！�

    鎮(zhèn)民勉強一笑，“死了人了，還是滅門的慘禍，能、能不怕么�！�

    垂在兩側的手無意識地摳弄起褲縫。

    林芙瞥了眼，“你和趙家人很熟？”

    鎮(zhèn)民：“還好，不算很熟，就…認識，認識�！�

    林芙聲音輕柔：“只是認識的話，你怎么會覺得…接下來會輪到你自己呢？”

    鎮(zhèn)民雙手神經質地抽搐了下，他嘴唇翕動了半，才啞著嗓子：“因為，因為——”

    “別騙我�！�

    林芙輕聲地，及時截斷了他的話。

    任何僥幸心理都是需要被砍斷的。

    “一句謊言，”她舉起自己的右手，眉眼稍彎，似乎沒有任何威懾力，笑著對他：“一根手指。”

    她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苦無涯，語調輕快：“到做到哦�！�

    苦無涯看著她，目光寵溺。

    鎮(zhèn)民怔住，未出口的話卡在了喉嚨里。他看著那雙漂亮的眼眸，感受到的卻不再是驚艷——

    像是有一口空洞漆黑的井，就在前面，有人卻從背后扼住他的脖子往下按，要將他扔進去。

    似乎是一秒，似乎是一分鐘，恐懼如潮水般襲來，又悄然退去。他站在礁石上被海水包圍，隨時可以放過他，也隨時可以淹沒他。

    他自己卻都不明白為什么，他怎么會如此害怕一個姑娘？！

    ……或許，是因為她身邊那個男人看著卻是太兇狠了吧。

    他如此告訴自己。

    鎮(zhèn)民嘆了口氣，像是被逼到死路的獵物，因為太過弱，所以輕易便放棄了掙扎。他道：“因為我這些也一直在找原因�！�

    “自從李如翠死后，不知道為什么，我就開始感覺很不安�？傆X得背后有人在看著我，轉過頭去卻什么都沒找到。”

    林芙：“你太緊張了�！�

    她的語氣并不強勢，也不冷淡，但就是令人不自覺地信服。

    鎮(zhèn)民點頭，“沒錯，我也是這么認為的�！�

    真正開始談這件事后，他反而放松了些，苦笑一聲，后面的話很流暢地便出口了：“畢竟那個人，不可能會特別關注湖泊里的一滴水�！�

    林芙歪了下頭，敏銳地察覺到什么，問他：“你們鎮(zhèn)子，做過什么？”

    鎮(zhèn)民嘆息道：“我們…燒死過一只妖。”

    他表情復雜。

    “他們覺得，那是一只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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