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雷少
沈斯耀讓狐貍給程音找了把槍,難得有空的一天,教她練槍。
“太慢了�!边@話是狐貍說的,裝個子彈都那么慢,等裝完了腦袋早就開花了。
程音瞥了他一眼,狐貍后脊一涼,平時訓幫里的兄弟慣了,一時之間沒忍住。
沈斯耀也沒幫誰,狐貍說的不錯,他怕她有事,想讓她保護好自己,才教她用槍。要教便要教好。
只是教好程音還真不是一般的難,說她兩句她置之不理,又打不得罵不得。他從身后環(huán)住她,教她擺好姿勢,持平。子彈一經(jīng)發(fā)出便牢牢的釘在了靶心。程音興致來了,有些雀躍。
有人走進來附在沈斯耀耳側(cè)說了幾句話。他表情有些微妙,看上去不是什么好事。
沈斯耀示意狐貍留下來陪程音練槍,急匆匆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一個馬仔開口“狐貍哥,今天缽蘭街的夜場要去收租�!�
狐貍看向程音,看上去有些為難。程音練了半天覺得無趣,剛好有脫身的借口,絕不能就此放過。
“小姐,你同我去�!鄙蛩挂尯偙Wo她,帶著總比留在家里安全。程音雖然本來想美美的睡上一覺,但對于缽蘭街紅燈區(qū)多少還是有些好奇的。
胭脂坊這個名字很復古,裝修的也很復古,現(xiàn)在華燈初上,還比較安全,狐貍?cè)ゴ螯c事情,程音就到處轉(zhuǎn)了轉(zhuǎn)。
“站在門口干嘛,進去呀�!币粋二十幾歲的女人將她往里推了推。
里面有學生妹,有四十多老姑娘,但絕大部分都是二十出頭的樣子。
“新來的嗎?干嘛的?”長的比較淑女的女人一邊化著妝一邊問程音,態(tài)度溫和甚至有些親近。
“學生�!�
“還是學生啊,在哪里讀書?”
“香港大學,不過很久沒去了�!�
另外一些女人一下子議論紛紛,有一個長相比較妖艷的女生伴著些戲謔的口氣“喲,看吧,現(xiàn)在連大學生都開始出來賣了。這世道哦!”
程音也無所謂他們的誤會。長相淑女的那個女人看到大家的調(diào)笑,開始轉(zhuǎn)移話題“我昨天剛買了只唇膏,幫我涂一下。”
程音接過唇膏,幫她涂起來,涂的很仔細很飽滿。程音覺得她很美,配上丹唇,有種復古感。
“阿寶,你在干什么!”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推開門。
“萍姨。”阿寶應(yīng)到。萍姨是胭脂坊管諸位小姐的。
“你怎么能讓程小姐給你擦口紅呢!”萍姨有些氣急敗壞。
在座的人表面上默不作聲,心里早已經(jīng)如同擂鼓了,這就是傳聞中耀爺?shù)男聦�,大名鼎鼎的程音小姐�?br />
阿寶一時之間也愣住了。
“沒關(guān)系的。”程音淡淡的笑了一下,萍姨擺擺手把一眾女人都遣了出去。
程音也樂得清閑,在沙發(fā)上睡了一會。
還在漸入佳境,便被外面的動靜吵醒了。萍姨闖了進來,在撥電話。
“什么事?”程音揉了揉眼睛,還有些困倦。
“今天來了個澳門的雷少,非要找北姑玩,我們這兒哪有北姑。開始鬧場子了。我打電話叫狐貍出來�!�
程音推開門,外面果真是一片狼藉,玻璃杯碎了好幾個,還摻著血。
剛剛的叫她涂口紅的阿寶也散亂著頭發(fā),臉也有些腫,似乎被打過。
“漏了一個?”這雷少留著長頭發(fā),低低扎在后面,丹鳳眼,長得好看,卻很邪氣,他盯著程音,像盯一只獵物。
“你會不會講國語?”
“不會�!�
“不會?”他將程音的下巴粗暴的抬起來,嘴唇一勾“我認得你,去年太平戲院演鎖靈囊我就坐你后面,你跟著唱,我全聽到了。”他用食指蹭了蹭程音的臉,又蹭了蹭她的耳廓。
程音有些生氣,將他推開。
“夠嗆�!彼质且恍�,笑的真邪,叫人不寒而栗。準備再去抓她。
“雷少!”狐貍即使趕來,手就放在別在腰間的槍上。
“okok,人都趕了,我們撤吧�!崩咨儆行┑鮾豪僧�?shù)恼泻羯砗髱讉人出了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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