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猜疑鏈形成，黑暗秩序！
戰(zhàn)斗在每一個角落上演。
那是沒有規(guī)則的廝殺，是充滿怨恨與殺意的角斗場。
有的師徒反目成仇，有的兄弟拔刀相向，有的夫妻相互背叛。
一名身穿道袍的中年神王，此刻正和自己的師兄激戰(zhàn)在一起。
“師弟，你瘋了嗎？我是你的師兄！”那名師兄怒吼，手中長劍揮出，劍光如虹。
“師兄？”中年神王冷笑，眼中滿是怨毒：
“當(dāng)年你搶走我的機緣時，可曾想過我是你的師弟？”
“那是圣主的決定！不是我！”師兄怒吼，劍光化作漫天星辰，將對方籠罩其中。
“圣主的決定？”中年神王冷笑，手中長劍化作一道寒芒，直刺師兄的胸口。
兩人殺得難解難分，劍光與掌風(fēng)交織，恐怖的力量將周圍的空氣震得嗡嗡作響。
“師弟，住手！我們是同門啊！”師兄大喊。
“同門？”中年神王冷笑：
“在這里，只有生死，沒有同門！”
“轟！”
兩人再次撞在一起，恐怖的力量爆發(fā)。
……
此時此刻，幾乎所有的神王強者，都沒有了曾經(jīng)的風(fēng)度與驕傲。
他們的身影穿梭在刀光劍影之間，眼中只有冰冷的殺意與瘋狂的執(zhí)念。
這些執(zhí)念，從來都不是憑空而生的。
這里的每一個人，心中都壓抑著一股怨。
這股怨氣，或許來自于多年積累的不甘，或許來自于被剝奪的尊嚴(yán)，或許來自于親友的背叛，甚至是來自于那些曾經(jīng)最信任之人給他們留下的傷痕。
如今，心中的某些約束被抽離，萬獸宮成了一個最適合爆發(fā)的場所，而黑龍王的規(guī)則——“勝者為王，敗者成奴”，更是點燃了所有人心底最深處的惡。
遠(yuǎn)處，幾名圣主、神庭之主與道統(tǒng)始祖?zhèn)冋驹谝惶幧燥@安全的角落。
這些人沒有參與這場混戰(zhàn)，因為他們的實力已經(jīng)達(dá)到了神王巔峰的層次。
這樣的層次，讓那些正在瘋狂廝殺的神王們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但即便如此，他們的狀態(tài)同樣稱不上好。
長生圣地之主站在人群的最邊緣，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雙手微微顫抖，額頭滲出了細(xì)密的冷汗。
“怎么會變成這樣……怎么會變成這樣……”長生圣主低聲喃喃，聲音中滿是痛苦與絕望。
對他而言，這場景并不是一場“戰(zhàn)斗”，而是一場徹底的人性崩塌。
他看得太明白了，太清楚了——這些神王們的殺意并不是因為什么資源、地盤或者其他外在的爭奪，而是因為壓抑在他們心中已久的怨與恨。
這些怨和恨，不知為何被放大到了極致。
就像一團火焰，被人澆了油，熊熊燃燒，根本無法撲滅。
師徒反目，兄弟相殘，夫妻背叛，甚至連那些平日里最親密的同道，在此刻也變成了敵人，毫不留情地將對方撕碎。
長生圣地之主突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聲音中帶著無盡的痛楚：
“天帝啊……你的心，怎么就這么狠？”
他當(dāng)然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在九界，曾經(jīng)有一種無形的束縛，那是一種人性中的“光”。
它讓人懂得敬畏，懂得底線，懂得何為善惡。
天帝在時，這光芒照耀著每一個生靈。
那時，即便有爭斗、有殺戮，也總會有一些東西束縛著他們，讓他們不會徹底淪為野獸。
但如今，天帝抽離了這種束縛，九界生靈失去了那道光。
沒有了人性中的溫暖，沒有了秩序與規(guī)則的約束，那些深埋在人心深處的惡念徹底爆發(fā)了。
“沒有了情感，只有仇恨……”長生圣地之主渾身顫抖，嘴里喃喃：
“九界……完了……”
另一側(cè)，玄天宗宗主身披黑金王袍，眉頭緊鎖，目光掃過整個萬獸宮，掃過那些正在廝殺的神王們，又掃過站在自己身旁的強者們，心中警惕之意愈發(fā)濃烈。
“宗主，你在想什么？”玄天宗大長老低聲問道。
玄天宗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目光落在大長老的臉上，似笑非笑地說道：
“大長老，我在想，您會不會也想取我而代之？”
大長老臉色微變：
“宗主，這種玩笑可開不得！”
“玩笑？”玄天宗主的笑意更冷了幾分：“大長老，你當(dāng)真以為我是在開玩笑？”
大長老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手指微微顫抖，卻強撐著說道：
“宗主，我從未有過此意！”
“但你也從未證明過你沒有此意�！毙熳谥鞯穆曇舻统粒瑤е还烧f不出的壓迫感。
大長老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玄天宗主收回目光：
“大長老，別怪我多心。你看那些人——”
他抬手指向前方正在廝殺的神王們：
“他們當(dāng)中，有多少是曾經(jīng)的同門？又有多少是曾經(jīng)的至交好友？可現(xiàn)在呢？他們一個個都恨不得將對方碎尸萬段。你覺得，你我之間，就一定不會變成他們的模樣嗎？”
大長老臉色愈發(fā)難看，但他無法反駁。
玄天宗主沒有再看他，而是將目光轉(zhuǎn)向另一邊的老者。
“師弟，你怎么看？”玄天宗主淡淡地問道。
老者微微一愣，立刻抱拳說道：
“宗主，我只想守護玄天宗，絕無二心！”
“是嗎？”玄天宗主淡淡一笑：“但我記得，當(dāng)年你為了那條靈脈，寧愿犧牲整個軍團，也要強行占領(lǐng)。那時候，你似乎并沒有考慮過宗門的利益吧？”
老者臉色驟變，急忙說道：
“宗主，那是屬下一時糊涂……”
“糊涂？”玄天宗主輕哼一聲：
“師弟，你覺得我信嗎？”
老者額頭滲出了冷汗，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玄天宗主看著他，目光復(fù)雜。
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再信任這些曾經(jīng)最親近的人了。
大長老、師弟……這些他曾經(jīng)最為依賴的心腹，如今在他眼中，卻充滿了不確定性。
玄天宗主甚至覺得，如果不是自己實力強大和底牌多，這兩人會不會也對他動手？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再也無法壓下去了。
玄天宗主深吸一口氣，神識瞬間外放，將大長老和師弟籠罩在內(nèi)。
大長老和老者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疑惑與不安。
……
遠(yuǎn)處，焚天神朝之主站在一根金柱旁，目光凝重地看著前方的戰(zhàn)場。
“陛下，那些人真是瘋了。”旁邊的一名長老低聲說道。
焚天神朝之主冷冷地說道：
“不是他們瘋了，是他們的本性被激發(fā)了出來�！�
“本性？”長老一愣。
“你還看不出來嗎？”焚天神朝之主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冷意：
“天帝抽走了九界的秩序，抽走了所有能束縛人性的東西。現(xiàn)在的九界，就像一座沒有籬笆的羊圈，而我們這些人，就是里面的羔羊�！�
“可他們畢竟是神王，不該……”長老還想說什么，卻被焚天神朝之主打斷了。
“神王？”焚天神朝之主冷笑：
“神王又如何？你以為神王就比凡人高尚嗎？不，只是比他們更強大罷了。力量沒有錯，但失去了束縛的力量，就是最可怕的東西�！�
長老沉默了。
焚天神朝之主看了他一眼，冷冷說道：
“記住，從現(xiàn)在開始，誰都不要信任，包括我。”
長老猛地抬起頭，目光中滿是震驚。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焚天神朝之主淡淡地說道：
“如果連我都不信任，你就不會被我背叛。懂了嗎？”
長老低下頭，聲音顫抖地說道：
“屬下明白了……”
萬獸宮內(nèi)的每一個角落，都籠罩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怖。
那些神王們的廝殺還在繼續(xù)，而那些更強大的存在——圣主、神庭之主、道統(tǒng)始祖?zhèn)�，雖然沒有參與戰(zhàn)斗，但內(nèi)心卻同樣被恐懼與猜疑所吞噬。
他們看著那些曾經(jīng)的同道、親友、同門反目成仇，看著那些曾經(jīng)的強者在仇恨中墮落，心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復(fù)雜情緒。
信任，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
這里沒有朋友，沒有盟友，只有敵人。
每一個人都在提防著其他人，甚至是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
而這一切，黑龍王盡收眼底。
猜疑鏈，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