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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臺下卻忽然爆出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吼,「要散,也要看過我這一件寶物再散!」
一個滿臉胡須的大漢似乎是匆匆趕到的,懷里捧著一個布包,蹬蹬走上高臺。
容大掌柜又嘆了一聲,每年大賽結束,這也是一定會有的事,總有人深信他的寶物是世間獨一無二的珍寶,死活也要名家立即給個鑒品。
其實好的玩物如鳳毛麟角,哪有那么多的寶貝落到普通人家手里��?
「這位兄弟,我們」
「少你們我們的,我告訴你,這個寶貝你們今天如果不看,以后可會后悔�!购毚鬂h口出狂言,哼了一聲,「老子今天是缺錢,才把這東西拿出來給你們長眼。丑話說在前頭,雖然不是行家,也知道這寶貝價值不菲,你們各位識寶的如果想要,就給我出個爽快價錢,少于二十萬兩,休向我開這個口。老子懶得和你們啰嗦�!�
四周人群,頓時驚愕。
二十萬兩?那是一個何等龐大的數(shù)字!
什么寶貝這么值錢,居然開個低價,就要二十萬兩?
大漢說完,把懷里的布包放在桌上。他的人長得粗魯,打開包裹的動作卻輕柔得不可思議,小心翼翼打開三四層布,里面露出一個巴掌大的檀木盒子。
這種檀木盒子雖然名貴,也不算罕見,在這群古玩界老行尊面前,更是普通得不值一提。
各人心里猜想不過又是一個夢想挖到寶貝立即發(fā)財?shù)目袢�,不免有些不在意�?br />
不料,那大漢把盒子一掀開,一溜紅光從里面竄出來,印得眾人眸中光芒都凝滯了似的。
片刻窒息后,臺上所有識盡寶物的鑒賞大家不約而同跨前,擠到桌前,不可思議地盯著盒里的東西。
「這這不是清逸閣十代傳世的血玉杯嗎?」容大掌柜咕嚕咽了一口唾沫,喃喃地說。
那款式,模樣,沁紅沁紅的血玉,和清逸閣十代傳世的鎮(zhèn)族之寶一模一樣。
這可是清逸閣的傳家之寶,整整十代,玩物界里,沒一家能找出能和他家相比的一塊血玉。玉色潤澤,紅如血,觸手有暖意,一點瑕疵都沒有,整塊血玉雕成的一個杯子,只有四個字可比稀世奇珍!
霍地一下,張玥朗完全忘記自己被折騰到幾乎斷掉的腰,猛然從椅子上呆站起來,直勾勾看著。
家傳的血玉杯是爺爺?shù)拿樱辉谝荒暌欢鹊淖寮罆r拿出來供奉,自己也是前兩年學成歸來,才被父親允許取來血玉杯仔細看了一次。雖然只是一次,但那血紅的玉色,精美絕倫的雕藝,那瞬間的震撼現(xiàn)在仍在心頭。
顧不上下半身快散架的酸痛,快步撲上去低頭細看,顫著唇驚疑不定,「好像是」
張玥朗才說了三個字,那大漢就呸了一聲,瞪眼怒目道,「是你的娘!你說老子是賊�。窟@是老子從地里挖出來的,怎么?想不給銀子就搶��?」
對于大漢兇狠的樣子,張玥朗卻不怎么害怕。
他的心神早被那血玉杯子給迷住了,盯著那盒子里的杯子,隔了好一會,伸手把那杯子好像捧著一個脆弱小生命般,萬分小心地捧到眼前。
仔細看了半天,像忽然被什么吸引了,眼睛瞇起來,仔細瞧了半天。
「不是我家那只祖?zhèn)餮癖!箯埆h朗把血玉杯移到伙計們趕緊送過來的火燭旁邊,還是瞇著眼睛,入神地道,「這杯腳下有一點黑跡,似是水銀千年沁入的顏色。嗯,這杯子入過土。好一塊血玉,還帶著地氣。」贊嘆不已。
那已經(jīng)深深被吸引沉迷其中的表情,正是瑞清最喜歡的,專注中帶著一分小心翼翼,說不出的誘人,專注地凝神看了一會,又皺眉道,「不過這杯子和我們家那個,式樣一模一樣,雕工顯然出自一人之手。難道這杯子竟是一對的?」
胡須大漢見他說自己的寶貝不是清逸閣的,繃緊的臉松下來,笑道,「管它是不是一對,你要是喜歡就開個價錢。我可說過了,沒二十萬兩不賣。」
這東西有多稀罕,在場的人誰都清楚,人人都巴不得買下。
但一聽二十萬這個價錢,鳳大姑娘和越老當家首先就閉了嘴。
玩物行,現(xiàn)銀最最重要,遇上能賺錢的貨,沒銀子就沒生意。血玉杯好是好,也值這個價錢,可是一時三刻上哪湊那么多現(xiàn)銀呢?
容大掌柜斟酌了一下,「我出二十萬�!�
本來他出了價錢,張玥朗這人敬重長輩,向來是不會強爭的。
可是一想到這杯子也許是清逸閣十代祖?zhèn)鞯难癖且粚Φ�,如果錯失,豈不一輩子都是張家遺憾,沉聲道,「二十一萬�!�
「世侄?」容大掌柜愣了一會,看看張玥朗,頓時明白了,點頭道,「好,我這個老頭子也不爭了�!雇笸肆送�。
「二十五萬。」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了進來。
張玥朗驚愕地抬頭。
瑞清正回頭和身邊的仆從們說著什么,仿佛感應到張玥朗的目光,轉(zhuǎn)過頭來,含笑問,「怎么?這杯子我也喜歡,就不能開個價?」
張玥朗烏黑的眼睛瞅了他半天,垂下濃密的睫毛,等了一會,道,「三十萬�!�
臺下輕輕一陣騷動。
短短幾句話的功夫,原本就夠悚人的二十萬兩銀子的價錢,居然立即被哄抬到三十萬兩。
玩物,果然真是富人才能玩得起的。
瑞清不以為然地冷笑一聲,「五十萬�!�
三個字從色澤鮮艷的雙唇中淡淡吐出,臺上臺下大嘩。
容大掌柜暗中寬慰自己,幸虧早點讓步,不然和瑞清這個有大商家后臺的后輩斗出價,那才叫死得難堪呢。
五十萬!
都說瑞家日入白銀如江如海,今天才見識到了。
張玥朗聽到瑞清的價錢,懵了好一會,他看著瑞清帶笑的臉,終于明白過來,這個師弟可不是開玩笑的。
瞧著瑞清那悠然自若的笑容,張玥朗猶豫了半天,咬咬牙,硬著頭皮說,「瑞清公子,我們再入內(nèi)私下談一會,可好?」
「不好�!�
「什么?」張玥朗不敢置信地對上師弟的目光。
瑞清還是第一次拒絕入密室商談。
「你你不肯?」
「是,這次的價,我不想密談。大家公開斗價吧�!辜氶L漂亮的眼睛里,藏著張玥朗根本看不透的從容篤定。
難道師弟這次真的要和他爭這個血玉杯?往常別的珍玩也就罷了,大家憑本事談價爭買,靠的是眼光和本錢,但這次,可是和清逸閣傳家之寶有關的血玉杯啊。
不等張玥朗張口,瑞清把手里的紙扇瀟灑地一收,「我喊出口的價錢,決不更改,就是五十萬兩。當然,清逸閣要是能叫出更高的的價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