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了

    見他袖手旁觀，狐貍氣得轉(zhuǎn)身趴著，留下渾圓飽滿的背影。如果不是有條大尾巴甩來甩去，這種體積感和柯基沒啥兩樣。五條悟當(dāng)機立斷，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拍了上去，手指立刻陷進松軟的毛里，蓬松得像棉花糖。

    狐貍不爽，爬起來要跑，結(jié)果被抓住尾巴根，嗷叫一聲又趴下去不動了。沒想到和貓一樣摸尾巴根就會變得聽話。抓著大尾巴往懷里拖時，某人還惡意地捏了一番。狐貍啃啃叫喚，白肚皮一鼓一鼓的，因為癢癢肉被攻擊而滲出了眼淚。

    不好，忍不住就欺負起來了！

    回過神的五條悟稍微反省了一下，然后繼續(xù)搓捏那條大尾巴，直接擼到炸毛。

    杰跟這只狐貍一樣怕癢，特別是腰窩一代。記得高專時，無意中發(fā)現(xiàn)這個弱點的五條會時不時找機會撓幾下。杰雖然身材高大，腰卻很細，不用刻意凹身體曲線也會自然呈現(xiàn)出兩個腰窩。那個位置非常敏感，別說故意去撓了，就是隔著衣服不小心蹭到也會發(fā)出輕顫。

    五條悟很喜歡在任務(wù)時找準(zhǔn)各種機會，用他的大手貼上去，感受正在作戰(zhàn)時的夏油杰無法反抗地發(fā)出顫抖。雖然事后會被咒靈暴打一頓，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

    想起往事，最強揉起狐貍來更起勁了，好像手里的不是只動物，而是真正的昔日舊友。毛球被按著揉了半天，肚里傳來一陣咕咕聲，終于打斷嬉鬧。某人這才想起這屋里唯二的兩個桃子都被他吃了，這家伙從昨天開始就一直沒有進食和飲水，多半餓壞了。

    摸摸已經(jīng)癟下去的肚皮，狐貍的小爪子直指某個方向，仿佛在說帶我去。

    “你這家伙，真把我當(dāng)專車了嗎！”爪子沒好之前，五條悟倒是不介意抱著狐貍到處逛逛，當(dāng)然好了也可以繼續(xù)抱抱。但是，作為一只動物，這么理所當(dāng)然的爬上來讓人有些不爽：“讓你變成人不肯變，居然還這么得意忘形，有必要教育一下�！�

    說完繼續(xù)撓狐貍的癢癢肉，直接把狐貍撓得發(fā)出短促的拒絕：“不要！”

    話音剛落，一人一狐都愣住了，狐貍有些尷尬地側(cè)過頭，仿佛做錯事一樣不敢看面色下沉的男人。五條悟則是擒住狐貍的下巴，把它的臉硬生生掰過來對著自己，藏在繃帶后的眼睛看不出息怒，但聲音中全是不滿：“原來你會說話。”

    “我不會�！庇珠_口了，而且和夏油杰的嗓音一模一樣。

    “明明說了，為什么要騙人，我又不會再殺你一次�！弊顝娛稚嫌昧�，捏得狐貍發(fā)出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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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倔強地想要掙脫，同時從牙關(guān)擠出一句：“你聽錯了。”

    “杰，你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嘛，你知道我認錯什么也不會認錯你的�！睉械美@彎，初見這只狐貍時聽到的呼喚果然是他發(fā)出來的。五條悟的手帶著眷念再次撫上狐貍，一次又一次梳理它的毛發(fā)：“不過你現(xiàn)在這么乖，我都有點不適應(yīng)了�！�

    雖然事情的發(fā)展有點出人意料，但咒術(shù)界的天花板并不懷疑自己中了什么圈套或者被幻象欺騙。眼前的生物形態(tài)改變了，但他的魂就是認得出這是夏油杰。它帶著他熟悉的氣息，一模一樣的聲音，雖然變得又軟又黏人，可是靈魂的本質(zhì)并沒有改變。

    他看著那雙眼睛，能從里面察覺到摯友的氣息：“這里是冥界吧，因為我還活著所以是人類的模樣，死掉的家伙們?nèi)�都成了動��，在迎接審判之前你們不能去別的地方，只能留在這里，那條大河是傳說中的忘川。不過你這家伙也太可愛了吧，居然變成毛茸茸，你不是應(yīng)該變成冷血動物嗎？”

    五條家有一些古籍，上面記錄了許多奇聞異事，其中就有死而復(fù)生的先祖留下的冥界游記，其中的世界與自己看到的差不多。獄門疆本來就是得道高僧死后形成的結(jié)界，能接連生與死的世界并不稀奇。

    但他怎么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夏油杰！

    狐貍看著他，沒有反駁，算是默認了。但不肯繼續(xù)開口，只是把頭埋進大尾巴里。

    “杰更像蛇不是嗎，你沒有心，說走就走了。你的計劃里沒有我，你的世界也沒有我，明明我這么強，你卻離我越來越遠。所以啊，我選擇親手殺死杰，一頭腦熱地搞什么大義，不可能成功的不是嗎？不想看你繼續(xù)下去了，不想看你做哪些徒勞無功的舉動，所以我要殺了你。由我來寬恕你，只有咒術(shù)師的世界做不到也沒有關(guān)系，累了就休息吧！”這是從未對任何人吐露過的心聲，殺害摯友并非出于正義，而是愛。

    “看著我啊，為什么不說話了，不想對殺死自己的人說點什么嗎？”狐貍的沉默讓人煩躁，五條悟的情緒也漸漸低落下來。他其實不介意夏油杰朝他大吼大叫、發(fā)瘋怒吼、跳腳拆家，但討厭對方一句話也不說的樣子。

    “擅自說話會有代價，很痛。”過了很久，狐貍才悶悶地回答。

    它沒有說謊，因為臉上的痛苦清晰可見，兩行血絲也順著嘴角往下淌。

    狐貍猶豫了一下，似乎還想解釋什么，剛抬頭就被五條悟握住了嘴巴。最強的手指有點抖，他把狐貍拉回懷里，用兩只胳膊護著：“那就不要說話了，我不想讓你感覺到痛。這個世界上，能賜予你死亡和疼痛的只有我。沒關(guān)系，不用說話我也能明白你在想什么，我們可是最強啊，這點默契還是有的，所以不要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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