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的狗二
“她是怎么回事?”
姬坤神色不善盯著大方落座的少女,她的肌膚如瓷般白皙,琉璃眸子發(fā)出淺淺的紫光,妖冶迷人。雙環(huán)髻上別了朵紫色的蘭花,降珠紫衣翩翩起舞,細腰配一坨滾圓的兔毛,在腰間晃蕩,慵懶又嫵媚。
自她出現(xiàn),客棧其他男人的眼神總往她身上瞟。
“積德行善。”
君躋指了指紀婳婳的唇瓣:“她受傷了。”
少年嗓音無辜又純良,仿佛真的煞有其事。
姬坤臉黑了一層,“她傷的是嘴又不是腿,讓她走路回家去。”
“那可不行,我可不能讓我家寶貝……”君躋的話驟然停頓,仿佛有一只手捏住姬坤的心臟,他瞪大眼眸,犀利的眉眼發(fā)出難以置信的光。
君躋不慌不忙補充道:“愛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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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坤揉了揉眉心,滿臉不耐煩:“她不能跟著我們。”
君躋用左手給他倒了一杯茶:“捉妖途中難免枯燥,荒山野地也沒朵嬌花養(yǎng)眼,放她在身邊給我們鋪床疊被,洗衣做飯挺好。而且……”
他話鋒一轉(zhuǎn),語調(diào)了多了幾分曖昧的埋怨。
“我也受傷了,需要她的照顧�!�
君躋伸出可憐的右手,食指被包扎得像一顆小粽子。
“你是活該。”
姬坤冷冷一笑,犀利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
紀婳婳跟他對視片刻,眼珠子一轉(zhuǎn),招店小二報了一連串菜名,再喝了一杯茶水潤了潤嗓子,吩咐道:“我的床鋪換上云錦,枕頭要鴛鴦戲水紋,不然我睡不著�!�
她歪歪扭扭坐著,眉頭微蹙,抱怨道:“你們這椅子也太硬了,還沒有靠墊�!�
美人發(fā)牢騷像在撒嬌,嗓音軟糯好聽,店小二賠笑道:“換換換,小的立刻給您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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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稍片刻就把紀婳婳坐下的長凳換成靠墊座椅,還附送一個軟綿綿的牡丹抱枕。
紀婳婳腰桿靠后,舒服的“叮嚀”了一聲,這才拿起筷子,喂大小姐嬌生慣養(yǎng)的五臟廟。
姬坤的俊臉黑成碳,嘲諷道:“捉妖旅途可不像紀小姐覺得的那樣輕松快活,風餐露宿,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吃樹皮啃草根,若是抱著玩樂的心態(tài),一不小心就喪命了,我們可沒法跟令尊交代�!�
“所以你放我走么?”
紀婳婳眸光亮晶晶的,她恨不得立刻收拾包袱回家吃晚飯。
“你試試�!�
君躋左手拿了一根筷子敲了敲杯盞,發(fā)出“叮咚”脆響,話語平和,卻透出一股威脅。
紀婳婳打了個哈欠,招來店小二吩咐他讓人采鮮花瓣來,再打幾桶水到她房里。
店小二點頭哈腰,連連稱是。
姬坤面無表情,冷冷瞥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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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婳婳懶得理他,轉(zhuǎn)身回二樓客房等候沐浴。
客棧條件有限,她也只能湊合了。
姬坤按捺住要押送紀婳婳回家的心,揉了揉眉心,越發(fā)煩躁:“儲存袋里少了一只夾竹桃妖�!�
君躋神色一怔,眸光不由自主追尋紀婳婳而去,見她步子又穩(wěn)又平踩上臺階,心里松了一口氣。
他莞爾一笑,嘴角旁的小酒窩迷人又無辜:“誰知道呢�!�
姬坤尋他的目光而去,冷冷道:“她不是阿姐�!�
君躋勾唇輕笑:“我當然知道。”
“知道�!奔Юだ浜撸骸澳悄銕е魃��!�
“好玩唄。”君躋的目光落在受傷的右手食指上,輕輕摸了摸被包成一坨的紗布,磨了磨牙。
窗簾裂開一條縫隙,月光傾灑而下,竹風鈴發(fā)出“叮咚”的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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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色的紗幔被風吹起,若有若無的馨香環(huán)繞滿室,伴隨陣陣花香,好聞得如同在夢境中。
柔軟的云錦上繡了美輪美奐的牡丹,鴛鴦戲水的枕巾紅彤彤的,像少女唇瓣上的嫣紅口脂。
床榻上睡得不知地北天南的少女呼吸均勻,絕美的側(cè)臉露出溫柔的笑,從窗簾傾瀉而入的月光正好落在她白皙的下顎上。
青腫的傷痕被涂抹了膏藥,發(fā)出淡淡的梅香。
月光下的皮膚,白得發(fā)光。
少女睡相不太好,腳一屈就踢了大半的云錦被下床,竹風鈴的脆響擾亂她的美夢,眉頭微蹙,伸了個懶腰。
眸子微微睜開。
眼前似乎站了個狐貍頭,白袍白腦袋。
少女睡得正香,打了個哈欠,不太當一回事,轉(zhuǎn)身繼續(xù)睡。
忽而一個激靈,她坐起身,撈起被褥擋在胸前,瞪圓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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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里的紫光漸漸加深。
狐貍頭不發(fā)一言,轉(zhuǎn)身就走。
少女松了一口氣,只當他夢游,打了個哈欠躺回床榻。她困得厲害,眼皮子上下打架,不一會兒就睜不開了。
狐貍頭轉(zhuǎn)頭看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隱在黑暗中,眉頭緊緊蹙起。
他打開門。
門外四個湊近極近的男子沒想到有男人在這間屋,紛紛作鳥散狀。
他們忐忑的瞄向狐貍頭,再看到他退回房內(nèi),“嘭”的關緊房門時,紛紛松了一口氣,又無限惋惜。
“魏兄,你不是說有個天仙的姑娘住在這里嗎?怎是個狐貍頭?”
“我哪里知道呀�!北粏咀魑盒值哪凶右荒樐骸斑@屋里的女子真是天仙,比秦淮船的金銀雙姝還美�!�
“可惜��!她若去接客,我定第一個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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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紀婳婳美色的男子話語戛然而止,他看見冷酷的少年從他身旁走過,做賊心虛退后一步。
姬坤眼底滿是嫌棄之色,跟這種下三濫計較,會平白玷污他的身份。
他一腳踢開隔壁的房間大門。
四個覬覦紀婳婳美色的男子面面相覷,正猶豫著還要不要作案。
姬坤眉頭緊緊皺起:“小二,亂七八糟的人晃悠來去,讓我如何休息�!�
小二急急忙忙跑來,卻只見一臉拽拽的冷酷少年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他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房間,“嘭”的關上房門。
火氣極大。
君躋雙手抱胸,站在門前等下三濫自投羅網(wǎng),誰知被姬坤擾了,下三濫落荒而逃。
君躋望向被風吹開的窗簾,月色正好,微風拂面,竹風鈴有規(guī)律的晃動,十分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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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看了眼被綠紗幔擋住的少女,唇瓣抿起,咧開一個微笑的弧度。
紀婳婳躺在舒服的被窩,云錦的柔軟給她未離開家的感覺,她似乎還躺在鴛鴦院,身邊的丫鬟恭維討好,嬉嬉鬧鬧。
忽而身體一寒,像寒冬毫無征兆降臨,鋪天蓋地的雪花灑落她的發(fā)髻上,衣衫上,吹得她在冷風中瑟瑟發(fā)抖。
她抱住自己的嬌軀,腦袋一愣。
冬季過去不久,春花漫山遍野,她剛做了幾套漂亮的春衣,還沒去郊游踏青,還沒到小湖泛舟,還沒上珠寶店選購釵環(huán),怎么就冬天了。
若是冬天提前來的話,她還得做冬裙,毛襖,圍脖,手套,斗篷。發(fā)飾和繡花鞋也得重新訂做。
她的時間不多了,她必須現(xiàn)在起床吩咐繡娘量身,再去挑喜歡的樣式。
紀婳婳是個愛睡懶覺的,但一旦涉及她的美麗,懶惰也得靠邊站。
她要穿漂亮的衣裙,打扮得精致好看,不然怎么出門呢。
一睜開眼睛,礙眼的狐貍頭一雙手捏住云錦的兩個鄰角,一上一下晃動著,涼颼颼的冷風襲面而來,吹拂紀婳婳美麗的臉頰和單薄的嬌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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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茫然坐起,目光呆滯,鬢發(fā)被吹得往后翻,驚得連起床氣都忘了發(fā)。
“……”
紀婳婳知道世界很大,風車縣不過是一個小地方,而身為小地方的普通女兒家,沒有見識過大世面,自然是井底之蛙。
可她沒料到她竟然如此渺小。
她低估了一個神經(jīng)病發(fā)病的狀態(tài)。
五指合攏,在狐貍頭面前晃了晃,幽幽問:“腦子清醒嗎?”
“……”
紀婳婳見他停了動作,喟嘆一聲:“可憐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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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她要保持深度睡眠才會擁有好皮膚,紀婳婳搶過云錦被披在身上,打了個哈欠,把犯病的狐貍頭晾在綠紗幔外。
倒頭就睡。
君躋“……”
他磨了磨牙,被一個玩具忽視的心情不好受,幾步掀開綠紗幔,揪她的領子粗魯扔她在地。一翻身,狐貍頭墊在鴛鴦枕巾上,大腿明晃晃翹起,斜睨她一眼。
紀婳婳抱著云錦被咬牙切齒,驀然站起居高臨夏下瞪他:“回你屋睡去�!�
君躋閉眼不語。
紀婳婳氣得想沖過去,撥他狐貍頭,左右開弓甩他幾巴掌。
君躋瞇了瞇眼眸,如看到一只炸毛的小兔,覺得有意思極了,手撐起腦袋,微微一笑。
這個欠揍的微笑讓紀婳婳更加惱怒,但兩人實力懸殊,她只好咽下這口惡氣,心里默念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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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zhuǎn)身就走:“我去你屋睡�!�
君躋眉梢一挑。
三人房間并連,紀婳婳要去君躋的房間就要經(jīng)過姬坤的房間。
房門毫無征兆開了,姬坤面無表情看她。
向來精心打扮的少女難得狼狽,青絲垂下腰間,微微散亂,琉璃眸發(fā)出淡淡的紫光,那張漂亮的臉蛋白如瓷,許是害羞,兩頰嫣紅,飛快打開君躋房門,一頭扎進去,又“嘭”的關緊。
隱藏在暗處的臭老鼠發(fā)出吱吱聲響。
“小娘子好生美麗��!”
“如此佳人,若能春宵一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