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就當(dāng)宋婉儀打算更近一步,起碼親到嘴的時(shí)候,屋外響起了敲門聲,一下子打破了屋內(nèi)旖旎的氣氛。</p>
宋婉儀瞇著眼睛看向門口,眼神中帶著一絲殺氣。</p>
敲門的人,你最好是有正事。</p>
沈懷謙看著她奶兇奶兇的表情,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絲揶揄的笑意。</p>
這小娘子怎么讓他有種,男子在辦正事時(shí)被打擾的感覺。</p>
“何事?”沈懷謙清了清嗓子,朗聲詢問道。</p>
聲音中帶了一絲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笑意。</p>
門外敲門的常德全松了一口氣,主子爺聽起來心情不錯(cuò),他應(yīng)該是沒有打擾到主子爺。</p>
“大師,外面有個(gè)小尼姑,過來找姑娘�!�</p>
“讓她進(jìn)來吧。”沈懷謙嘴角噙著笑意。</p>
他很喜歡看宋婉儀有苦說不出的小表情。</p>
片刻,茱萸就過來了,看見自家小姐居然和一位氣質(zhì)清冷的男子同坐在一張榻上,有些被嚇到了。</p>
但下一秒注意到男子的光頭和袈裟之后,便大大松了口氣。</p>
“小姐,筆墨已經(jīng)買來了,還給您打了一壺竹葉青。”</p>
茱萸用期盼的目光看著自家小姐,仿佛在說,小姐我事情都辦妥當(dāng)了,快表揚(yáng)我吧!</p>
“竹葉青?”沈懷謙轉(zhuǎn)頭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宋婉儀,捕捉到她面上的尷尬表情之后,愉悅的挑了挑眉。</p>
這小娘子,昨天還一口一個(gè)貧尼的,今兒就破戒喝上竹葉青了?</p>
“嗯,這藥膏效果挺好的。”宋婉儀干咳了兩聲,從榻上坐起來,用崴傷的腳在脫下來的布鞋上踩了踩,“這就不疼了�!�</p>
“茱萸,你先出去等等。”</p>
說完之后,宋婉儀坐回榻上,麻溜的穿鞋襪,假裝自己很忙的模樣,“大師,我明兒再來看你......”</p>
說完之后,她趕緊腳底抹油,溜出了房間。</p>
那身手矯健的模樣,哪兒能看出來之前崴傷了腳。</p>
沈懷謙看著宋婉儀的背影,搖了搖頭,“這么嬌弱的小娘子,喜喝烈酒?”</p>
他以為宋婉儀是被戳破了小心思,落荒而逃。</p>
其實(shí)不然,宋婉儀更多的是急著回去嘗一嘗古代正宗竹葉青的味道。</p>
畢竟在現(xiàn)代的時(shí)候,她就特別好這口味道。</p>
回去的路上,茱萸跟在宋婉儀身邊嘰嘰喳喳的。</p>
“小姐,那大師生得好生俊俏啊!我還是第一次見這么俊俏的和尚�!�</p>
茱萸從小跟著宋婉儀在蘇州長大,商戶人家本就沒有高門貴族這么多規(guī)矩。</p>
所以茱萸在宋婉儀面前一直是自稱我的。</p>
就因?yàn)檫@個(gè),讓宋婉儀進(jìn)伯府府第一個(gè)晚上,就受到了伯府府下人的嘲笑。</p>
但宋婉儀也并沒有讓茱萸改口。</p>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宋婉儀嘴里叼著路邊隨手扯的狗尾巴草,吊兒郎當(dāng)?shù)膯柕馈?lt;/p>
不知為何,沿途的風(fēng)景給了她一種江湖的感覺,她覺得自己此刻就像是瀟灑的江湖俠客一般愜意。</p>
“承安師太告訴我的�!� 茱萸一臉自豪,“我問了好多師太,才問到的。”</p>
“小妮子還挺聰明。”宋婉儀丟掉狗尾巴草,笑著跑上前摸了摸茱萸的小腦袋瓜。</p>
“小姐你這是夸我了嗎?”茱萸用一雙星星眼看著宋婉儀,看起來十分感動(dòng)的模樣,“自從小姐來到京城以后,就沒有夸過我了。”</p>
“好了,以后小姐天天夸你,行不行?”宋婉儀看著眼圈紅紅,像個(gè)小兔子一樣的茱萸,笑道。</p>
她擁有原主的所有記憶,所以自然也對(duì)這個(gè)從小陪伴自己長大的丫鬟十分親近。</p>
回到庵里之后,宋婉儀迫不及待讓茱萸給自己倒了一杯竹葉青,一邊喝酒一邊在紙上作畫。</p>
頗有一種江湖俠客的豪氣。</p>
只是這畫的內(nèi)容吧,令茱萸有些不忍直視。</p>
“小姐,這種衣裳怎么能穿��?”</p>
茱萸數(shù)了一下紙張上自家小姐圈出來的布料,這還沒有肚兜的布料多呢。</p>
“你懂什么,這該遮的地方都遮住了,不挺好的嗎?”宋婉儀低頭喝了一口酒,然后咂吧咂吧了小嘴。</p>
感受到中草藥特有的香味混著酒香味在鼻唇中蔓延,接著開始指點(diǎn)江山,“再說了這衣服又不是穿在外面的,是貼身穿在里邊的,有啥不好的?”</p>
改良版QQ內(nèi)衣而已,瞧把這小丫頭給臊的。</p>
這還是宋婉儀考慮到這個(gè)時(shí)代的布料彈力沒有那么大的情況下,畫的保守版的QQ內(nèi)衣。</p>
如果讓這小妮子看到現(xiàn)代那些QQ內(nèi)衣,那估計(jì)會(huì)當(dāng)場流鼻血。</p>
“行了,你就按我說的去做,茱萸最棒了,是不是?”宋婉儀說著, 用贊賞的目光看著茱萸。</p>
“小姐,我一定能做出來�!�</p>
果然,茱萸立刻挺胸抬頭,目不斜視。</p>
就像是一個(gè)等著將軍視察的小兵一般。</p>
宋婉儀笑著抿了一口酒,這下她要看看,和尚還能不能逃出她的手掌心。</p>
..................</p>
昌平伯府。</p>
“當(dāng)真?”昌平伯夫人周碧君死死盯著眼前這個(gè)過來回話的婆子。</p>
“庵里的師太親眼所見,昨兒半夜去了一趟,今兒白天又巴巴的跑過去了�!蹦瞧抛右荒樥J(rèn)真。</p>
“這個(gè)下作的小娼婦,送到尼姑庵都不安分!”周碧君氣得有些坐不住了,“一股子商賈作風(fēng)!”</p>
“夫人,可不能讓她一人,毀了伯府的名聲啊�!钡紫履莻(gè)婆子一臉的同仇敵愾。</p>
“眼下,是容不得此下作的婦人了�!敝鼙叹闷鹗峙�,微微擦了擦嘴角,“你派人,給她的飯菜里下些渙神散�!�</p>
“夫人,為何不斬草除根?”婆子有些不解。</p>
“你不懂,這門親事于伯府,還有利。”周碧君的眼神變得幽深。</p>
永昌伯府,自她公公那一代就開始沒落,到了她丈夫襲爵,府里早就是入不敷出了。</p>
好在公公目光長遠(yuǎn),給自家兒子訂下了蘇州首富之女。</p>
這幾百擔(dān)嫁妝一進(jìn)門,闔府上下荷包都充盈了不少。</p>
雖然她兒不喜這個(gè)新婦,寧愿死遁也不愿虛與委蛇。</p>
但她不得不承認(rèn),娶了宋婉儀進(jìn)門,對(duì)伯府有百利而無一害。</p>
只是新婦剛過門,就傳出身死的消息,對(duì)于伯府的名聲有礙。</p>
所以她也只能容那放蕩的娼婦茍活幾年,到時(shí)候再死,伯府也不至于落個(gè)刻薄新婦的名聲。</p>
只是,這娼婦在庵里都這么不安分,成天的往全是男人寺廟跑,她必須得使點(diǎn)手段,讓她安分下來。</p>
比如,瘋了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