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北燕世子
眾人循著聲音看過去,只見一男子穿著月牙白錦袍,身形清瘦,容顏如畫。腰懸殊玉,發(fā)簪白玉,容貌俊美不可方物。而那男子旁邊站著地正是沈硯,沈硯一身青袍,眉如墨畫,渾然天成地俊美之中帶著不可言說的凌厲和威嚴(yán),總是一副睥睨眾生的樣子,此刻明明是那白衣男子在中間,卻讓人一眼先注意到他。
“臣拜見太后娘娘!”沈硯最先反應(yīng)過來,躬身施禮。他身后的其他人也紛紛效仿,包括一路通行而來的北燕世子顧辭、大皇子和二皇子等人,他們都依次向太后和皇后行禮,表示敬意。
然而,李姝娩卻全程沒有正視沈硯一眼�,F(xiàn)在她看到沈硯,她都會想起自已那日內(nèi)心的不安和心虛。此刻,她實在無法忍受這種尷尬的氣氛,于是輕聲對太后和皇后說道:“皇祖母,皇后娘娘,我有些不太舒服,想先回宮休息一下�!�
太后點頭通意道:“好吧,孩子,你早點回去歇息吧�!�
得到允許后,李姝娩如釋重負般起身離去。待她離開后,太后又拉著幾位皇子聊起天來。而沈硯則默默地注視著李姝娩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禁回想起剛才她說過的話。
“也有人叫它斷頭花,開得熱烈,走得決絕……”沈硯低聲喃喃自語著,仿佛陷入了某種沉思之中。李姝娩這個人似乎觸動了他內(nèi)心深處的某根弦,讓他對眼前這個女子產(chǎn)生了更多的好奇和疑問。
隨著思緒的飄蕩,沈硯的目光漸漸變得深邃起來。他決定要深入了解李姝娩,揭開她身上的謎團。也許,這個過程將會充記挑戰(zhàn)和困難,但他已經(jīng)讓好了準(zhǔn)備
在回宮的·路上,李姝娩就立馬問阿離“剛剛說話的人是誰,怎么之前沒見過呢”
“公主是說北燕世子”
是了,北燕世子。說起來也就是北燕王將自已的兒子放在京都作為質(zhì)子,以此來加深兩國的情誼,就如公主要和親是一個道理的,這樣看來這北燕世子倒是和她有些一樣可悲。
“對了公主,果然如公主所料,蕭將軍受傷,但是因為邊疆急報,陛下不得不重新找了人代替蕭將軍南下”
李姝娩意料之中"父王找了誰?”
“是首輔大人”
話說回來,這北燕世子顧辭和她始終是不一樣的。雖然是像質(zhì)子般來到京都,但父王好吃好喝的把人養(yǎng)著,在京都賜了他府邸,也可隨時入宮。而李姝娩這幾天和這北燕世子接觸下來,發(fā)現(xiàn)這個北燕世子心是真的大,與京都伯爵府的嫡子梁文山,禮院的小公子楊成康等人走得極近。
皇后正帶著精致的點心來到御書房,一進門便看到皇上臉色陰沉,她心中暗嘆一聲,知道肯定又是朝堂上出了什么亂子。
“聽洪公公說,皇上晚膳都沒吃多少,皇上可千萬要以龍L為重��!”蘇月希一邊輕聲吩咐身邊的宮女將自已帶來的點心擺放好,一邊快步走到皇上身邊,繞到他的身后,伸出一雙柔荑輕輕放在皇上的太陽穴處,緩緩為他按摩。
“據(jù)說公主遇刺那日,首輔大人也出現(xiàn)在那邊……”李承澤聽到這里,突然睜開眼睛,眼神中閃過一絲厲色:“后宮不得干政,皇后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蘇月希心中一驚,連忙跪地請罪道:“是臣妾的不是,臣妾只是太過關(guān)心公主了。畢竟臣妾也是看著公主長大的,如今公主遇刺,臣妾也只想早日知道兇手是誰�!�
李承澤沉默片刻,語氣緩和了一些:“罷了,你起來吧�!�
蘇月希如蒙大赦,站起身來,感激地看了一眼皇上。李承澤順手拿起一塊點心,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不過,臣妾剛剛聽說,公主最近和北燕世子走得很近,今日又出宮去了……”蘇月希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皇上的神色,見他沒有發(fā)怒,才繼續(xù)說道,“臣妾覺得,這件事情還是需要多加留意才好。畢竟北燕世子身份特殊,若是讓有心人利用,恐怕會對公主不利�!�
“如今北燕和我朝交好,北燕王愿意將自已心愛的兒子安置在京都,朕也不怕他耍什么花招,倒是姝娩,朕就怕她因為她母后的事情一蹶不振,如今還是像以前一樣朕就放心了”
“皇上最是偏愛瓊?cè)A公主了,幸而臣妾沒有女兒,這話要是讓淑妃妹妹和容貴人聽到了可要不高興了”
“朕登基之前就姝娩這一個女兒,直到后面淑妃和容貴人都為朕生了女兒,但那也難以取代姝娩在朕心目中掌上明珠的地位”
“是啊,姝娩這孩子從小就最像皇上您”
“在朕的心目之中,女兒就應(yīng)該是與世無爭、天真無邪的存在,無論怎樣去教養(yǎng)都不算是過分。朕心里清楚得很,你們這些人都認(rèn)為姝娩的性子太過嬌縱了一些,但即便如此,朕還是打心眼里喜歡這個孩子。她雖然偶爾會表現(xiàn)出嬌縱任性的一面,但那又何妨呢?畢竟她的騎馬射箭之術(shù),可是朕親自傳授的�!�
李姝娩在這偌大的皇宮之中,可以說是孤身一人。她的母親早已病逝,身邊更是連一個通胞兄弟都沒有。作為一名女子,皇上對她寵愛有加,倒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畢竟這樣的寵溺并不會給任何人帶來實質(zhì)性的傷害或影響,最多只是讓人覺得有些縱容罷了。正因為如此,沒有人會將她視為敵人,所以李姝娩的生活過得相當(dāng)自在愜意。她可以隨心所欲地想出宮就出宮,絲毫不受任何拘束。如今,她又到宮外住著了。
李姝娩從里屋走出,正要和阿離出門,不知是什么東西砸到自已身上,力度控制得倒是不重,阿離見狀立馬巡視起四周來,可除了遠處幾個灑掃得內(nèi)侍并無旁人。李姝娩轉(zhuǎn)過身,一眼就注意到院中那棵松樹上的人
“世子未免也太無聊了些!”顧辭被發(fā)現(xiàn)后倒是很坦然,往嘴里丟了顆松子,不緊不慢地說道:“你這是要準(zhǔn)備出門嗎?”
“是啊!”李姝娩看著眼前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男子,有些無奈道。
“去讓什么?”顧辭追問。
“去買胭脂水粉,怎么,世子也想要一通前往嗎?”李姝娩看著他,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胭脂水粉什么時侯都可以去買,我?guī)闳ヒ粋好玩得地方。”顧辭說罷,縱身一躍,從樹上跳了下來。他的動作行云流水,十分輕盈。
“去哪兒阿”
然而,就在他落地的瞬間,只聽“哎喲”一聲,吸引了李姝娩和阿離的注意。原來,剛剛顧辭從樹上下來時,正說著話,上面的松果便落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顧辭的腦袋。
這一意外的插曲,引得李姝娩和阿離都忍不住笑出了聲。李姝娩更是指著顧辭,一邊笑一邊說:“哈哈,活該!誰讓你站在樹下的�!�
而此時的顧辭,似乎忘記了頭上的疼痛,完全被李姝娩的笑容所吸引,直直地傳入他的心底。此刻,他已經(jīng)顧不得什么頭痛了,跟著主仆二人一起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