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葉學(xué)淵面色一沉,態(tài)度強硬,“世軒,你是我葉學(xué)淵的兒子,葉家唯一的男丁。你注定只能按我選擇的路走。
葉家,祖祖輩輩的男人,都是這么過來的,沒有例外!”
......
厲驚寒將白簌拖入昏暗無人的安全通道里。
又是安全通道。
仿佛暗示著他們這段見不得光的婚姻。
白簌似是被他拽痛了,身子忸怩,輕顫。
瘦瘦的腕,骨突刺著他的手。
昨夜,這具身體他還親近過,才不過一天,她似乎又清減了一圈。
厲驚寒如深海般幽邃的眸盯著她瞧,眼底漾起淺淺的、沉欲的波紋。
楚汐月的楚楚可憐,是要靠她病、她哭、她訴苦,來全方位地烘托。
白簌則不然。
饒是她孤零零站在那里,不言不語,就已足夠惹人生憐,像被整個世界拋棄了一樣。
“想說什么,快點,我討厭醫(yī)院,我要回去了�!卑左昧λ﹂_他的手,握住白里透紅的腕子。
“討厭?”
厲驚寒瞇眸,薄唇一挑,“既然討厭,怎么還上趕著來送?雙標(biāo)嗎?”
白簌不怒反笑,“因為葉醫(yī)生幫了我很多,所以我得表達謝意。”
“我沒幫你嗎?”他躁郁地擰眉。
“我沒還嗎?”
白簌笑眸亮得驚人又自嘲,指尖戳了戳自己的胸口,“不是都肉償了嗎。”
厲驚寒被噎得啞然,緊握的骨節(jié)泛白。
這自辱的兩個字從她口中道出,對他這個始作俑者,竟形成了奇異而無形的殺傷力。
“你到底想說什么?”白簌對他的耐心,只有一丟。
男人喉結(jié)澀然滾動。
其實,他是想向她解釋,他沒有拿那件事取樂,更沒有拿他們床上的事向狄桀炫耀。
他沒那么無聊,更不會如此低劣。
可他不甘心,老是心里跟她拗著股勁。
她不溫柔,不乖順,不服軟,他就非要無所不用其極地刺激她。就像要證明什么,報復(fù)什么,挽回什么。
于是,厲驚寒鬼使神差地開口,全都變了味兒:
“白簌,你跟汐月說的那些是什么意思?樁樁件件都跟記賬似的記得那么清楚,你對我和汐月的事,還真是夠上心�!�
“呵呵�!卑左p笑兩聲,嗓音瑟瑟凜涼。
厲驚寒高大英挺的身軀逼近他,手臂撐在她頭側(cè),囿她纖瘦的身子在胸膛下。
眸光,咄咄懾人,呼吸亦是粗重、沉熾,掃過她精巧泛紅的鼻尖:
“告訴我,是不是你依然很在意,我身邊有別的女人?嗯?”
“我不在乎。一絲,一毫,都不在乎�!�
白簌難堪地別過臉去,抵擋那順著酸澀的鼻腔,鉆入肺腑的濃烈男性韻味。
厲驚寒心口忽悠晃了晃,旋即失重般,墜了一墜。
眼前這個曾經(jīng)看他一眼都會偷偷歡喜好久的女人,如今面對他,只有逃避,排斥,恨不得形同陌路。
“你撒謊�!�
他紅了眼,急了,“真不在乎,你就不會跟她說那么多了。
你提,就說明你在意!”
“在意,過�!�
白簌彎了彎水潤的杏眸,“但現(xiàn)在真的不在意了。我懟她,只是我單純討厭她這個人。而你,不過是我用來中傷她的工具而已。
你說的對,狄桀也說的對,偷來的,搶來的,不管用什么方式,遲早有一天,要還回去。
我現(xiàn)在,統(tǒng)統(tǒng)還給楚汐月。我成全你們,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說罷,她用盡力氣推搡開他,迅速逃離這令她窒息的空間。
厲驚寒依然保持著手臂撐墻的姿態(tài),氣息紊亂,心血翻涌。
偷的,搶的,謀的,算的。
白簌說的,不就是他想的么。
可為什么,如今聽來,只覺刺耳又扎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