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元策眼里沉著冷色,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捏在馬車車窗沿上,半躬著身看向馬車內(nèi)的姜稚衣。
那張臉已縮回到馬車?yán)�,半昏的光線下,眉畫春山,唇上如含著櫻桃,云鬢烏發(fā)里風(fēng)姿月態(tài),連他也看的一愣。
真真是好一張含媚的勾魂臉。
他眼里的鄙夷輕視已毫不掩飾:“你就這么缺男人?連個護(hù)衛(wèi)都瞧的上?”
姜稚衣聽了元策這沒頭尾的話,臉色微微僵了下,不明白他這些毫無道理的話是怎么出口的。
她迎著元策的眼睛,低聲道:“我聽不明白二堂兄的話是什么意思,也請二堂兄說話自重些�!�
元策簡直要被姜稚衣的話氣笑,他也當(dāng)真嗤笑出聲:“聽不明白?”
“剛才故意丟帕子勾引的男人的不是你?剛才在張府朝著對面男人笑的又是誰,姜稚衣,你的臉面呢。”
“一個女子竟如此放蕩,難不成你沒了男人就活不了了?”
姜稚衣聽的臉色蒼白,不敢置信的看向元策,聲音微微顫抖:“你的心是齷齪的,自然想什么都是齷蹉的�!�
“我與誰說話,對誰笑,便是勾引了么?”
“二堂兄如此關(guān)注我,我也當(dāng)不起二堂兄這樣的上心,二堂兄既將我想成這般女子,往后二堂兄別再看我便是,我也只會離二堂兄遠(yuǎn)些�!�
這回輪到元策臉色一變,黑眸的暗色變換了幾許才冷冷吐出冰涼的話:“你是什么貨色,值當(dāng)爺對你上心,爺不過瞧不慣你勾引男人的做派�!�
“見著男人便趕著往上頭撲�!�
姜稚衣自來沒被人這般侮辱過,眼眶紅起來,眼睛眨了眨,細(xì)聲道:二堂兄瞧不上我自然沒關(guān)系,我本也不想與二堂兄有什么瓜葛�!�
“也請二堂兄往后勿再為難我這讓你瞧不眼的�!�
“再請二堂兄明示,我勾引了誰?又朝誰撲了�!�
“也不能憑你空口白話侮辱我。”
元策見著姜稚衣那漸漸變紅的眼眶,見著她嫵媚的眼里隱有水色,捏緊了手,沉著臉咬牙:“你自己知道�!�
“我沒說出來便是給你留了臉面,讓你往后安分一些�!�
姜稚衣看元策說話越來越?jīng)]道理,強忍著淚光:“我不明白�!�
元策冷色里此刻全是姜稚衣那張柔柔面容,剛才她與一個護(hù)衛(wèi)眼眸含笑,煙雨山水如酥,這會兒被他揭穿了,依舊是那副勾引男人的柔柔弱弱的樣子。
想要他心軟。
他冷笑一聲,正要開口,身后卻傳來四皇子李昭義的聲音:“元策,你在做什么呢,怎么還不過來?”
元策聽見李昭義的聲音,又聽身后過來的腳步聲,想著按著姜稚衣這脾性,知道李昭義是四皇子,估計巴不得往李昭義身上主動貼去,暗送秋波。
親王府不比伯爵府來的尊貴。
這想法他只來回想了一瞬,接著在姜稚衣看來的目光中,刷的一下將簾子給拉了下來,轉(zhuǎn)身過去打發(fā)李昭義繼續(xù)往長興坊趕。
姜稚衣怔怔看著面前被拉下來的簾子,昏色里她看了簾子一眼,又撐頭疲憊閉上眼睛。
出去的月燈沒一會兒回來了,還笑著給護(hù)衛(wèi)幾顆炒栗子。
然后她掀了簾子進(jìn)到馬車,就見著姜稚衣眼眶發(fā)紅,就忙坐去姜稚衣的身邊問:“姑娘,你怎么了?”
姜稚衣不去想元策那些話,松了放在額頭上的手指,手帕按在眼睛上,又放下?lián)u搖頭,看向月燈低聲問:“當(dāng)了多少銀子了?”
月燈從懷里拿出鼓囊囊一袋子,朝著姜稚衣瞇眼笑:“姑娘用手掂掂?”
姜稚衣笑:“你直接告訴我就是�!�
月燈便夸張的比出了三個手指頭:“三十兩!”
“姑娘,沒想到這白狐貍毛這么值錢,那永安侯府的當(dāng)真舍得�!�
姜稚衣扯了絲笑:“這點銀子或許對于他們來說也并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