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你們和好了?
秦赫逸知道沈晚瓷看到了什么,偏偏他連眼皮都懶得垂,沒事,一點小傷,躺兩天就好了。
你胸口纏的紗布都被血給浸透了,還一點小傷
沈晚瓷彎腰想將秦赫逸身上的薄被掀開,手指剛觸到被角,就被男人按住了手,他有些無奈道:你別一上來就這么虎,萬一我沒穿褲子呢
……他掌心滾燙,根本就不是正常的體溫,沈晚瓷將手抽出來,改為去摸他的額頭:你發(fā)燒了,你這傷多久沒換過藥了
頂樓本來就熱,還沒有空調(diào),只有一個風(fēng)扇對著吹。
別說受了傷的人,就是她在這里站了幾分鐘,都熱得受不了。
秦赫逸整個人都很虛,沒精神,這兩天一直都處在半昏半睡的狀態(tài),要不是被手機鈴聲吵醒,他還在昏睡。
強打起精神說了這幾句,聲音就弱下去了,他垂下眼睫,一副隨時都要睡過去的模樣:也沒多久,三天、四天大概一周吧。
沈晚瓷越聽越惱,額頭上的筋脈突突直跳。
秦赫逸傷的應(yīng)該不輕,從紗布上血跡的大小就能看出來。
她撈過旁邊的T恤衫扔給他:穿上,送你去醫(yī)院。
秦赫逸被T恤衫蓋住了臉,但他也沒伸手將它拿開,不知道是因為懶得,還是病得沒了力氣。
悶悶的聲音從布料下傳出來:不去醫(yī)院。
沈晚瓷沒好氣的將衣服從他臉上扒拉下來,冷著眉眼和他對視:你燒成這樣,傷估計都化膿了,你好歹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能不能不要跟小孩子一樣鬧脾氣
她吸了吸氣,背過身去:穿衣服。
一只滾燙的手握住了她垂在身側(cè)的手指,男人嗓音低啞,聲音雖然虛弱,但堅定:晚瓷,不能去醫(yī)院。
沈晚瓷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的問:為什么
秦赫逸看著她:抱歉,我不能說。
沒關(guān)系,沈晚瓷反應(yīng)過來,知道他這傷可能是和任務(wù)有關(guān),至于為什么不能去醫(yī)院,估計是不安全:那我送你回秦家
他這傷不能再隨意應(yīng)付了。
秦家應(yīng)該能找到口風(fēng)緊的醫(yī)生。
也不能回秦家。
那你有沒有什么相熟的、值得信任的朋友
沈晚瓷這么問,其實并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如果真的有,他也不至于一個人蝸居在這樣一個地方,身邊沒人照顧也就罷了,連扔垃圾的人都沒有。
出乎意料的……
秦赫逸道:有,你。
沈晚瓷:……
男人閉上眼睛:要是不方便,也沒關(guān)系,反正從小算命先生就說我命硬,是長命百歲的相,你看,這么多天了,我不也好好的沒死嗎。
是啊,沒死,但就快要死了,她咬牙切齒的看了他一眼,能自己走嗎這地方車子開不進來。
秦赫逸吊兒郎當?shù)挠蒙嗉忭斄讼氯鶐停耗堋?br />
他渾身無力,傷口又疼,穿衣服的時候費了一番時間。
事實證明,他所謂的’能’,比薄荊舟的’他很行’水分還重,剛一下床,就差點跌了個狗吃屎。
沈晚瓷眼疾手快的去拉他,但她那點力氣,哪里撐得起一個壯年男人,也幸好秦赫逸扶住了墻,才避免了兩人一起摔倒的狼狽。
抱歉,睡太久了,腿軟了。
下樓的過程中,男人身體大半的重量都靠在她身上,差點沒將沈晚瓷壓得跪下去。
陽光從樓道的鏤空通風(fēng)口照進來,將水泥地曬得滾燙。
沈晚瓷又熱又累,汗水自額頭上滾落,墜在她漆黑濃密的睫毛上。
怕汗水進眼睛,她一直低著頭不敢抬起:不是說能走嗎
秦赫逸身形高大,手臂搭在沈晚瓷肩上,大半個身子貼著她,看上去像是將人攬在懷里一般。
恩,秦赫逸聲音里全是隱忍的痛意,身上的汗?jié)L滾而下,喉結(jié)滾動,語調(diào)又緩又慢:我要是不走,你能扶得動我
……
說的好有道理。
沈晚瓷無可反駁,索性不說話,省點力氣。
好不容易把秦赫逸扶到車上,她整個人都要虛脫了,用了兩張紙巾才將脖子和臉上的汗擦干。
沈晚瓷啟動車子,將空調(diào)的風(fēng)量調(diào)到最小,一熱一冷,她怕把秦赫逸這個病號給吹噶了。
見她只顧著給自己擦汗,完全不管他的死活,秦赫逸很想調(diào)侃兩句,但剛才那點路程已經(jīng)耗光了他全部的精神力,很快陷入了昏睡中。
沈晚瓷驅(qū)車回了御汀別院。
她本來想過將秦赫逸送到酒店去,再找薄家的家庭醫(yī)生過去給他處理傷口,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她不知道他是得罪了人還是怎么的,萬一因此害他出了事,那還不如不把他從出租屋里帶出來。
沈晚瓷直接將車子停在了主別墅的門口,轉(zhuǎn)身推醒昏睡的秦赫逸:到了,下車。
男人睜開眼睛,茫然的視線半晌才聚焦。
看清面前的環(huán)境,他的薄唇輕輕的抿了起來,要不是實在沒有力氣,手指也要收緊了:薄荊舟住的地方
雖然只是一個角落,但無論從裝修的用材還是精致度,都能看出價值不菲,連地上鋪的磚都透著不一樣的光澤度。
沈晚瓷’恩’了一聲。
秦赫逸挑眉,眼底光澤沉沉:你跟他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