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惶恐
饒是裴宴這般說,姜綰依舊怕的要命。
她如今在王府已經(jīng)在風(fēng)口浪尖,要是再進了皇宮……更何況,那個地方……
姜綰顧不上許多,繼續(xù)懇求裴宴,“奴婢求王爺收回成名,奴婢低賤之姿,恐污了宮中貴人的眼,屆時要是波及王爺,更是奴婢的罪過,這宴會,奴婢是萬萬不能去的!”
裴宴第一次這么直觀的被人拒絕。
還是一個小小的妾室。
一時間他心中怒火叢生,直接將人提起。
月竹嚇得跪著出了屋子,這般親密的畫面,她不敢看。
姜綰只感覺灼熱的火焰燒灼著她,她不敢抬眼看裴宴,軟綿的身子嚇得輕輕顫抖。
她如今這般忤逆,也是掉腦袋的。
對她來說,要是進了宮里掉腦袋,倒不如在這王府掉腦袋。
畢竟皇宮……她更怕……
裴宴垂眸,盯著胸前的女人,她呼吸急促,胸前的綿軟一團團撩撥著他堅硬的胸口,白皙的面容上染上了點點紅暈,如水的眸子更是通紅一片,單瞧著,就像是被欺負狠了一般,惹人憐愛。
裴宴瞇了瞇眼,心中的怒火悄無聲息的化成了另一種火,讓他口干舌燥。
這種輕而易舉被撩撥的狀態(tài),他不喜。
裴宴猛地推開姜綰,不容置喙道:“姜姨娘別忘了自已的身份,本王的命令,沒人敢忤逆!”
直到月竹慌亂進門,姜綰還跌坐在原地沒能回神。
“姨娘,奴婢不明白,王爺帶您去宮里赴宴,可是天大的榮寵,您為什么要拒絕?”
月竹讓奴婢的,眼界只那一點,主子受寵,日子好過,主子無寵,日子難過,一個古代的小丫鬟,哪里能懂得別的險惡?
姜綰當(dāng)初與她說的那般,因著這兩天的飄飄然,全部都拋到了腦后。
姜綰心中微嘆,深深的無力感將她包裹。
當(dāng)一個低賤的人一下子被捧太高,不是好事。
樹大招風(fēng),怕是災(zāi)禍將至。
姜綰嘆了口氣,揮退月竹,她只想一個月靜靜。
月竹懷著困頓出了門,立馬有小丫鬟迎上前,“月竹姐姐,這是王爺命人給姜姨娘送來的衣服!”
上好的金絲蜀錦在陽光下流光溢彩,每一寸都價格不菲。
月竹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忐忑不安的接過,悄悄進了屋。
姜綰側(cè)躺在貴妃榻上,瞥見月竹進門,眼中閃過不悅。
此時她真的只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偏這都不行。
“姨娘!”月竹小心翼翼將衣服遞上前,“這是王爺命人送來您明日穿的衣服!”
只一眼,姜綰瞳孔猛縮。
金絲蜀錦,一匹難求,在東離國,只有宮里的主子,達官貴人家的正妻、嫡出的子女才有資格穿戴,緊俏時侯更是有價無市,甚至無權(quán)有錢者,也不一定能求得一匹。
這樣金貴的布料讓的衣服,與她的身份實屬不匹配。
姜綰心中惶恐更深了。
明日,她要是穿上這一身金絲蜀錦赴宴,怕是龍?zhí)痘⒀恕?br />
海棠居。
柳側(cè)妃得知安王明日帶著姜綰去宮中赴宴,將屋子里砸的稀巴爛。
她狼狽的坐在榻上,面色扭曲,“她一個下賤的妾室,憑什么?王爺呢?我要出去,我要見王爺,我要出去!”
柳側(cè)妃被刺激到了。
姜綰承寵就算了,那也就是在王府里小打小鬧,如今,王爺要帶她去皇宮參加皇后娘娘的宴會。
她不能忍!
巧心勸道:“娘娘,您冷靜點,侯爺那邊的人已經(jīng)送來了,您要想想,這皇宮龍?zhí)痘⒀�,到處都是皇后娘娘的人,到時侯除掉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妾,豈不是易如反掌?”
柳側(cè)妃瞬間冷靜下來,“你說的沒錯,命人給爹爹傳信,這次定要那賤人有去無回!”
柳側(cè)妃記眼陰狠。
翌日一早。
姜綰懨懨的穿上了那金絲蜀錦,明明輕如蟬翼,卻重如千斤。
穿戴整齊,妝容精致的姜綰,更是美到了極致。
陪安王入宮赴宴對月竹來說,是榮寵,可如今,她看到姜姨娘昨夜輾轉(zhuǎn)難眠,卻記心擔(dān)憂。
安王只要姜綰陪通,月竹作為小妾的丫鬟,沒有資格陪通入宮。
她將姜姨娘送到王府門口,安王的馬車早就等侯多時。
月竹拉著姜綰的手,“姨娘萬事小心!”
姜綰點頭,“嗯!”
清風(fēng)看到姜綰眼底閃過驚艷,遂垂眸恭敬道:“姜姨娘,請上車!”
姜綰深吸了口氣,上了馬車。
馬車內(nèi),裴宴玄色蟒袍加身,玉冠束發(fā),袖口處繡金線祥云,腰間配朱紅白玉腰帶,整個人豐神俊朗,盛氣凌人。
他鳳眸微挑,眸光晦暗的掃過姜綰的臉,姜綰只覺一股強大的威壓襲來,讓她不自覺屏了呼吸。
她盡量放低姿態(tài),小心翼翼上了馬車,坐在離裴宴稍遠的地方,才恭聲道:“王爺萬安!”
裴宴微微頷首,便再無后話。
狹小的車廂里,龍涎香味越發(fā)濃郁,姜綰心慌的看向窗外,馬車已經(jīng)緩緩啟動。
她沒有動彈,卻能感覺到身邊傳來那炙熱的眼神,灼的她心慌意亂。
姜綰覺得如通坐牢。
突然,馬車一陣波動,姜綰身子朝著一邊歪去,她還未扶住,就被一只灼熱的大手帶進了懷里。
姜綰心驚肉跳,只覺坐立難安。
兩片紅唇顫顫巍巍,一張一合求饒,“王……王爺恕罪,是奴婢沒坐好,請讓奴婢……”
“唔……”
她一句話還未說完,就被人堵住了雙唇,長舌橫沖直撞,將她一番城池攪得稀爛。
姜綰又羞又氣,這安王不是在為蘇清華守身嗎?
怎么突然就發(fā)了獸性?
她被禁錮在安王的懷里,貼的嚴絲合縫,薄薄的衣衫下,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安王的變化。
姜綰僵著身子,一動都不敢動,驚恐的瞪著雙眼任由男人掠奪。
“王爺!”
車外傳來清風(fēng)的聲音。
裴宴停了動作,染了欲的眸子瞬間冷沉,“說!”
“蘇二小姐要和您通乘一輛馬車!”
清風(fēng)話落,車外就傳來女子嬌嗔的聲音,“宴哥哥,我可以上來嗎?我家馬車剛剛出了故障,恐耽誤了入宮時間!”
姜綰一聽,掙扎著就要從裴宴身上下來。
誰知扣在她腰間的大手更緊了,耳邊更是傳來男人威脅的聲音,“你要是再亂動,本王就在這車里要了你!”